手机又响了,这回不知道又是谁,我一直响接到私家侦探小智的电话。可是很遗憾,是左城。他很久没有找过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我问了他这么多问题之后有压力,还是他没办法喜欢我,所以一直不来找我。而我也不介意,我看得很开,我要找到小景,因为我还爱他,是的,没找他之前我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关于别的男生的想法。更何况,左城已经是个比我成熟的大男生了,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和他有代沟。
“喂,”
“小米,在学校么?”
“嗯,刚到,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聊聊,我起点后来接你。”
“好,我也想和你聊聊。”
就这样我们约在七点见面,晚上他依旧把车停在老地方等我。
“我要去公司拿点东西,很快的。”
“好的,”
他把车开到公司楼下,问我:“你要在这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上去。”
“我在这里等你吧,”
我坐在车里,周围虽然有路灯,但是几乎没什么人。我就打开了车门,追上去,说:“车里好无聊。”
他笑了,回头锁了车门,说:“那就去看看我的办公室吧。”
我们走进了电梯,他按了9层键。听说人和人的距离在半米之内就会觉得有压迫感。这九层虽然短,但是我想这是我最近的生活中最尴尬的场面。
左城的办公室在这层房子的最里面一间,前后都是落地窗。桌上简单的摆设不是设计感,整个办公室干净通透。这样一个办公室是不是能看出这样一个男生的个性。
他走到办公室,大概忘了我还在后面。一门心思在自己的桌子上找起了资料。好久都没找到,才抬头思考,看到我站在门边看着他,他才恍然大悟,说:“奥,我想起来了,小米,你先坐,等我一下。”我以为他想起来他让我等很久了呢,原来是想起来自己的资料放哪儿了。
他挪开自己的办公椅,然后蹲下身来仔细在办公桌里找了起来,直到他找到那份资料后我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觉得空气都停止了,我承认那一刻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天最吸引我一面。
“在这里呢,我这记性是怎么了?”他笑着拿起资料给我看,像是炫耀自己的战果,又像是人到中年,记性差了和自己的老伴炫耀自己的记忆力没下降。我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总是会想到一对幸福的老人手牵着手或是互相搀扶的样子。
“我们走吧,”他看着我的表情,就好像是委屈了等他很久的女朋友。
“好。”我知道我很开心。
我本以为只是彼此想坦诚的聊聊而已,但是气氛升温了,不只是简单的聊天。
我们换了家餐厅,来到山脚下一家别有风情的小西餐厅。
我拿着菜单翻了又翻,不知道自己想要吃什么,而左城早就选好自己的晚餐了。
他看我拿不了主意就对我说:“是不是很纠结自己想吃什么,那今天我帮你做主吧。”
他翻开菜单,问我:“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我不挑食。”
他点了一个鹅肝酱煎鲜贝,一个番茄沙拉,最后选了一个南瓜浓汤以及拿破仑派。我好想夸夸他,这些都是我刚刚有考虑过的。
“你看可以吗?”
“perfect。”我笑着对他说。
“哈哈,那就这些吧。”
我美美的享用着左城帮我点的法式美食,我甚至以为我今天根本不是来谈话的,而是想小情侣来享用烛光晚餐的。
服务员再次推着餐车走到我身边,很好奇我们怎么点了这么多吃的。
“小姐,麻烦你打开这个餐具好么?”一个说着中文的法国帅哥微笑的用手示意我揭开那个餐盘盖,我纳闷的同时也没拒绝。
我小心翼翼的揭开,我不知道我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惊讶或是幸福?心酸或是畏惧?我面前摆着一束简单包扎清新又妖媚的玫瑰,以及一直盒子。我很害怕,害怕那是钻戒。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又不能答应他。
他走过来拿起盒子,在我面前打开。那一瞬间感觉心都到了嗓子眼,我从没经历过这些事,我想要是余菲在多好,很没出息对吧。最终我还是平静了,当我看到那只是一串钻石项链。
“小米,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么,”他等我开口,然后帮我带上这条项链。
“这颗吊坠好漂亮,”我看着他手里的项链微笑的对他说。
“所以,你想当他的主人吗?”
“可是,你今天晚上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么?”我收回小女生的心态,马上严肃的问他。
“对啊,这就是我本意,”他很肯定自己的现在做的事。
“你知道我也有话要和你讲,”气氛从浪漫慢慢变得紧张。
“嗯,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说吧,”他摆好了项链,认真的看着我。
“虽然我才读大二,但是我有个喜欢了七年的男生,在遇到你之前我还是像个情痴一样一心一意的只知道喜欢他,脑子里只有他,”我顿了顿,我本以为他会黑脸,会生气甚至不想听下去,可是没有,他就像个倾听者两手交叉拖着腮帮听我讲。此刻他不是个追求者,让我没有戒备,自然的讲出了自己的心思。
“你忘不了。”
“如果今天答应你,我会自责,也会对不起你。”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找他?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不在一起。”
“他不见了,我要去找他,然后…”
“然后问他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如果愿意,你就拒绝我,反之,你就答应我。”
我从他的口气中听出轻蔑,听出嘲讽。
“你误会我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自己想象成我的棋子了,但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改变不了我的心意。
“好,那就算是我误会你了。现在你听明白,找不找他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拆散你们,不会强人所难,我不介意你是否心有所属,你可以先戴上项链,待你和他在一起之后你可以摘掉,扔掉,”
“谢谢你体谅我,但在我没找到他之前,没把事情弄清楚之前,我不会带的。”
“小米,别把自己弄得太狼狈。”
左城送我回来后,我已经非常不堪了,脸上画的淡妆也花了。关了门就蹲在地上抽泣起来。我为什么要这么累,我只是想找到小景而已,我只是放不下七年的感情。我知道自己特别笨,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天生就不适合痴情。
那年是我认识孙小景的第四年,我很想告诉他我的心里话。那年我们都已经读高中,而他已经转学。
刚刚分开彼此的有点舍不得,就算不是情侣也会有日久情深。我们一起写作业一起放学,一起经历我们的困难。每天早晨我醒来,我只要想到这所学校没有小景我就很害怕很落寞,可是我不得不面对事实,他确实已经不在我的周围了。
有一天,我们约好一起去买学习资料顺便帮他妹妹挑生日礼物。
在书店二层的复习资料区,我看着他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四年多吧,怎么了?”
“那你这四年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吗?”我是认真的想听他说说他的感情的。
“你今天怎么了?问我这个干吗?”
“你能回答我吗,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小米,我们买完书,我带你去吃甜点,现在还来得及。”我知道他要绕开话题。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回答我,”我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放。
“别闹了,我也是认真的,”他看着我,轻轻掰开我的手,拿起自己的书,走到书柜另一边。
我没有办法在追着他问,那个时候的他也没有初中那么稚气。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有很多话也不愿意像以前那样一字一句认真得和我聊,他总在逃避。
他还带我去那家甜点,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给我点了草莓奶酪蛋糕,而他给自己点了一份芒果冰。
“你知道我不为什么这么爱吃草莓奶酪蛋糕吗?”我问他。
“我知道,”他一勺一勺的戳着他的冰。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回答我。”
他没回答,我没办法对他怎么样,我拿开他的芒果冰,直接就问他:“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我被自己吓到,可是他还是很平静。
“小米,我还记得那天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一脸不情愿的被你妈妈带来学校。我在想,这个女生的脾气一定很坏吧,不知道是不是会不会认识你,会不会成为同学。如果是,我要看看你的坏脾气到底有多臭,是不是也能这样对我。我满脑子都是你的样子。”他只顾着自己说,完全忽视了我的问题。
“孙小景,我拜托你不要逃避好不好,我感谢你今天出其不意得和我说这么多话,可是我今天只想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
“莫衣米,我也拜托你听我说。”
“好,你说,我就等你把话说尽了。”我那天就是和他倔到底。
“我不只是你认识的,你的同学,你的朋友,我还是我家人的亲人。我还没做好自己想要的自己…我眼中的我根本还没长大,我还没资格,小米,这么说,你懂吗?”
我惊呆了,我不知道我认识的那个孙小景怎么了。
“我才不管你有没有资格,我就是想问你,你…”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笑着舀了一勺芒果冰喂到我嘴里,说:“对,我有喜欢过一个人,至于是谁,那不重要。”
“孙小景,混蛋。”我口齿不清的骂着他,然后去洗手间吐掉嘴里的冰块。
“没事吧,只是冰。”
“你真的那么不想说吗?”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你就告诉我吧。”
“小米,快死心吧,我们还有跟重要的事情要等我们完成不是吗。”
那天之后,我就没在问过他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一个男生如果真的爱自己他是一定会去表达的,不管用什么方式。七年,我还有多少个七年能陪你一起走,除非你说我们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