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同床共枕的第一夜
染之2015-10-29 13:232,257

  紧了紧睡衣的胸襟,未央从浴室出来,用了最慢的速度挪到另一边的床上,然后很不情愿的躺了进去。

  “不要这样不情愿的表情,排队想要上我床的女人数不胜数,即使你想,也要排队。”顾行云斜夷了未央一眼,忍不住嗤笑,“放心,我只不过想堵住我妈的嘴,至于你,怕是也勾不起我的兴趣。”

  未央也不生气,穿着浴袍就翻身背对顾行云,虽然还不到睡觉时间,但是未央想不出来第二个可以无视顾行云在这间房里的事实,索性眼不见为净,少了对话的尴尬。

  “我知道你在装睡,所以还是坐起来陪我聊会儿天吧,我也正无聊着呢。”顾行云推了推未央的肩膀,对着她的背影说着。

  未央闭了眼睛选择沉默,但却耐不住他往死里摇她,他要是再用力一点,她估计都能把今天的晚饭给吐出来。

  “别摇了,别摇了,再摇就该吐了。”未央没好气得甩开顾行云的手,愤恨得坐起来,连床都跟着晃动了一下。

  “又不是怀孕了,吐什么吐。”顾行云几乎是脱口而出。

  未央直想翻白眼,忍啊忍,“都没有圈圈叉叉怀个屁的孕啊!”这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未央说过的最爆粗的话了,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哈哈。”果然,顾行云很给面子得笑出了声,那该死的笑容居然还那样好看,“叶未央,你抓狂的样子还真像只急了就要咬人的兔子。”

  “你才是兔子。”未央白了一眼顾行云,双手环胸而抱,脸色极度不友善。

  “好,我才是兔子,我才是兔子。”顾行云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看向未央的眸子里,盈着柔柔的光。

  “顾行云,找个时间陪我回趟我家吧,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妈还有爷爷。”未央幽幽得望向顾行云,似在恳求。

  总要两个人一起去才好一点,如果婚后第一次回娘家就是一个人,该有多少非议和猜忌,未央不想那样。

  “嫁过来不过几天而已,就想回娘家了?”顾行云敛了笑容,斜夷着未央,琥珀色的眸子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看不真切。

  “我想回去看看我妈。”未央轻轻叹了口气,“我嫁给你,爷爷就让妈妈进叶家的门,这是我会同意嫁给你的理由之一。”

  “哦?”顾行云轻挑眉眼,原来这场婚姻对于她的意义也不是纯粹的,至少她不是为了嫁给他而嫁给他。

  “门当户对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顾真心相爱的两人有多痛苦,痛苦到即使有了孩子还要分隔两地,你明白那种感受吗?”未央茫然得望着顾行云,虽然她经常感受到从爸爸那里散发出来的这样的感受,但是未央不懂那种感受是怎样的感觉。

  顾行云沉默了,在他眼里,门当户对什么的,完全是狗屁,但是他却真实得知道分隔两地有多痛苦,生死相离又有多悲哀,那种感受,几乎无时不刻不在啃噬着他的心,然后一点一点慢慢被腐蚀。

  “顾行云,跟我讲讲小雪的事情吧。”顾行云的沉默让未央察觉到了他眼底的浮动,忽而想要知道他们的故事,与人分享,他心里的沉重会不会就轻一些。

  “我们很相爱,但是抵抗不过命运的捉弄,不能在一起,还有什么好说的,回忆,不过是给幸福的人创造的,不幸福的人,回忆就是折磨。”顾行云寒了一张俊脸,眼底布满冰霜。

  “就算知道是折磨,那却还是视珍宝一般藏在心底,就算被折磨致死也不肯丢弃,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未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无奈。

  “没有承受过那样的经历,怎么能妄言那就是幸福。”顾行云微怒,却诧异于未央嘴角的弧度。

  不是未央承受过,而是他的爸爸曾经这样告诉她,就算到死都不能在一起,但是那些曾经共同拥有过的回忆,就会成为支撑你生命继续的支柱,折磨着也幸福着。

  “顾行云,你明明那样爱着小雪,又为什么要娶我呢?仅仅因为我跟她有五分想似吗?可是我不她,永远也不会变成她。”

  未央很认真得看着顾行云,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没有她。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是她,你是你,她是她,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未央涩笑,多么伤人的回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是吧,可是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也是反对这桩婚事的,可在见了她之后却改变了决定,如果不是因为她像她,还能是因为什么理由?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楼下的院子里传来些微响动,应该是秦霜影回来了,顾行云开了床头灯然后躺进被子里,“睡吧,不然一会儿妈该起疑了。”

  未央抿了抿嘴,背过身躺下,硕大的床铺,一人占据一边,中间留出很大的空隙,风从肩背灌进来,未央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整个人蜷紧。

  忽而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柔,未央一惊,她的后背正紧紧得贴在顾行云的怀抱里,而他的手,也正隔着被子将她整个人圈紧,这样亲密暧昧的动作,叫未央无措。

  未央刚要发作,耳边就传来顾行云轻柔的声音,“我妈就在门口,你要想她知道我们根本有名无实,尽管推开我。”说完,他挨着她的身子,靠得更紧,手臂也环得更紧。

  未央滞了呼吸,听着突突的心跳声,不敢乱动。

  果然,房间门在十几秒钟之后被推开,虽然动作很轻,但是未央还是感觉到了有人进来,秦霜影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着熟睡中的顾行云和未央,嘴边流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轻手轻脚得走了出去带上了门,未央才松出一口气。

  下一秒,顾行云收回了圈着她的手臂,一个翻身背过身去。

  原本温热的后背,一瞬间被寒冷侵袭,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匀称的呼吸声,未央心下一窒,竟隐隐升腾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来。

  久久无法入睡,未央枕着胳膊皱着眉,翻了一个身,未央望向顾行云宽厚的脊背,觉得烦躁,再转过身去背对着顾行云,未央还是觉得心绪不宁,又说不出缘由。

  “你能不能不要翻来翻去,搅的人睡不安稳。”顾行云微怒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未央再不敢翻来翻去,最后竟也不知不觉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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