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牙’商队的篷车足足有二十多辆,这赛义德。艾哈迈德来说是一笔巨大的物资财富。他感觉自己能靠这笔物资再多招募两百名真主的信徒,今天的损失也就无所谓了。
带着的心中得意,赛义德。艾哈迈德带着神棍特有的气质,语速低缓的对手下们说道:“真主的馈赠就在眼前,现在是我们享受的时候了。”
靠近到篷车三十米外时,赛义德。艾哈迈德微笑的命令道:“去,把那些篷车拉开,把马套上去,我们可以带着战利品回家了。”
好些人都还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些落在沙砾上的小东西就立刻爆炸了。
爆鸣声连续响了四次,数百颗内嵌的钢珠急速横飞,犹如一团团金属旋风将周围五六米的人马全都裹了进去。
马匹的嘶鸣跳跃,人员的叫喊乱窜。
赛义德。艾哈迈德就感觉眼前的场景骤然变化,他胯下的坐骑都被爆炸惊扰的连连跳动,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袭击?”赛义德。艾哈迈德拉住马头,对着身边大团的烟雾尘土大声喊道:“不要慌张,不要乱,向我靠拢,真主保佑我们。”
保佑个鬼!
躲在篷车内的林锐将自己最后四颗炸弹丢了出去,成功引起了一场小规模的混乱。现在他要将混乱扩大,再扩大!
五个重伤的商队成员聚拢在林锐身边,每个人都至少陪着三支步枪。杠杆式步枪虽然老旧,但弹管中的十五发子弹却依旧威力惊人。
面对敌人密集的人群,林锐等人压根不需要任何瞄准,反正朝着敌人的方向射击就好了。
拼命射击,快速射击,急速射击,只要倾泻的弹药足够多,敌人自己就挡在子弹前进的道路上。
莉娜。阿特金斯就跟在林锐的身边,年轻的姑娘单膝跪在沙砾中,一身精致的棉布长裙已经破烂不堪,手脚甚至脸蛋上都满是擦伤。可她这会却也陷入极度的亢奋中,手脚飞快的朝打空的枪支里装填子弹。
“这是为我父亲的,这是为我朋友的,这是为我仆人的,……。”十七岁的女孩紧咬嘴唇,将一发发子弹从枪支的抛壳窗里塞进去,装填满后就立刻递给林锐,“给我狠狠打,杀光他们,这是上帝的惩罚。”
“上帝个鬼,这是我的惩罚。”林锐接过步枪迅速抵肩瞄准,扣动扳机然后飞快的开合杠杆式枪机,弹壳一颗一颗的从抛壳窗跳出来,这种老古董步枪的爆发射速也是极其恐怖的。
子弹撞击血肉发出‘扑’‘扑’的声音,每一次声音响起就意味着一个人或者一匹马被命中了。
赛义德。艾哈迈德和他的手下完全是被打了蒙了,一时间惊慌失措下完全失去了组织,还活着的人立刻掉头逃跑,这个时候只要比同伴跑的更快就可以了。
篷车前的沙地已经被血水浸透,三十多具人马的尸体躺在哪里。而在一堆尸体当中,还能看到一个穿着怪异的年轻人正手持左轮在挨个补枪,陪在他身边还有个年轻的姑娘,正到处收集弹药。
“他们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干这种事情。”尊贵的阿訇阁下立刻暴跳如雷,“杀了他,马上过去杀了他。真主的威名不能被如此无视!”
赛义德。艾哈迈德身边还有好几十号人,可这会一堆人刚刚惊魂未定,面面相觑反而无人站出来。
“谁能杀了那个小子我奖赏他一个金镑!而且我将把那个女人赐予他。”赛义德。艾哈迈德大声开出赏格。这下终于有十来个人红着眼睛策马杀了出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飞快的靠近,林锐一看对手又上来了,立刻带着莉娜转身就跑,回到篷车车阵的掩护之下。
林锐能做的就是下狠心将几辆篷车用打火机给点着了,反正他不心疼车队的物资,烧了就烧了。
看到车队被烧,赛义德。艾哈迈德却坐不住了,他再次驱使手下道:“把篷车拉出来。蠢蛋,那些都是我们的东西。用绳子把篷车拉出来。我要冲进去把那个小子砍成肉片!”
人命在这一刻好像蝼蚁一般,赛义德。艾哈迈德也完全不顾手下的伤亡,拼命驱使炮灰上前。接连不断有人爬过篷车翻进来,举着枪跟林锐对射。
这种近距离面对面的射击中,林锐手中的霰弹枪可谓是大占便宜,他每两次射击基本上就能打中一个敌人。十二号霰弹中有九颗铅制弹丸,可以布撒出一场致命的弹雨。
又死了十多个同伴后。自己人好不容易爬上篷车都还没站稳,就被人一枪打烂脑袋,这种事情多看几次谁都怕!
赛义德。艾哈迈德只能面色铁青的站在百米之外,看着已经到手的财货慢慢被烧成灰烬。他那张钩鼻深目的脸微微抖动,显示其内心的极度愤怒。
他们下午三点多就开始打劫莉娜。阿特金斯的车队时,现在是黄昏六点多,太阳都要落山。哪怕是宗教疯子也已经精疲力尽,士气衰竭。
赛义德。艾哈迈德深知自己手下的毛病,他们因为经常嗑药而爆发力十足,但代价就是耐力不佳。两三个小时的战斗已经是极限了,一旦失去斗志立刻就会变得十分疲惫,再也无法驱使他们作战。
商队的马车已经烧掉了大半,林锐只能将四五辆马车重新拉出来隔离火源,重新构筑一个简单的车阵。而在车阵内只有三个活人了。
林锐,莉娜。阿特金斯,还有个大腿受伤的中年人。三个人看着天边的落日都傻乎乎的笑,只要太阳落山就不太可能进行战斗了,大家的命算是能多活些时候。
林锐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医疗包,摸出一剂吗啡给中年人扎了一针,然后又拿出简易的手术器械说道:“我没学过外科手术,手艺更是不太好,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但天要黑了,我必须马上给你处理。”
中年人看了看周围,被留下的伤员就只剩下他一个了。他指着还在熊熊燃烧的几辆篷车,乐观的说道:“斯塔克先生,我已经很知足了,大不了我还可以火葬。”
负责瞭望的莉娜微微回头,就看到锋利的手术刀在枪伤的伤口上划开皮肤,手术钳在伤口内不停的翻找,血水横流的样子叫人头晕目眩。
不幸中的万幸是,林锐这个蒙古大夫没有割断什么大血管,子弹也没有打断中年人的骨头,在清除一些弹头碎片后就撒上些止血粉进行缝合,再打上几针消炎药,然后就是听天由命了。
“我叫凯尔勒。”中年人靠在一辆篷车上,他失血过多脸色很苍白。
“听着,凯尔勒。”林锐严肃的说道:“夜幕降临后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我需要你来赶马车。可以吗?”
“我听从您的吩咐。”凯尔勒勉强笑了笑,算是答应了。
林锐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不是能不能,而是必须逃走,否则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