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果侍侯着白安晴穿衣,红儿已经叫了阿娟阿彩端着水盆拿了帕子进来服侍洗漱,香果道:“梦蝶姑娘都来了两趟了,见姑娘没起,又走了。”
“她找我可有事?”白安晴问。
“奴婢问了,可梦蝶姑娘没说,只说呆会再来。哟!”香果提高了声音:“正说着梦蝶姑娘,你可就来了!
梦蝶一进屋子就叫起来:“姐姐你可真会睡,都快午时了才起。”
白安晴笑了笑,拿过帕子擦了把脸,问:“你找我有事?”
梦蝶看了看丫头们:“也没什么事,呆会再说。”
白安晴料想她是来问入宫的事,才过了一天,也太心急了吧,她把丫头们都打发出去,拉着梦蝶坐下,“你别急,王爷昨儿个回得晚,我还没跟他提呢。”
梦蝶红了脸,忙摆手:“不是不是,姐姐想岔了,我可不是为那事来的。”
“那是何事?”白安晴问。
梦蝶凑近来,压低了声音:“姐姐可知道,昨晚上丽妃姐姐没了。”
这消息实在是太震憾,白安晴眨巴着眼睛,半响才问:“没,没了?怎么会没了?”
“我哪知道呀!”梦蝶小声道:“敢情姐姐一点也不知道啊?”
“你打哪里听来的?”白安晴问。
“早上我去过牡丹苑了,灵堂都布置好了,奇怪是那些丫头小厮瞧着面生得很,都不是苑里的,我还以为自已走错地方了,一打听才知道是丽妃姐姐昨晚寻了短,上吊自尽了。”
“怎么可能呢?昨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是王爷亲自送她回去的。”白安晴仍觉得不可思议。
梦蝶朝门口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莫不是王爷——?”
“胡说什么?”白安晴喝斥道,但心里隐隐不安了起来。丽妃看着不象会是寻短见的人啊!
“还有更奇怪的呢!”梦蝶又道:“灵堂里冷清得很,别说丽妃姐姐的娘家人没在,就连别苑的也没来一个,倒是多了许多守卫,我瞧着不对劲,也没敢多问,就回来了。”
白安晴叹了口气,眼眶泛红,那象花一般的人儿怎么说没就没了,不管怎么说,丽妃待她不薄,她想起和丽妃的相处,不由得悲从中来,两行清泪滑落了下来。
梦蝶在牡丹苑住了近两个月,与丽妃交情更甚,早已是心存悲戚,只是见情形有异,故而不敢有所流露,如今见白安晴这般,再是忍不住,眼泪淆然而下,她是真心难受,丽妃对她真比亲姐姐还好,说话总是一团和气,好东西也紧着她,新衣裳一做就是十来件,再贵重的首饰,只要她多看几眼就给,丽妃宠她惯她,除了带过去的香鸽,又拔了几个丫头给她用,让她衣锦玉食,过得无比尊贵,她甚至想过既使真的不能入南苑,就这样住在牡丹苑里也挺好。不过是一晚的时间,那个待她至亲的丽妃姐姐便与她阴阳相隔,这叫她如何释怀,如何不伤心欲绝!她越哭越伤心,终于扑到白安晴怀里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