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果嗫嗫的道:“王爷吩咐不让夫人知道。”
一个不让,全苑上下便都对她禁口,墨展绰对她的保护实在是太好了。
香果接着说:“夫人,王爷也是怕夫人知道了闹心,所以才…………”
她知道,墨展绰对她的心她全都知道,可墨展绰真是为了她才把那些女人移出去的吗?她想起从宁州回京的路上自已曾坦言不知如何跟那些女人相处,莫非就因为那句话,才让墨展绰有了这样的决定。
白安晴叹了口气,那些女人虽然只是些妾侍,但都是有身份之人,且大都出自官宦之家,墨展绰此举无异于为自已树敌,而且一树就是十来个。她初入府时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已和梦蝶可以活命就好,后来在墨展绰的保护下过活,仍是诸事不想,反正一切都有他。
但现在,她不能不想了,墨展绰为她做得实在太多,也该轮到她为他着想了了。他是她的相公,是她今生的依靠,也是她最珍爱的人,他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正德王,天底下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若是百姓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做有悖常理之事,便是再位高权重也难堵世人悠悠之口啊!
白安晴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面对满园的姹紫嫣红,她完全提不起兴致,他倒底还瞒着她做了些什么?
回到东苑,白安晴告诉董海平晚上多做几个菜,她要请王妃和明妃过来吃饭。董海平听了大吃一惊,白安晴对那二位向来是有多远躲多远,怎么现在倒想起请她们吃饭来了?那不是给自已找不自在吗?那二位可不是好惹的主,现在王爷在不府中,万一有什么事,他可不一定罩得住啊!思来想去,还是婉言相劝:“夫人,宴请的事依老奴看还是算了,王妃为人冷傲,不一定会来,明妃嘛,向来是咄咄逼人,王爷不在,老奴怕她…………”
“没事,你只管去安排,便是只来一个也是好的,她们虽不喜欢我,毕竟都是一家人,还要在这府里长久的相处下去,只要能消除隔阂,我便是受点委屈又何妨!以后大家能够和平相处,总好过互相算计,你说呢?”
“夫人说的是,老奴这就下去安排。”董海平认为在这件事上,白安晴有些天真,那二位岂是一餐饭就能跟她握手言欢的。但他也知道白安晴决定了的事轻易不会放弃,这是她的性格。
席摆在花亭里,四周挑着琉璃大盏,将花亭照得亮如白昼,这是莫百非特意安排的,如此一来,不管是谁想搞鬼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小巧的四方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菜肴,王妃没来,只有明妃一人前来赴宴。
明妃象是很重视白安晴的邀请,大热的天居然盛装而来,头上顶着一个高耸的飞仙髻,插了一支喜雁衔珠的镂金步摇,莲步轻移间便晃动不休,流金细坠窸窸窣窣,闪着明灭的微光,穿了一条大裾的团花拖地长裙,宝蓝的底色大红的花,又有金线滚边,银线挑着花蕊,更显得艳丽而华贵,妆容更是一丝不苟,黛眉轻挑,眼角飞扬,腮红恰到好处,红唇艳而润,倒象是要去见某位帅气显赫的男人。她不但华服而来,还带了手信,两匹丝绸,颜色淡雅,质地上乘,正适合裁作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