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连三天,墨展绰都只是试探着前进,对方一进攻,他便退回来。墨展璋起初还沾沾自喜,但冷静下来一细想,六天了,对方居然都没损一兵一将,这样不痛不痒的算怎么回事?这不是墨展绰的风格啊!墨展璋有些想不通。
李荣天也觉得不对劲,可两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墨展绰倒底想干什么,墨展璋道:“古有草船借箭,莫非他兵械不足,想从我这里弄些箭回去?”
李荣天倒底是行伍出身,看问题要深刻一些,他摇了摇头:“他一路攻过来,也收缴了不少械器,断不会兵械不足,或许他是在探我方虚实,又或许是另有目的。”
“或许他是在试探我的耐心,”墨展璋冷哼一声:“那朕就给他一些耐心,传朕的命令,明日他若再攻,我方按兵不动,等他们进入山谷的腹地再进攻。”
“这个,”李荣天道:“臣以为还是随机应变的好,且看看他倒底玩什么花样。”
“不必。”墨展璋手一挥:“就按朕说的做,等他的人进了腹地再动手,他们便是想退,也总得给朕在谷里留下几具尸首。”
李荣天还想说什么,见墨展璋主意已定,也只好闭口不说了。
到了第七天,墨展绰的人再进谷进,他便按兵不动,但墨展绰这次派进谷的人马有些多,每匹马上都驼了两个大包袱,骑在马上的士兵,一边行进,一边从包袱里掏出什么东西往两边山上甩去,这么高的山壁,任他们力气再大,也只扔到了山腰上,碰到山壁便砸了个粉碎,原来是一些瓶子,瓶子碎开来,里面的水便全洒在了山壁上。
在山上当值的是督尉刘子峰,他虽觉得底下这些人这样的举动很可疑,但上头有令,定要引敌进入腹地方准放箭,所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行动,想等他们进入到腹地后才进攻。但那些士兵并没到达腹地便开始返身回去,进来时他们小心弈弈,退回去时却是打马狂奔,刘子峰心想不好,正要下令放箭,却见山下浓烟四起,一股热浪朝山头涌过来。
墨展绰居然是想放火烧山,这正是流火的七月,雨停了后便一直是烈日当空,早已将山上的树木烤得又枯又燥,再加上山腰上全是火油,火随风走,很快便烧上了山,伏在山上守军顿时乱成一团,只想着灭火,哪里还顾得着底下的人。
说来也怪,前几日这里一点风都没有,山上的伏兵每日被日头晒得苦不堪言,今日突然起了风,但这风却让他们更是叫苦连连,大风将风苗越吹越远,火势越来越大,两边山线上的伏兵东窜西跳,在火里狂奔,有些被烟蒙了眼的直接就掉下山来。
而死亡谷的入口处,墨展绰的大军整装待发,只等墨展绰一声令下,便要冲进谷口。
墨展璋站在大账外也看到了山上浓烟滚滚,大火冲天,他脸色惨灰,瞬间心凉到底,他怎么也没料到墨展绰会放火烧山,李荣天匆匆上前来道:“皇上,两边山头都起了大火,是不是赶紧派人上山扑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