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园里的虽都是些没名份的,但吃穿用度,府里总还是管的,除了油盐柴米酱醋茶,每月也有月钱,换季的时候也发布匹,隔三差五也有点心零嘴送过来,这些东西全是金枝金蝉去领,领了也到不了白安晴的手上,所以她压根不知道每月还有月钱,也没见过什么布匹,零嘴点心倒是见了,但也是金枝金蝉自已在吃,白安晴倒没什么,白梦蝶倒底还是个孩子,嘴馋也属正常。
有一回,下面玉泉院的香鸽去总府领东西时顺便帮留香院也领了一份回来,是王妃赏赐的杏仁糕,香鸽来的时候,可巧金枝金蝉都不在,白安晴便接了放在桌上,浓郁的香气引得白梦蝶一直趴在桌前瞧着,白安晴瞧她可怜兮兮的样,便道:“趁着她俩不在,想吃就吃一块吧,少一块反正也看不出来。”
白梦蝶一听白安晴发了话,赶紧捏了一块就塞进了嘴,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满口香溢,简直就是白梦蝶吃过最好吃的杏仁糕,她见白安晴进了房,偷偷用帕子包了几块到自已屋里去躲着吃,正吃着,金枝金蝉回来了,一进屋子就瞧见那碟杏仁糕只剩了两三块,金蝉当场就发起飙来:“哟!敢情这院里来了猫是咋的?这碟里的点心怎么少了这么多?”
躲在屋里的白梦蝶吓了一大跳,赶紧将没吃完的杏仁糕藏在枕头底下,又把嘴抹了抹,这才出来,白安晴听到声,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那碟里只剩了两三块,知道是白梦蝶干的,正准备说话,没想到白梦蝶倒先开口了:“什么点心我可没瞧见,两位姐姐要骂上别处骂去。”
白安晴一听,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正暗暗着急,金枝已经“哼”了一声:“说是让猫吃了,骂畜生呢!姑娘急什么?”
一句话噎得白梦蝶说不出话来,白安晴刚要插嘴,金枝又冷笑一声:“这猫也特馋了些,吃完连嘴都不擦,还想留着明日吃呢!”
白安晴看过去,白梦蝶的唇上果然还留了许多白色粉沫儿,这不明摆着吗?白梦蝶见白安晴也看着她,本能的拿袖子去遮嘴巴,金蝉又叫起来:“这是哪门子小姐哟,爱偷吃哟!难怪哥哥不疼嫂嫂不爱,硬塞到我们府里来。”
白梦蝶怎么说也是小姐出身,被一个下人这样指着鼻子骂,早气得小脸通红,眼泪汪汪的,也不管不顾的叫嚷起来:“这本来就是送给我姐姐吃的,我吃几块怎么啦?倒是你们,每次拿回来的东西都进了自已的嘴,这难道是做下人的本份?”
“哟,没看出来哎,原来姑娘这般的伶牙俐齿,有本事偷吃倒有本事承认啊!”金蝉阴阳怪气道。
“好啦好啦!”白安晴终于插进了话:“两位姐姐就看在我的面上少说几句吧,梦蝶还是小孩心性,姐姐们就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吧,以后那边再送东西来,我们保证看都不看一眼。”
金蝉眼睛看着天:“哟!姑娘这说的是哪里话,这点心本就是送给你吃的,叫姑娘这么一说,倒象是我们姐妺独吞了似的。”
白梦蝶在一旁小声嘀咕着:“本来就是。”
“梦蝶!”白安晴轻喝一声,将白梦蝶拉到了身后,陪着笑道:“两位姐姐,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吧,闹大了,底下院里的都跑来看热闹,再传到那边的话,姐姐们脸上也无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