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董海平头上的汗已经不是一颗一颗的冒了,而是一滴一滴往下淌了。都想着白安晴闹这一出,只怕是犯了死罪了。墨展绰阴着脸,并没看白安晴,只盯着地上的菜,满院子的人,却是悄无声息,连白梦蝶也不敢哭了,跪下在地上瑟瑟发抖。空气都象是凝固了一般。
良久,墨展绰才冷着声问:“谁做的。”
没有人吭声,一干人等趴伏在地上,个个面如死灰,身抖如筛。
墨展绰又问:“是谁?”
王爷已经在问第二遍了,再不答只怕死得更快,莫管事麻着胆子回了句:“回王爷,是奴才叫人做的。”
“为何?”
“奴才,奴才,”莫管家偷偷抬眼去看董海平,她能说是董海平的意思吗?董海平的意思那不就是王爷的意思吗?但董海平任何暗示都没给她,她自然也不能说毁菜地是想饿死白安晴。她想了想答:“园子里的姑娘都是种花,唯独这院种了菜,奴才想着这气味难闻,便叫人扯了。”
“有谁说这院里不能种菜吗?”
“那,那倒没有。”
墨展绰抬头看了一眼白安晴,又问:“你打了她?”
“没有,没有。”莫管家的头摇得象拔浪鼓:“奴才知道姑娘的身份,怎么敢打姑娘,只是姑娘性子太烈,奴才没法子才叫人抓住姑娘的。”
“谁动的手?”
两个小厮抬起了头:“回王爷,是奴才。”
墨展绰看了都没看他们,只吩咐莫百非:“把他们手砍了。”
莫百非松开白安晴,抽出腰间的剑,只挥了一下,那两个小厮连叫都没叫就倒在血泊中了,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墨展绰不叫杀,他就不会让他们死。
莫管事这下知道犯了大事了,她不停的磕着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才真的只是一时犯了糊涂啊!王爷饶奴才一条贱命吧。”见墨展绰阴着脸,又爬过来求白安晴:“姑娘饶了奴才吧,好姑娘,奴才真的犯糊涂了呀,姑娘做做好事吧。”
白安晴已经完全呆住了,从莫百非砍了那两个小厮的手,她就呆住了,鲜红的血流了一地,慢慢的往地下渗进去。她也挨过打,见识过无数丑露的面孔,但目睹这样血淋淋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她呆呆的站着,这一地的红色让她顿时清醒过来,她在干什么?居然想杀墨展绰,那不是,不是自寻死路吗?不但她要死,白梦蝶也要死,这一刻她怕了,真的怕了,怕得浑身都在抖,正德王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暴戾和可怕。
披头散发,状如疯癲的莫管事扑到了她的脚下,她本能的往后退,这一退竟退到墨展绰的身上,她本来就怕得要命,这一下直接就往地上滑,但她却没掉到地上,一只手搂住了她,是墨展绰,她落到了他的怀里,墨展绰挑着眉,依旧阴沉着脸:“怎么?吓到了,你不是要杀我吗?刚才的勇气哪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