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山下时,黑衣人扯下了脸上的蒙巾,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很年青,他又脱了黑袍,里面是一身青色常服,他把袍子和蒙巾卷着塞进包袱,将包袝往肩上一甩,一声不吭的朝前走去,白安晴觉得他八成是个哑巴,生得这么俊秀,居然是个哑巴,白安晴在心里很替他惋惜。
下了山,那人带着她往城里去,在集市的一处角落上了一辆马车,看样子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守着马车的是个中年汉子,见他们来,也不说话,只让他们上车,便驾了车出城,马车很宽大,套了双马,车厢里躺个把人都没问题,白安晴坐在车里,那个年青人坐在车辕上,车夫赶马,三个人并无交流,只听到马蹄声声,交错而整齐。
白安晴的心早已放松了下来,她这是要奔向自由的天地,从此,不再依附任何人,不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远离了权贵,远离了纷争,从此只过自已的小日子。她越想越美,也不端坐着了,整个人歪在车里,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她是累了,之前神经一直紧绷着,又走了这么长的路,腰酸腿疼的,该好好放松放松了。她迷迷登登,竟然睡过去了。
董海平得到了消息,吓出了一身冷汗,怎么竟出了这种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王府里头抓人?他把香果提了来问了又问,可问来问去就那几句话,什么线索也没有,怎么办?该不该去报王爷?他心里没有底,王爷陪着皇上在陀罗山静禅,没有很重要的事,他是不敢去打扰的,王爷出府前对白安晴好象突然没了兴趣,一连十来天没搭理她,若是没兴趣了,他巴巴的派人去报,岂不是找骂,但如果不是呢?等他回来知道了,更不得了。董海平在屋里踱来踱去,凉爽的秋日,他愣是走出了满头的大汗,真是两难啊!
踱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心烦意乱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一口气全喝了下去,闭着眼衡量着熟轻熟重,最后他一咬牙决定了,还是去报吧,便是挨顿骂也认了,总好过等墨展绰回来发现人没了,到时候是什么情况,就真的不好讲了。
他写了封短信,把大致意思说了,然后派人快马加鞭赶去了陀罗山,按路程他预计着送信的人要第二天的下午才能赶回来,结果才寅时,他就被叫醒了,说是墨展绰回来了,他一听,心肝儿都颤起来了,果然还是做对了,慌忙穿好衣裳,一路跑着去见墨展绰。
墨展绰坐在桌旁,脸色平静得有些吓人,莫百非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如同木头桩子。香果已经被提溜着来问话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董海平一进去就扑通跪在地上,竟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平日里有点差池,他总是张口闭口称有罪,墨展绰也没正经罚过他,他心里是有底的,但这次不知为何,他竟然连请罪也不敢。
给读者的话:
请积极给墨子留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