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了呆,突然想着白安晴怎么没反应,赶紧低头去瞧,那家伙居然抱着他的大腿睡着了,唾诞丝丝,睡态可掬,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这种状况她也能睡得着,真是服了她,刚才还怕得发抖,这一会子功夫,就去见周公去了。
他伏下身子,将她抱了出来,刚想放到榻上去,白安晴却醒了,睁开眼睛来正对上墨展绰的眸子,一时间仿佛有些发怔,竟不知回避,就那样直愣愣的对视着,墨展绰的眼神很专注,带着一丝探究,还有热烈……白安晴心如芒刺,有细微的疼,忙错开了眼,挣扎着道:“让我下来。”
她刚刚睡醒,脸上还有些慵懒之态,偏是那双眼睛有若溪水,清澈透亮,让墨展绰愣了神,被她一挣扎才如梦初醒,赶紧将她放了下来。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说:“你可真行,明知道皇上在这里,也敢睡着!”
白安晴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没好气的道:“不然怎么办,又不能动,又不能吱声,差点没憋死我!”
墨展绰拿眼瞪她:“谁让你钻桌子底下去的?”
白安晴的眼睛瞪得更大,“不是你让我钻的吗?”
墨展绰一脸惊愕,半响才叹了口气,道:“你是猪脑子啊!我那是让你回屋里去,你倒好,钻桌底那叫一个麻溜,我拦都拦不及,你就下去了,小时候没少钻吧!”
“您倒说对了,我小时候天天钻,日日钻,行了吧!”白安晴很委屈,明明看他暗示的就是桌子底下,现在他倒不认账了,可怜她躲在那下面,一动不敢动,浑身酸麻不说,还心惊胆颤,度日如年,他现在倒摘得一干二净,合着都是她自找的。心里有气,也不理他,一扭身就往后面去,被墨展绰一把拖住,“生气啦?”
“不敢!”口气硬邦邦的,明显就是在生气。
墨展绰见她那气呼呼的样子,心里一软,将她揽到怀里,柔声道:“好啦,就算是我让你钻的行了吧。”
“什么就算,明明就是你让我钻的。”白安晴僵着身子,余气未消。
墨展绰松开她,垂着眼问:“吓到了吧。”
“都没瞧见,有什么好怕的。”白安晴仍撑着一口气。前半句话倒不假,她是没见着人,就只看到银白色的长袍,下面是一双绛色绣花的厚底靴,靴子上镶嵌着几颗大的蓝宝绿宝。
墨展绰戏笑道:“那是谁在下面打摆子呢!”
“我反正就是个玩意儿,王爷爱怎么取笑请便!”白安晴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一听就知道是没经过脑子的,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本就是个玩意儿,墨展绰也没说错,她干嘛跟这句话较劲啊!
“原来是为这个!”墨展绰笑着又要去抱她,被白安晴一闪,快步往屋里去,墨展绰在后面叫:“哎,还真来劲了啊!”两步跟上去,一挑帘子也进去了,若是平时,白安晴也不敢太放肆,犯上的话也只是腹腓,断不敢说出口的,但今天她也不知怎么啦,还就是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