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他不帮呢,毕竟那是皇上啊!”
“那咱们就跑。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白安晴抬眼看着桌上的烛灯,目光悠长。
“跑?跑去哪?”墨展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吓了白安晴和楚蝶一跳。两人赶紧站起来行礼,墨展绰走进来,对梦蝶道:“你先回去吧。”
梦蝶知道自已妆也花了,头发也乱了,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好看,听墨展绰开口,赶紧头一低就走了。
待梦蝶出了门,墨展绰面色一沉,“哼”了一声:“又想跑?”
白安晴心虚,只得腆着脸陪笑:“说说而已。”
“那我问你”墨展绰看着她:“我若不帮你,你真打算跑?”
“不,不敢。”白安晴低着头,轻声道。
“是不敢跑,还是不会跑?”墨展绰问。
这有区别吗?不敢跑才不会跑啊!她看着他渐渐阴沉的脸,嗫嗫的道:“不敢跑也不会跑。”
墨展绰欺近了一步,低头看她,面露不耐,声音却更沉了:“倒底是不敢跑还是不会跑?”
白安晴在心里长叹一声,有必要纠结这个问题吗?她真不知道这两者有何不同?可是墨展绰站在她面前,浑身散发一种逼迫的气息,让她害怕,偷偷瞄他,慢吞吞的说:“不——敢——”见他两眼一眯,马上改口:“不会,不会跑。”
墨展绰盯着她,眼里跳跃着两簇小火苗,一字一句的道:“记住自已说的话,下次再这样,我就要好好给你长长记性。”说完,冷冷的看她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白安晴愣在原地,半天没作声,他这是怎么啦?不就提了句要跑吗?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嘛?她本想跟上去说说梦蝶的事,又想着他正在火头上,这时侯去说只怕会事得其反,还是明早再说吧。
回到桌边坐下,喝了口茶,开始发呆,墨展绰这通火发得有点邪门,他都有多久没跟她发过火了,刚才那一下着实把她吓着了,平日她做错了什么,他也骂她,甚至朝她吼,却没有象刚才那样正儿八经的发火。刚才那张脸真是黑得吓人,让她几乎不敢正视。可别梦蝶的事还没说,她先把他给得罪了。她发了半天呆,看琉璃盏内的烛火跳动不休,心里却是茫然,原本她还觉得有希望让墨展绰帮她,可刚才他那态度让她又觉得有些悬。
香果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说:“姑娘,夜了,早些歇息吧。”
她点了点头,让香果服伺着洗漱,然后到床上去睡,可是心里有事,怎么睡得着,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了好久,才终于睡了,可是半夜里,她又被惊醒了,她做梦了,梦境里一群凶狠如虎狼的卫士强行拖着梦蝶往那高大的宫门里去,一个戴着金冠的老头站在宫门里看着哭泣的梦蝶,面露喜色。而她趴在墨展绰的脚下苦苦哀求着,墨展绰居高临下看着她,冷笑着问:“你愿意一辈子做我的玩意儿吗?”
“愿意,我愿意。“她磕头如捣蒜。
“那你还敢跑吗?”
“不敢跑了,打死也不敢跑了。我愿意留在王爷身边做牛做马,只求王爷救救我妹妹!”她继续磕头如捣蒜。
墨展绰怪笑一声,突然一脚把她踹得老远,声音冷冷的传过来:“还真把自已当回事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一个玩意儿还想翻天?醒醒吧!”
那一脚踹在她身上,她感觉不到疼痛,但是那些话却让她有犹万箭穿心,痛不可抑,侍候了他那么久,本想着总有些情份,没成想他却这样待她,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就把自已哭醒了,伸手摸了摸脸,并没有泪,才知道是黄梁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