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确实是不错,只是坐船不如白安晴想像中的美好,她——居然晕船了,到了船上,新鲜劲还没过,就开始头晕犯恶心,墨展绰原本是想带她到甲板上看风景,如此也只能作罢,看她把昨晚上的饭菜都吐到了江里,颇有些懊恼道:“早知道还是走陆路了。”
白安晴躺在他怀里,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嘴角牵起笑:“没事的,过一会子就好了。让我躺着吧,你这样抱着我怪累的。”
墨展绰不肯,比起平躺,她这样靠在他怀里更舒服些,他推开半扇窗,让风涌进来一些,空气一流通,白安晴不会觉得太闷,也顺道可以看看外边的景色。
昌州挨着宁州,顺宁江南下,大概六个时辰就能在昌州靠岸,昌州比宁州小,物产也不及宁州丰富,却凭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依靠着宁州和宁江,做货运中转,商茂也算发达,就象余大说的,在宁州买不到的东西,在昌州却可以买到,而且价格还便宜些。
初夏时节的江南,风景是最好的,两岸秀峰独立,江水泛蓝,随处可见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缀在岸堤上,象一张张清雅秀丽的绣毯。阳光洒在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却不刺眼,温柔的摇曳着,白安晴不禁伸出手去,让阳光照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洁白细腻,手指不算修长,却是圆润,一翘起来,手背上便显出几个小窝来,很是可爱。
墨展绰也伸出手去,他的手亦是洁白,却是修长的,五指参差有致,显得干净而舒服,他与她十指交叉而握,感觉风在指缝中丝丝穿行,而阳光却一直在他们手中。
吐完之后的白安晴好了些,中午勉强喝了碗粥,下午便一直是靠着墨展绰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的样子,直到晚上,船终于靠了岸,墨展绰将她抱下船,一回到岸上,她便挣扎着下地,踏在陆地上,白安晴觉得头也不晕了,恶心也不犯了,除了有点饿,什么事也没有了。
直到这时,她才发觉莫百非没跟他们在一起,却什么也没问,安静的又上了马车。
住的依旧是城里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一进房,墨展绰就叫人送饭菜上来,虽然晕了一天的船,白安晴的胃口却是大好,一连吃了两碗饭,感觉整个人象是又重新活过来了。
这时她才问了莫百非的事,墨展绰淡淡的道:“有他在,你不是不自在吗?”
“可他不在,谁来保护你,爷身边总不能一个人也没有吧?”白安晴有些不安。
墨展绰笑道:“不是还有你吗?你保护我。”
白安晴有些气恼,一说正事,他就是这态度,总没个正形,不管怎么说,他毕竟贵为王爷,若有个好歹,那就是天大的事了,她不怕担责任,她是怕他有危险,虽然一路上都很顺坦,但临走前范士奇的话总让她心生疑虑。
第二天上午,两人在昌州城里逛了逛,买了些特产,便回客栈拿了行李又上路了,墨展绰雇了一辆马车,在城里慢悠悠打了几个圈才出城,一出城马夫便甩鞭子让马跑起来,安静的山道上只听到阵阵马蹄声和马夫时不时的甩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