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休息室里静静地,虽然这里已经坐着三个人,站着两个人,不过连呼吸声都是浅浅的。
“嘭”门被大力的从外面打开,宴厅中嘈杂的声音趁机挤了进来,越发的衬出屋中寂静,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将目光聚焦在门口的人的身上,希冀的目光在来人摇头的时候又失望的转移。
“荣蓉,你确定优优真的没什么异常?”第N次,荣义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的问着低着头缩在墨夫人怀里的女儿,“你再好好想想?”
“没有,”荣蓉从墨太太怀中抬起头,红着眼睛摇摇头,眼中蓄积的眼泪也一动一动的仿佛滴落下来,委屈的撇着嘴说“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墨太太嗔怪的看了一眼荣义,轻轻拍拍怀中的人,安慰的说道“没关系啊。”
“干妈,姐姐不会有什么事的对不对?”抽泣的哭声压抑不住的响了起来,让人莫名的心情紧张、烦躁、不安。
“我去找找!”一直站在窗前的年轻男子终于开口,迈开脚步就想往外面走去。
“Lesco!”门口的向阳赶紧抓住他的手臂阻止“再等等,云钦还没回来。”向阳顿了顿接着说“你的身份到底不方便。”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墨然恨恨的停住要打开门的手,悠的转过身来将自己心中也是在座的除了三个人外都心中都疑惑的问题“优优到底怎么了,荣伯伯为什么说优优可能记起来了?优优到底记起来什么?你们到底瞒着我们什么?”
“墨然,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一直不作声的墨渊闻言出声打断他,用严厉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别瞎说,我们只是担心而已。”
“担心?”墨然闻言嗤笑了一下,顿了顿小声却肯定的说了一句“可你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屋子里又陷入一片寂静中,连刚才忍不住哭泣的荣蓉也震惊的停住了抽噎,看了看已经戒烟有一阵子的老爸重新点燃了桌上的烟,然后定定的盯着Lesco不知所措,而此时在外面奔波寻找的云钦更加的不知所措。
从会馆奔出来开始找她的时候,他就开始不住的害怕,没有人懂得了他现在的心情,不对,也许武树能明白,因为当荣蓉描述完墨优离开荣家的情景的时候,从他们对视的那一眼分明看到对方内心深深的恐惧,“也许...”无法再想象,他和武树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分工明确的,武树去联系各大医院最近收进的患者情况,而他便驱车赶往各个他知道的地点。
时间一分分过去了,内心的侥幸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加深的焦虑。“阿优,你在哪里?”,云钦心中一遍遍呼喊,荣家、墨优在上海的临时住所、自己的公寓、公司,但凡他能想到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一遍一遍的寻找着,可是没有、没有啊,“阿优,你在哪里?”第二次,当云钦从公司出来,站在鼎盛大厦广场上,望着主路上不停奔走的人群,但没有他期盼的身影,无法控制地脑海中总是出现这几个字‘太少了!’,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墨优的了解是那么的少,少到当她不见了他都想不起几个她长待的地方、她喜欢去的地方、他们有过共同记忆的地方。
仿佛感知它的焦虑似得,手机在这时也嘈杂的响了起来,惊喜中他掏出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后,颤抖的按下了接听键,“云钦,我刚刚查过了,最近两小时内,各大医院没有收不知名的年轻患者,还有警察局并没有车祸报导,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几分欣喜,几分伤感,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我在公司门口!”他将手垂下来,‘你没有事!’他欣喜;‘你在哪儿?’他焦虑。
时间不长“呲!”车轮划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跳下车“云钦,你这里怎么样?”
云钦摇摇头,头痛的单手抚了抚额头“但凡主要的我能想到的都找了,没有。”说着狠狠地锤了一下旁边的柱子,不知为什么,他内心越来越不安,这比上一次墨优晕倒还不一样,患得患失的令他无法冷静地思考,只能如没头的苍蝇想起一个地方去一个地方。
“A大,对,还有A大没去”说完立马就要跑去开车。
武树反射性的拉住他的胳膊,然后苍白声传来“云钦,今天Angel不可能乱跑。”
用力过猛,云钦被武树拉的踉跄了一步,站定后好一会儿,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颤抖的声音“武树,你告诉我,如果...如果真如你所说,墨优到底会..怎样?”
“不知道,盲人摸象,我根本不了解具体情况,也许该问问了!”下定决心似的,武树放开拉住云钦的手,说了一句“走,回去,他们知道答案!”
不同于云钦他们的害怕,休息室里只是焦虑,为墨优担心,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这时候,烟总是缓解焦虑的最好的方式,一根抽完的荣义将要再点燃一根的时候,墨渊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荣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优优她没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今天是你的寿宴,总不能让谢雪一个人在外面支应着吧!”说给大家听,也是在安慰自己。
“好”好一会儿,荣义将手中的烟大力的在桌上的烟灰缸中掐灭,和墨渊对视一眼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标准的职业假笑推开门走了出去,如墨渊所说,今天来的都是鼎盛长期合作伙伴,他不能躲着。
荣义出去后,墨太太也站起来拍了拍丈夫的肩膀说“你也出去吧,大家都看到你来了。让向阳和默然再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