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esco飞奔上路的时候,开车从警局往回赶的武树也接到了郝运的电话,被告知共和新路派出所被送来一名女士,名字就叫墨优,挂了电话的武树和云钦对视一眼,然后调向就往这个地方开去。
如谢雨分析的那样,墨优今天确实坐了一次霸王车,不是自愿,而是被强行拉上的出租车,而且直接就被出租车司机拉到了派出所,交给了警察叔叔,无论她怎么解释,派出所的民警都只听出租车司机的一面之词,最后无奈的墨优只好打电话求助,她的大脑中只记得两个号码,一个是哥哥的,一个是云钦的,心酸酸的,她不想想现在见云钦。
事与愿违,武树消息是那么的灵通,而且两通电话差不多同时播出,可Lesco毕竟要从郊区赶来,路程要比云钦他们慢很多,所以当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墨优抬头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把自己抱得像蚕茧一样,紧紧地。
“阿优?”云钦躁动的心在看到墨优的那一刻终于安定了下来,可随即又被眼前人的模样吓得又提到嗓子眼,怪不得刚才那个警察告诉他,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他赶紧快走几步在墨优身边蹲下来,轻轻地将她凌乱的秀发拨到耳后,在对方明显惊愕的神色中爱怜的抵抵她的额头,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怎么了?”
云钦的动作终于拉回了墨优的神智,她低着头掩住眼中的那抹心痛,语气疏离的说了一句“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惊愕、差异、心痛,好似五雷轰顶的云钦无法置信的抬头,追随着墨优躲闪的目光,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优?”
不再言语的,墨优也不再看云钦,推开他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去,刚付出行动,手腕就蓦然的被抓住,然后不由得投进一个怀抱,紧接着满含心疼的声音传来“阿优,没事的,没事的…”
云钦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那么的令人感到安全,墨优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似乎和以前一样,可那也只是一瞬,‘不,不能再这样了!’心底反驳的声音令墨优很快反应过来,她咬着牙使劲着推开禁锢自己的臂膀,斩钉截铁的、生硬的说“放开我,我说我不想见到你!”
云钦紧紧地抱着她,他不知道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不能放开她,放开了,就意味着可能会失去。忽略男女体力天生的差距,墨优已经8个小时滴水未进,早已经筋疲力尽的她实在没有力气推开抱着自己的怀抱了,当云钦感觉到怀中的挣扎渐渐地停了下来时,还没等他舒一口气,疲倦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假的,都是假的!”
心蓦的一紧,呼吸一滞,心痛的感觉开始蔓延,云钦收收胳膊,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在墨优的耳边重复着“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渐渐地,墨优安静了下来,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纵然云钦不了解发生了何事,可此时此刻他明白,墨优记起来了,她也许会崩溃。
“如果你认为这20年都是梦,那至少梦中还有我。”说着云钦将墨优的身子板正,用手将正在被她咬着的下唇解救出来,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总是倔强的令人心疼,阿优,你不用强迫自己如此坚强,你是人,不是神!告诉我好吗,嗯?”
情感的宣泄就如同火山爆发般,都在寻找一个出口,云钦的话就是这样的一个缺口,“他们都不要我了!呜呜……”墨优狠狠的将自己摔进云钦的臂弯,大声的哭了出来,也许墨优她自己也没发现,在所有人面前,她会是那个永远将背挺得直直的angle,唯独在云钦面前,她可以任由自己成为软弱的墨优,“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好所以爸爸妈妈才不要我的,”此时的她就如同茫然的受了委屈的小女孩,用最原始的方法将心中的怨恨哭了出来,“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我一直、我一直认为只要我足够优秀,他们就会来找我的,我希望有一天他们把我领回家,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只剩我一个人了”。一声声的哭喊回荡在房间里久久不能停歇,也一声声砸在云钦的心头,恍然间他明白了那句话“墨优的作品以臻完美,唯一的缺陷就是总有一丝飘忽的茫然,让人回味时莫名的有点凄凉!”,这句话是当年参加音乐晚会后,那个音乐系的才子在将奖牌交给他让他转交墨优时说的一句话,当时的他不明白,只是以为是对方故弄玄虚,而且还因为对方眼中不是流露出的欣赏而感觉很不舒服,所以对转给墨优时的很多话进行了加工,原来……。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云钦轻轻地摸着墨优的头发,在她哭累的时候,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对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你有爱你的爸爸妈妈,宠着你的哥哥,你还幸运的有一个将你挂在心上的伯伯,一个胜似亲妹妹的妹妹”说着用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一字一句的说“你还有我!你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所以,不要怕了好吗?”说完重新把她抱在了怀里。
泪不间断的滚落,墨优紧紧地攥着云钦的衬衫,半天才堪堪稳住颤抖的身体,低着头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可是,就是因为如此!”说完狠着掰开云钦的手,摇着头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