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总经理办公室中的灯亮了一夜,里面的两个人时而神色严肃的讨论,时而各自紧张的做自己的事情。直到天边现起一抹鱼肚白的时候,云钦才将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收回,放下了手中的笔,揉着疲劳的双眼和发胀的太阳穴松了口气,说实话,要不是这些天已经习惯了这么大的工作量,他还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掌握鼎盛的工作进程与动态。
“叩叩…”云钦抬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只见趴在桌子上已然睡着的向阳猛地抬起头,瞪着茫然的双眼说“怎么了,哪又出问题了?”他这一夜睡得可真不安稳,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精神抖擞的跟着云钦的思路走,可是当时针一过12点,瞌睡虫开始出现了,话说他已经工作了一天了,可不像某人睡了一天,于是头越来越沉,终于垂到桌子上不动了,可偏偏何云钦总是不时地叫醒他,因为他要问一些的问题。所以向阳一听见熟悉的“叩叩…”声,便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怎么了,哪又出问题了”。
云钦见状无奈的“啪”的敲了一下反应过度的向阳的脑袋,等看他清醒一些了才说“现在没事了,你去里边睡两个小时吧。”
“哦,好。”听见自己终于可以安稳的睡觉了,向阳也不计较脑袋上挨得那一棒槌,站起身来就跌撞着往休息室走去。
云钦好笑的摇摇头后才起身为自己重新冲了一杯咖啡,然后端着杯子站在窗前,眯着眼睛看着逐渐泛白的天空,心道:果然一切如他所料,楚河真的没那么简单,要不是他一开始就有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或许还真的发现不了楚河的那一系列的小动作,那计谋可真是环环相扣啊,云钦不由得在心底暗赞了一声。
如果这件事情涉及不到墨优的话,云钦没准还会奉陪到底,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可不巧的是,楚河他不该把墨优牵扯进来,那是云钦的逆鳞,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也许以前的云钦没有太大的能力来阻止这一切,可是现在的何云钦显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云钦晃着杯中的咖啡,看着它起起伏伏,眼神前所未有的坚毅起来,“既然谜底早晚要浮出水面,那我就助它一臂之力吧。一辈子的时间太短,让墨优好好爱我都嫌不够,哪还有时间去浪费呢!”
主意既然已经确定,那便要付出实际行动,云钦可是一个行动派,他一口喝掉剩余的咖啡,把空杯往桌上一放,弯身拿起仍在沙发上的西装离去。
仁爱医院是上海知名的一家医院,不止是因为这里的医生的医术高超,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家平民医院,一家一直以看病为重的平民医院。
云钦显然来的不是时候,挂号的大厅里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就连武树的私人诊室的走廊上,都排了长长的一条龙,云钦看着前面一颗颗的人头,摸着下巴左右看了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楼层了,话说武树那么的不靠谱,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还这么积极地英勇献身。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旁边悠悠飘过一位白衣天使,呃,看错了,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于是云钦本能的拉住了他,在大脑恢复正常之前,脱口而出“请问你们医院的那个超级自恋狂的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在那里?”
“自恋狂?心理医生?”那人脑袋里闪过这几个词,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观察了几眼云钦,然后恍然大悟“你叫何云钦?在找武树?”
“嗯?”这次换云钦愣了,指着自己问“我们认识吗?”
“呃”那人摸了摸鼻子笑笑说“认不出来了?武树那家伙可没少为你的事拜托我!”
“你是?”云钦疑惑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在对方摘下口罩后才明白了,他们在公安局见过面的,是叫郝运吧?想到这儿不仅腹议,本来就不熟悉,还偏整个口罩遮住自己的五官,这谁能看清?腹议归腹议,云钦还是很和善的道谢“那天的事情,真的谢谢郝医生了。”
“不用!”郝运潇洒的一挥手说“我还巴不得武树多求我几次呢,对了”,说着指了指前面的房间说“前面的那个诊室就是他的诊室了,不过今天轮到他坐诊,武树除了喜欢恶作剧外,医术还是很好的,所以排了好多的人,如果不是很着急的话,我建议你挂完号先去办点别的事情,可能到下午才能排到你。”
“哦,呃…好的”云钦本来还尴尬自己把武树说成那样,但见郝运不以为意的样子,不免满头黑线,然后在听见他后续的话之后,又不免的惊讶,原来武树真的那么受欢迎?
“不用谢,我还有手术,先走了。”郝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