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偕微笑着看着夏采晴,摸了摸夏采晴的乱糟糟的头发,自己真是越看自己的这个徒弟越来越喜欢。有时候聪明伶俐,有的时候又傻的可爱,自己真是担心她以后出谷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魏英偕眼中流露出的宠溺和担心让夏采晴越发舍不得离开自己这个可敬可爱的白发大叔。
夏采晴抬起头来看着魏英偕的眼睛说道:“师傅,要不你和徒儿一起出去吧。师傅就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好徒儿,师傅在你师母死后在她坟前立下誓言,余生就在这个寂寥的山谷里度过,不再踏出谷一步。所以,好徒儿就不必牵挂师傅了,师傅要在这里伴随着柔儿。”魏英偕望着湖边已经长满了青草的孤冢静静的说道。
夏采晴了解的师傅的心意,也不再坚持,说道:“师傅,徒儿就不勉强你了,徒儿日后得空就会来看望师傅的。师傅请保重。”
“恩”魏英偕微笑着点头看着夏采晴,心中纵使有千般不舍,也是隐忍着不让夏采晴看出来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夏采晴背起昨晚上就收拾好了的小包袱,和魏英偕告别了之后就踏上了出谷的路程。魏英偕坚持要送夏采晴一段,夏采晴再三让他回去,魏英偕坚持把夏采晴送到了山谷的出口才依依不舍的站住了脚步。
夏采晴回头冲魏英偕挥挥手,给他一个暖暖的笑容让他放心,回过头,大踏步的走了,两行泪水再也忍不住肆意的流淌了下来。师傅,徒儿欠您的恩情,等晴儿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就回来报答您。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在山谷的半年里,夏采晴已经学会了流水剑法,临走时,魏英偕把师祖传下来的那本流水剑谱也郑重的交给了夏采晴,并且表示夏采晴能够把这门剑法发扬光大。
夏采晴发现自己非常适合修炼这门剑法,魏英偕曾经告诉她,流水剑法本来就是适合体阴的人修炼,体阴也就是女性比男性更适合使用这门剑术。魏英偕修炼这门剑术也只是一般的境界,而夏采晴在这半年里,刻苦练习剑术和内力,再加上天资聪颖,体质又非常合适,所以短短半年竟然突飞猛进,武功比魏英偕还要高了一个等级。魏英偕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夏采晴的了。
夏采晴背着师傅送给她的剑行走在出谷的小路上,本来她以为上去这个山崖只能靠植物的藤蔓攀爬上陡峭的山崖,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条幽回曲折的小山路。
一路走着,渴了就喝喝山涧小溪的泉水,饿了就吃一口师傅临走前放在夏采晴包袱里的干粮,虽然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夏采晴累的有些脚疼,但是回去的心情确支撑着她一刻也没有停下脚下的脚步。回去的心情就像大海的浪花一样拍打着她的心田,夏采晴第一次体会到了归心似箭的感觉,她已经能感觉到商都的气息和亲人们的心跳了。
突然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夏采晴因为练武而变得更加敏锐的听觉早就发现了草丛里的不一样。她着一路走来从来没有放下过警惕,因为毕竟是一个人行路,小心一些总是应该的。夏采晴一边脚下加快速度,一边时不时留意着一旁草丛里的声响。
“哈哈,小妞,给大爷站住吧。”突然草丛里跳出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穿着粗布麻衣,一看就是山林里的强盗打扮,手里还提着明晃晃的大刀。络腮胡子看着夏采晴坏坏的笑着,猥琐的样子让夏采晴觉得很恶心。
“你是谁?”夏采晴冷冷的说道,她本来不想理睬这种乡野匹夫,只想赶紧赶路,怎奈络腮胡子肥胖的身体死死的堵住了本来不宽的山间小路。“快点让开,我还要行路。”
“嘿嘿,小妞还挺有脾气的,大爷就喜欢这样的。”络腮胡子一边淫笑着一边向夏采晴走了过来,步步紧逼。
夏采晴嫌恶的向后退去,不想让这种人靠近自己三步以内的距离。“快点给我让开!”夏采晴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她已经快要到忍耐的极限了。
络腮胡子直勾勾的看着夏采晴的脸,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坏坏的笑着说:“小妞不要着急嘛,陪大爷我玩玩吧。大爷在这开路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标志的小妞了,陪大爷我玩玩,大爷不要你的银子就放你行,不然,哼哼,休怪大爷我不客气给你来硬的!”
络腮胡子目喽凶狠的眼光,向夏采晴扑了过来,想要一把搂住夏采晴,夏采晴一闪,络腮胡子扑了一个空,趔趄了两步,有些恼怒,“小妞脾气还挺泼辣,嘿嘿,大爷我喜欢。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说完络腮胡子又冲着夏采晴的方向扑了过去。
夏采晴听着络腮胡子的口出狂言非常生气,冲着络腮胡子啐了一口,“呸!无耻之徒!”夏采晴猛地一闪,鬼魅一般的身影在络腮胡子眼前一晃就消失了,络腮胡子冷不丁扑了一个空,摔倒在地上。
“奶奶的,你这个小妞真是不懂事,竟然要躲着大爷,大爷要给你点颜色瞧瞧才行。”络腮胡子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着夏采晴面露凶色的说道。
夏采晴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夕阳的余晖还有几缕就照不到自己身上了,也就不和这个猥琐的络腮胡子啰嗦,移步上前,一记莲花错骨手,干净利落,络腮胡子的伸出的右手手肘就错位了,连着倒退两步,瘫坐在地上,左手捧着右手哇哇大叫。
夏采晴不想伤人,可是这个强盗实在是欺人太甚,夏采晴踮起脚,使用轻功飞过瘫坐在地上的络腮胡子,继续赶路了。
幸好没有在路上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夏采晴的脚程也够快,赶在太阳落山前还赶到了最近的一个城镇,夏采晴拿出临走时师傅塞给她的一锭银子,住了一个旅店。夏采晴知道师傅的积蓄不多,自己孤身一人也不容易,但是还是拿出仅有的积蓄给了夏采晴,希望她能在归途上少一些困难,更平安顺利一点。
夏采晴手里握着那锭银子,仿佛还有师傅粗糙的大手上遗留的温度,夏采晴又忍不住湿了眼眶,她发现自己自从来到了这个朝代之后就特别容易被感动,这在自己之前的现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姑娘,您到底还要住店吗?”一旁的小二见夏采晴手里拿着银两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出声提醒到。
夏采晴这才恢复了神色,“啊?哦,我要住店一晚。”
“好咧,您要住上间,中间,还是下间?”小二问道。
夏采晴迟疑了一下,“中间还有吗?”夏采晴在大程王朝第一次为金钱为难了,她手中现在没有钱让她住更好的条件,她没钱住中间,又受不了下间那种难闻的发霉的问道和潮湿的被褥,只好紧紧腰带,住了一个普通的中间。
夏采晴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躺下一会就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回到了鸿福赌坊,又回到了醉仙楼,金灿灿的金子和银闪闪的银子都在冲她招手,她手里端着盆子,金子和银子就自己从盆子里长了出来,她一直笑呵呵的乐着。最后笑醒了,天也亮了。
夏采晴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起身推开窗户,屋里吹来一阵凉爽的风,这才发现已经天蒙蒙亮了。
夏采晴起身穿好了外裳,提起包袱继续赶路。临走时,发现一楼的掌柜的和小二都沉沉的睡着,屋里还散发着一股模模糊糊的香气,似有似无的,但是夏采晴不喜欢这个味道,皱了皱鼻子,有一点想打喷嚏,又忍回去了。
叫醒了沉睡的小二,夏采晴心想,这是什么客栈,不会是黑店吧,小二都这么松懈,一点都不敬业。
“嘿,嘿,醒醒。”夏采晴叫了几声,不见小二起身,就伸手推了推,摇了摇小二,奇怪他怎么睡得这么沉,像死猪一样。
“啊……额”小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的爬起了身,眼神中透着红血丝,一副睡得很疲惫的样子。
夏采晴没有多想,还是赶路要紧,就催促着小二赶紧交还了押金,背着自己的包袱上路了。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客栈大堂,夏采晴觉得里面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夏采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加快了脚底下的脚步。
刚出了客栈的大门,夏采晴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马车上悬挂着华丽的流苏,在风中忽闪忽闪的摇晃着,马车的装饰是极其奢华的,明眼的识货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马车,低调,不张扬的排场反而更大气。
夏采晴大步向门外走去,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不放在眼里,她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回去,回到杏儿的身边,回到红玉的身边,还要回到段印炎的身边。虽然自己对段印炎的自来熟不是很喜欢,但是确实很感动于他对自己无条件的包容和照顾。夏采晴竟然也有些想念那只骚狐狸,不过是对于兄长的那种想念,亲情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