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璎珞的外面,有一层灰蒙蒙的,圆形的屏障。璎珞安然无恙地处在其中,未伤分毫。几秒后,屏障分解,散落灰尘莽莽,房间中仿佛经历了一场沙尘暴。
司空湮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用方才爆炸产生的烟尘制成的屏障。
怎么可能?在爆炸的瞬间就能将爆炸产生的烟尘集合成为屏障,几乎是不可能的啊。司空湮想。
“我早和你说过,镜花堂的堂主,以及镜花堂的十大杀手,能学到国内所有的秘传武术。这招,便是临安万仞山庄万氏的一种独门秘术。业内人称‘烟尘屏障’。可以在爆炸的一瞬间将其转化为圆形的屏障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同时,在其他方面也可作为屏障。”璎珞说道。
“可恶。”司空湮暗道,如此一来,炸药是用不得了,飞镖也不行。
“天下第一,你是打算现场逃跑,抛弃你的主人以及这位赶来营救你却被我困住的同伴,还是继续坚持这场毫无胜算的战斗?”璎珞问道。
司空湮看向那个头发绑成的大茧,说道:“尽管,那个被困住的家伙称不上我的同伴,步尚书也算不上我的主人,但是,我是绝不会抛下他们的!”
璎珞微微一笑,这正是她想要的答案。因此,无论如何她都打算留下司空湮的性命,嘴上却道:“真是冥顽不灵,那我便与你再打打。”
司空湮又见得璎珞的头发向她袭来,能做的也只有躲。实在躲不过,只能使出火焰刀去劈那头发,片刻之后,地上以撒满了乌黑的头发,一团一团,想一堆堆割下的野草,被墨汁染得乌黑。
内力越耗越尽,对方的攻击却是不断的来,并且仿佛对方的内力还是很充沛。司空湮只觉得自己要落败了,于是向着慕容凌空跃去。
‘撕拉——’一声,司空湮凭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劈开了那茧子。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璎珞震了一震,巨大的茧子仿佛一个炸弹一般,一下子爆开。丝丝秀发飘忽在半空中,慢慢落下。
那场景,怎一个壮观了得。
这场头发的爆炸使得司空湮的眼睛被迷住了,一边流着泪一边揉着眼睛,好不容易才能看清东西。待看清了里头的情形后,司空湮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茧子里空无一物,慕容凌空根本不在里面。
见到此景,璎珞也是一惊。按理来说她应该已经把慕容凌空勒死在里面了,即使没死,方才困了也有一刻多钟了,里头一点空气也没有,没死也会昏过去。可这里头什么也没有,究竟怎么回事?璎珞想着。
难道说,他本来就没在里头?璎珞想。刚刚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有危险了,后背便传来一阵剧痛。璎珞吐了一口血,摔了下去。
司空湮向上看去,只见慕容凌空铁皮手套上的尖刀沾满了鲜血。他轻轻一跃,自梁上跳下,司空湮问道:“你,你怎么会不在里面?”
慕容凌空一笑:“你可不要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璎珞虽然中了一刀,但也还能站起来,只是内力耗损,于战斗有碍。她的乌发伸向慕容凌空,绑住他的手臂,口中轻声唤道:“你,过来……”
慕容凌空依言走了过去,司空湮以为她要对慕容凌空不利,便掏出一把飞镖想要攻击她。慕容凌空及时制止了她,道:“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慕容凌空走到璎珞身边,俯身看向她,璎珞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角:“你是谁,快说。”
“我?我是慕容凌空。”
璎珞的眼睛瞬间放大:“你,你是盗圣?哼,早知道,就该让流浣那家伙来对付你的。”
“流浣?镜组织的第二名?为何要他来对付我?”
“因为,你打不过他。”璎珞一笑,“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刺我的这只手……废了。我会用我的头发,硬生生把它绞断。”
司空湮只见这二人似乎一直在谈话,自己却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心内暗道:我是女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于是自腰包内掏出三枚金镖,向璎珞飞去。
‘当当当——’三枚金镖应声落下,眼前只看见一片银白。司空湮的面前不知从哪儿出现一把八尺来长的斩首大刀,方才的金镖便是射在了这上头被弹飞的。司空湮只觉得有璎珞的救兵来到,向后退了一步,问道:“是谁?”
大刀被举起,出现了一位身高近九尺,披着披风,带着一顶草帽的男子。那男子生得很潇洒,眼睛狭长,面部棱角分明,颊上有一条刀疤。男子并不回应司空湮,而是转过身,看向璎珞。
男子将大刀背回身后,就这样慢慢走向璎珞。司空湮可以明显看到璎珞面露惊讶与惊慌的神情。又见男子俯下身,一把扯断了璎珞束缚着慕容凌空的头发,又一把推开慕容凌空。男子蹲下身,以双手抚摸着璎珞的脸颊,司空湮可以看到此时璎珞的神情显得十分惊疑。只一瞬间,男子的手便掐住了璎珞的脖子。
只听‘喀吧’一声,只见璎珞的双目依旧圆睁,嘴角却流出了鲜血。
“死……死了?”司空湮道。听到了骨头的声音,十有八九应该是死了。只是为何璎珞毫不反抗,就这样被杀掉了?难道这个男子有什么特殊的技能,能令璎珞也害怕吗?司空湮想。
那男子依旧对她不予理睬,扛起璎珞的尸体便往外走。
对于璎珞这样一个称得上强大的敌人,就这样被干掉了,慕容凌空心里到底有几分不甘。同时,也想知道一下这位到来时悄无声息,力气十分大,又一下子干掉璎珞的面瘫男是谁。在男子就要离去时,慕容凌空突然开口:“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男子并不回头,声音冷冷的,低沉得好像不来自这个世界:“赏金猎人,风宣凝。”
他们看见他离开,像一只翱翔着的老鹰,身后的披风被风吹起,就这样消失在月色的朦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