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之心头一直记得司空湮说的那番话,慕容凌空的毒可能没有根治,需得找神医玄夜代为诊断一番。如今来了玄夜这里,倒正好是个机会。于是到了晚上,祁言之便将慕容凌空拉进了玄夜房内。
“哎呦,你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宣告私奔?”玄夜笑道。
“别没正经。玄夜,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祁言之道,“你可曾听说过回梦?”
玄夜想了想,仔细在脑海中搜说这个名字,然后说道:“嗯,好像是听说过的,怎么了?”
“这家伙中过回梦之毒,虽然当时把毒药止住了,但我还总是不放心,所以特地来找你,望你再细细为他诊断一番。”
“老祁,大晚上把我拉过来就为了这事儿啊?”慕容凌空道,“嗯……应该没事儿的吧。”
“有事或没事,不是你说了算的。”祁言之道,“玄夜,麻烦你了。”
玄夜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行行行,那么,那个谁,把手给我。”
慕容凌空把手臂伸了出去,玄夜一把抓住,伸出一指压在左手手腕处,细细把了脉,随后说道:“确实是中过一种很奇怪的毒啊。不过好在,毒已清除。”
“那他身上还存在什么危险吗?”祁言之问。
“这倒是没有,不过以后要注意多休息,养成靠良好的睡眠。这位,慕容、慕容凌空同志,是晚睡晚起,这对身体很不好啊。记得要早睡早起,不要太过疲劳,还有啊……”
“嗯……你可真够烦的。”慕容凌空道,“啊呀,怎么那么多废话。老祁,既然我没什么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啊!”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祁言之眼看着慕容凌空离去,也不去阻拦,只是坐在玄夜面前问道:“玄夜,我问你,你擅长配置解药吗?”
“通常来说,只要你给我毒药的样品,我都能把解药配出来,毕竟我也是神医玄夜。”
“我这儿还有一些回梦的毒,你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来。”祁言之说罢,从衣内掏出一个白色小瓶递给玄夜,“这是凌空解毒后流出来的血液,因此含有凌空的血液和回梦之毒,到时候你只要研究毒药就行了。”
玄夜接过瓶子,将瓶盖打开,放在鼻下闻了闻,只觉一点气味也没有,又看了看它的颜色,竟变得无色透明,完全看不出人血的痕迹,心内有些没把握,于是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不知道行不行,不过,我会尽力一试的。”
“那便好,那么,倘若制不出解药,你能否用这一小瓶毒药,再帮我制得多一些以备无患呢?”
“你方才也说了,这瓶毒药是帮慕容凌空解毒后流出来的血液,既然如此,那么便代表着,我将这毒药注射到动物体内后,动物体内的血液也会变成回梦之毒,或者说,这动物中毒身亡后也会变成回梦之毒。到时候我便去找个个头较小的动物来试试。明日我去抓一只田鼠来帮你弄。”
次日,两人悄悄来到后院。玄夜在后院找了一块较为柔软的泥土,拿树枝刨了半天才刨出一只田鼠。那田鼠莫名其妙被刨出来,正惊慌不已,想要逃跑却被揪住了尾巴。随后玄夜拿了两根稻草就把这只田鼠给捆把了,一起带回了玄夜的屋中。
玄夜把门给关上,把窗帘拉起,还在门上加了一道密。祁言之对此很不解:“咱们取毒药,你把门窗关这么严实做什么?”
“我妹她这个人吧,就是喜欢这种猫猫狗狗小老鼠,鸡啊鸭啊什么的她倒是不喜欢。反正只要看见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她就不忍心伤害,如果让她看到我们在这里拿这个小家伙做实验,今天晚上就等着吃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的菜吧。”
祁言之咽了口口水:“行,行吧,那你开始吧。”
玄夜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盘子,将田鼠放在盘子上。此时小东西还在拼命挣扎,手脚并用挠来挠去。玄夜取出一根针,在沾了沾小瓶内的毒药,然后一记对着小田鼠的肚子刺了下去。
两人只见那小田鼠疯狂的抽搐起来,摇头晃脑手足乱颤。玄夜便问:“这症状会持续多久?”
“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这家伙会化成一滩血水。”祁言之答。
“那得先找个东西把它罩起来,两个时辰之后再来看。”玄夜找了找,最终决定拿自己的草帽来罩住。
“这毒液不会溅到草帽上么?”祁言之问。
“反正这草帽我也不打算要了,溅到就溅到吧。”玄夜说道。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吃完午饭回来。揭开草帽,却有一阵雾气腾起,两人连忙躲开。待雾气腾尽,两人走近一看,只见白盘子中是一滩清澈如水的液体。
“这便是回梦之毒么?”祁言之问道。
玄夜掏出一根验毒的银针,将针尖沾了一沾液体,只见针尖变作乌黑,答道:“应当是的。”玄夜转身找了两个小小的空药瓶来,用帕子捏着碟子的一端,捏住瓶口的手也用帕子包住,一点一点将毒药倒入瓶子内。倒了一刻钟才将两瓶毒药都倒好,将其中一瓶留下,对着祁言之说道:“这个,我先留着做研究,我不相信我配不出解药来。”
祁言之点了点头,将另一瓶毒药以及之前从慕容凌空身上取来的毒藏好之后便要出门,临走前玄夜将他叫住:“你把这顶帽子带走,记得找个没有人,没有动物植物的地方烧了。”
于是祁言之接过帽子,出了门后来到一块石头上,点了火便将草帽烧了。这草帽上大约确实是染上了回梦之毒,只见那火焰不似寻常火焰。这火焰呈现着十分古怪的颜色,并且寻常草帽没一会儿便烧没了,这顶草帽少了很久才成为一堆灰烬。放置这草帽的石头上,竟也残缺了一小块。
这回梦之毒竟如此厉害,那么破解回梦之毒的九桃玉如意,当真是厉害无比了。祁言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