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在窗外啼鸣,立于桃花枝头,颤下几片粉红花瓣,被微风卷起,纷纷扬扬。
霍棋戈将祁言之等人送到门口,临行前赠给他一壶自己酿的桃花酿。
霍棋戈拍了拍祁言之的肩,眼神深情地说道:“言之,一帆风顺。”
祁言之拍了拍霍棋戈的肩膀“棋子儿,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言,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昨日栗蘅从你那儿出来时,说了一句话,她应当是相同你说的,她说,不求今世相依相守,但求来世相识相知。”
祁言之怔了一怔,随即微微一笑:“只盼来生。”
霍棋戈微笑,又拥抱了祁言之一下,待他们出发后,霍棋戈回到青云庄,关上门,轻声问道:“为什么,不去送送他?”
“送了又如何?除却不舍,只余不舍,在心中留下伤疤,只能难受了自己。”栗蘅说道,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他终于飞远了啊,等他再次回来,应该就见不到我了吧。”
“栗蘅,你又何必如此。”
“主人从未爱过一个人,自然不会了解这种心情。栗蘅却是了解得很,再也没有什么比单恋更痛苦的了,分离,则更为痛苦。那是一种如同针扎在心脏上一般的疼,心在不停地流血。这种心情,从未爱过一个人的主人你,是不会知道的。”栗蘅冲着霍棋戈微微一笑。
“我,确实是不了解那种心情,也没有必要了解。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在这一个月内好好活着。”
“栗蘅这条命,是主人救的,主人的话,栗蘅自然会听。即使主人不提醒栗蘅,栗蘅也知道该怎样活在这一个月里。”栗蘅微微一笑,“那么,我先退下了。”
霍棋戈便这样看着栗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忽然,感到心脏一阵疼痛,仿佛有什么虫子在撕咬,啃噬他的心脏一般,疼痛无比,他捂住胸口,一下子没撑住,瘫倒在地上。
“棋子儿,你怎么了。”方才一直在暗处观察的风宣凝见霍棋戈倒下,连忙赶了过来。
“我,我只是感到心脏好痛,好痛。”霍棋戈死咬着牙,额上冒出了汗珠。
“什,什么?”风宣凝一惊,“难道说,你身上的毒真的发作了?第几次了?”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我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怎么办?我身上也没有解药。”
“幸好,我这儿还有一颗,你先复习啊,能勉强撑一个月。”风宣凝掏出一颗药丸,为霍棋戈服下。又望向远处,咬牙切齿,“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慢着,”霍棋戈服了药,毒药发作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她只能活一个月了,算了吧。”
“棋子儿,”风宣凝担忧的望向霍棋戈,见他一脸坚持,无奈的说道,“罢了,听你的吧。只是这解药要每年年底才能得到一次,不过你放心,我会再去帮你要一颗。”
霍棋戈握住风宣凝的手,面色苍白,说道:“谢了,疯子。”
PS:霍棋戈中的毒,只要一动心便会发作,这种毒的解药每年年底能拿到一次,即使不动心,每年也会发作一次,但都是在年底发作,只要得到解药就行。中了这种毒的人,要想不在年底拿到解药,也就是在其他时间得到解药也行,但一生只有五次机会。若是毒药发作却没有服用解药,那么一个月之后,该人便会中毒身亡。至于霍棋戈中了什么毒,等到第三部再说吧。
而这时飞在天上的几人,南慕吟依旧如往常一样为几人讲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这回讲的是妖界。
“今天,我和你们说一下我的种族,妖界的事儿。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妖王痕焰,他的真身是一条全身金黄色,额上有一道黑色火焰的印记的大蟒蛇。据说二十一二年前的时候,妖王痕焰的妹妹痕疏到人间游玩。结果玩着玩着就和人间的一个男子搞上了,那男子本来是打算娶她的,但是男子的家人看见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就一直不同意。那男子便打算与痕疏私奔,可谁知道那男子打算去告诉痕疏这个消息时刚巧看到痕疏现成原形的样子,于是这事儿就没了,那男子被吓坏了,被他的家人带回了家。那痕疏当时已经怀上了男子的孩子,但她觉得自己毕竟是一只妖,又没有钱又没有生活经验,六个月后把孩子生下来后便把她遗弃了。当时妖王痕焰知道这事儿之后震怒,打算去找那个男子算账,但痕疏以性命要挟,不让痕焰碰那男子分毫,并且死也不同痕焰回妖界,非要待在人间。于是,痕焰一怒之下便同痕疏断绝了关系,这事儿到现在还被妖界子民传的沸沸扬扬的。与御水仙子的私生子和御火仙人的私生子一样,痕疏的私生女也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被人领养了吧。”
四个时辰后,几人在第三个落脚点落下。却见这儿与前两处庄园大有不同。这儿只是一处规模比寻常茅庐稍大一些的茅庐。周围没有种着诗情画意的书或者花花草草。在茅庐内外,种着青菜白菜韭菜菠菜黄瓜茄子莴笋海椒萝卜土豆番茄大葱大蒜,种着一小片玉米,一小片小麦,以及一小片水稻。在茅庐后院,搭了一个鸡棚,里头养了六只鸡,每只鸡的脖子上都各戴着不同颜色的彩绳。在茅庐后方的湖中,游着三只鸭子,正在戏水。溪水后方有一片竹林,到了春天或冬天,里头会有竹笋。因此活在这里就是一年四季不愁吃的。
这便是玄夜玄滢兄妹的茅庐,这茅庐搭建在僻静之地,这里人迹罕至,因此地面很广,也因地广人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都是玄夜玄滢兄妹的。
几人刚从云上落下,正觉疲倦,刚想去茅庐里找玄夜一番,顺便也去麻烦他一下。只是这时,便听得一个女声从茅庐内传来:“小红,不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