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二首
年代:【唐】作者:【元稹】
庾亮楼中初见时,武昌春柳似腰肢。
相逢相失还如梦,为雨为云今不知。
鄂渚蒙蒙烟雨微,女郎魂逐暮云归。
只应长在汉阳渡,化作鸳鸯一只飞。
城内,一片繁华,颇有几分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意味,街边的一个小赌坊内,传出声声叫好,也有声声愤怒之声。只听得一个年轻的女性嗓音,略带一些男子的豪迈味道:“哈哈哈哈哈,我又赢啦!”
又听得一粗犷的男子声音,似是在努力压制着怒气:“欧阳芷,你把我这儿的钱可都赢光了啊。”
“哼,是你们自己不争气,技不如人,还要怪我么?”
“你个死丫头,老子非要你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你他妈的骂谁死丫头呢,找打吧。”
“格老子的,小丫头片子还想教训老子。”
“你妈的骂谁小丫头片子呢,你这个臭粪蛋!”
街上,四位轿夫抬着一个轿子,那轿子看上去甚是繁华,似是宫中出来的。轿子旁开着一个小小的窗口,窗口上,挂着赤色绣金的帘子。一只指骨较长,五指葱白的手掀开了帘子。帘后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阴柔中带着邪魅,堪称妖孽。男子眼眸半睁,对着身畔男子问道:“前方出了什么事?”
轿下那男子道:“许是有什么人赌钱赌输了,想拿赢家撒气吧。”
“还有这等不讲理的人么,”男子道,“嗯,还真是有的,这便让我遇见了,孟浔,前方可是赌坊?”
轿下男子答道,“回禀沈大人,正是。”
他听得前方乃是赌坊,于是说道:“在这儿停一下,我想进去看看。”
轿下男子道了一声是,便对着前方轿夫说道:“停轿——”
轿夫听得这话,忙将轿子停下了,男子自轿中走出,一袭绛紫色长袍微微拖到地上,手执一把通体纯黑的铁骨扇,向着那赌坊走去。赌坊中,两人依旧争执不休,那输家是一三十来岁的男子,五短身材,生得凶神恶煞,怒气冲冲的看着对面女子,而那赢家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身姿婀娜,只是长相平平,却颇有一股英豪之气。
那输家输了钱,便要耍无赖,见赢家不愿将钱交与他,便想要上来打人,才刚举起拳头,便感到腕处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惊觉回头,却见一男子离在他身畔,容貌绝美,正捏着他的手腕,只见那男子眉头一蹙,便听得‘喀吧’一声,男子已将他的手腕捏碎。这输家立时惨叫起来,他厌恶的一松手,说道:“输不起,便不要来赌,给我滚。”
那输家握着自己的手腕,惊恐地望着男子,男子则是冷冷地看着那输家,眼神里已带了杀气。那输家甚为害怕,屁滚尿流的便奔了出去,他则是站在那儿,只见那女子朝着那输家远去的方向看着,说道:“叫你惹老娘,活该。”那女子又看向男子,说道,“老兄,其实你不这样也没事儿的,这种小瘪三,老娘我分分钟撂倒好几个。”
他并不介意欧阳芷夸大其词的演说,一改方才的冰冷面庞,微笑着开口,说道:“姑娘的赌博技术很厉害么。”
女子回头,表情似乎甚为自豪:“那是自然,我欧阳芷的赌博技术在江湖上可是有名头的。”
“是么?”男子一笑,“那么,不知姑娘你是否愿意与在下赌一场呢?”
“行啊,”欧阳芷道,“不过,你可不能像刚才那个混蛋一样,赌输了还敢给老娘耍赖。”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那样,因为,我有信心,我不会输。”
“呦呵,口气还不小嘛,老娘会叫你知道什么叫失败的。”欧阳芷道。
“既然要赌,就该有赌注。”
“行,你想赌什么?只要我有。”
男子思考了一会儿,便道:“倘若你输了,我要你自毁容貌。”男子这一说,不过是对欧阳芷开个玩笑,想叫她不要如此盛气凌人而已。
哪想欧阳芷想也不想便答应了,男子便问:“你怎的这么快便答应了?”
“因为我不可能会输。”欧阳芷道,“倘若你输了,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男子微笑着点头,又道:“那么,怎么赌?”
“你会什么,我就赌什么!”
“行,店家,筛盅伺候,麻将伺候。”
(接下来为赌博场面,作者只能说实在不擅长好吗?既然如此,就跳过好了,反正也不重要。)
几场赛事过后,欧阳芷以一分之差输于男子。她呆呆的站在那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输,而男子则是在旁看着她,一言不发。突然,却见欧阳芷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拍了个粉碎,有一块木片,直接插入她手掌虎口处。她却仿佛不怕疼似的,抓起一块木片便往脸颊上划了几道。
这一幕,着实是让男子呆住了,他略带慌张地说道:“我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真的这样做。”
欧阳芷看着男子,不顾面上的血滴以及手上的伤口说道:“咱们人在江湖上,就得讲信用,我既输给了你,就该愿赌服输,你说我输了就得自毁容貌,我便必须这么做。好了,现在你赢了,我输了。你是我这些年来碰见过的唯一能赢了我的人,我对你也是佩服至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迟早有一日,你我二人会再相遇,到时候,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男子便这般看着欧阳芷远去,赌坊外走来一人,说道:“沈大人。”
男子回头,道:“嗯,先走吧。”
男子出了赌坊,走进那坐轿子。轿下男子喊了一声:“起轿。”轿夫听罢,扛起那轿子,便在街道上继续走着。
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们的确再次相遇,孰知,相遇即是分离。她的确是在后来胜过了他,却不过是因为他放水,她才胜过他的,若真要追究起来,她还是输了。
他是一个孤独的人,此生,不过是想求一知己,足矣。
他是一个孤独的人,此生,却终究是孤独死去,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