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慕容凌空在等待傀儡张的到来。其时天空黑如墨洗,月光惨白,周围隐隐约约有野猫的鸣叫声,惹人心烦。
没过多久,傀儡张便出现在他面前。慕容凌空开门见山道:“听说,露华阁内来了一位宛若神仙的神秘女子?”
“确实如此,不过除了苏掌柜外,无人见过她的真容。而且,我总觉得,这女子有几分可疑。”傀儡张道。
“嗯……何以见得?”
“据我观察,那女子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旁人没有的寒气,那是一种如冰一般冰凉的寒气。”
“嗯……寒气吗?那么劳烦你再好好观察了。”
“这个自然。不过,慕容凌空,那位司空大小姐,没再找你麻烦吧。”
“她?没啊,懒得管她。”
半夜无事起来瞎逛的司空湮打了个喷嚏。
“小姐,你没事儿吧,不要着凉了。”晓闵问道。
“没事,”司空湮道,“陪我去中庭走走吧。”
所谓中庭,即司空府最中央的庭院,包括那棵参天大树。
月光如当日一般清澈,天空还是那样的颜色。她永远都忘不了,慕容凌空是如何的欺骗了她,又是如何的在她的眼皮下偷走了九桃玉如意。
手指抚上树干,感觉粗糙不已。如今,里头藏着他们家的至宝——九桃玉如意。当年刻下的划痕,也渐渐消失了,然而心上刻下的划痕,还是清清楚楚的在那里,从未消失。
霜旦晨曦明媚,日光洒在梳妆台上,台前女子一袭白衣,满头青丝尽数披下,戴着一顶白色斗笠。镜子里的脸,虽不算十分美丽,却是十分娇美纯情。
苏月婵笑着转过来问小沚:“阿沚,你看我打扮成白姐姐这样好看吗?”
“嗯……”小沚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月婵啊,不是我打击你。就装扮来看,你这裙子没白姑娘的轻盈,而且腰间也没有别玉箫。就身形来看,白姑娘的腰身更细一些,个子还要高一些。就气质上……完全比不上。”
苏月婵立马显出不高兴的样子:“阿沚你就是嘴太毒,哼,陪我逛街去。”
“哇啊?我还得干活那。”
“干什么活,我去和哥哥说一声就行了,咱们走。”
苏月婵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小沚拉了出去,苏瑾一想来阻止,却被苏月婵呛了回去。为着维护自己的好男人形象,苏瑾一从不在白芊羽面前显示出那个天字第一号吝啬掌柜的形象,于是只好作罢。
苏月婵拉着小沚来到了街市,东寻西寻的,一会儿在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前停下,一会儿在一家卖首饰的铺子前停下。小沚对这些女人家的玩意儿不感兴趣,因此只是跟着苏月婵。
忽然,苏月婵在她头上戴了一样东西,小沚刚想摘下,苏月婵便阻止了她。并把她拉到镜子前,原来是一只簪子,簪子上的珠花是两朵白玉兰。
“阿沚你看多好看,你本来就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喜欢成天把自己弄得像个男孩子一样,还打扮的粗制滥造,万一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你说是吧?”
“我本来就没打算嫁人嘛。”小沚还是拔下了那只簪子,还给了苏月婵。苏月婵见小沚不要簪子,便自己戴在了头上,并问那首饰铺老板:“这簪子值多少钱?”
“二十文。”
苏月婵便将手伸入腰间想要去找钱袋,哪知竟摸了个空。再寻也是如此,这才惊觉:“天哪,我的钱袋被人偷了!”
小沚听了这话,立刻环视了一眼周围,很快便发现了一名猫着腰,行动有些异常的男人,于是对苏月婵道:“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拿回来。”然后大喝一声,那贼人果然开始逃跑,于是小沚更加确定了目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只是跑了十来米,便要追上那人,怎知他忽然加快了速度。可纵使小沚也加快了速度,但与对方也有一定距离,正当小沚认为这贼人一定会逃走时,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一下子抓住了贼人。
后面的苏月婵慢慢赶到,见贼人已被擒住并且被五花大绑时,不禁高兴地拍了一下小沚:“阿沚你真棒!”
小沚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简直要抽筋了,她强笑一声,对苏月婵道:“是这位大哥的功劳啦。”
苏月婵抬头,才看见一位离他两三米远的男子。那人一袭白衣,腰间别一块美玉,容貌十分俊美,不由得让苏月婵微红了脸。
这男子此刻也瞧见了苏月婵,只见这女子虽不是十分美丽,却也有几分清秀,并且十分可爱:黑油油乌发云鬓两边齐,蓝盈盈珠翠乌发上头戴。眉似峨眉月,口如红樱桃。圆溜溜杏眼,水嫩嫩肌肤。
那男子微微一笑,更显得俊美至极,他向苏月婵走来,伸出手,掌心是一枚黄色绣牡丹的钱袋:“姑娘,这是你的钱袋吗?”
苏月婵只是痴痴地不说话。
“姑娘?”那男子又唤了一次。
小沚见苏月婵有些不对劲,于是接下钱袋,说道:“谢了啊,敢问老兄姓名?”
男子微笑:“在下祁言之。”
“哦,原来是绰号翻云游龙的侠客祁言之,久仰久仰。”小沚说道。
“若是无事,在下便先将这贼人押送官府了,两位姑娘告辞了。”说罢,便轻轻一提,将那贼人提走了。小沚见这祁言之提了个大男人便如提了一只鸡一般轻松,并且使用轻功时的姿态十分完美,游刃有余,当真是如同游龙一般。
再看向苏月婵,她的面孔还是那么红,小沚便用手背去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不觉呀然一惊:“哎呀我的妈呀,这么烫的,月婵你没事儿吧?你不会被煮了吧?”
“啊?……”苏月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真的是烫的可以,她晃了晃脑袋,“没
,没事的……那个,刚才那位大哥,他……叫祁言之啊。”
真是个好名字。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