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杨雪一路哼着《花好月圆》的歌曲,蹦蹦跳跳地回到祠堂,她现在是快乐的,救人一命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推开李斌的门道:“李斌,我刚才救了一人,或许我可以转业当个接生婆。”刚说完话,她望见床上的小和尚醒了,李斌正喂他喝水。“他醒了?太好了,明天可以起程了。”
“你刚才说什么转业?”李斌不解地问。
杨雪喜笑道:“上村罗家的女儿生孩子难产,我给她剖腹产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哩!”
“生孩子?”小和尚突然问。
“是啊,生孩子,小和尚也懂么?”杨雪吃吃地笑,她严重声明绝对没有亵、渎佛门的意思。佛门本有轮回之道,他们理应知道的。
小和尚面露难色,掀开被子道:“我要去宸宇找李大人,他们简直不是人!”
李斌扶住小和尚,狐疑地问:“你看上去不过十五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小和尚望了李斌一眼,摇摇头,叹息道:“哎,你也管不了,只有李大人才能管,我必须去找李大人。”
“小和尚,你认识李大人吗?”杨雪边笑边问。
他摇摇头道:“我虽不认识李大人,但是知道他住在沧州宸宇城城的府衙内,到了那儿就能找到他了,我一定要把那些弄虚做假的和尚罪行告之于天下!”
“你也甭走了,算你运气好,沧州知府正在你面前呢,他就是李斌李大人。”
听了杨雪的话,小和尚狐疑地问:“您真是李大人?”
李斌点点头道:“本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斌是也。”
小和尚跪在床上,道:“求大人去南山寺抓了那些罪人吧!”
“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且细细说来。”李斌扶着小和尚坐下。
小和尚望着大门处,紧蹙眉头,从头到尾地把事情讲了出来——两年前主持圆寂,选了新主持出来。主持出外化缘,带回来新收的弟子圆文与圆武。他们开始还算规矩,可是半年之后,这两名弟子在送子观音寺中散布谣言,说只要潜心修善的信徒晚上住在寺院,定会有菩萨降临。
杨雪凝眉,好奇地问:“我听老人们说送子观音确实灵验,这也不算什么犯法的事吧?”
“施主有所不知,送子观音确实有效,但也不用女施主晚上住于寺中。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是想……是想……阿弥陀佛!”小和尚羞红了脸,觉得那是可耻的事,不愿说出来。
“女施主?按理说去求送子观音的大多数是有钱人家的妻室,自然有很多人陪同的,他们不一起住宿寺中吗?”李斌问。
小和尚摇头道:“他们只留下想要怀孩子的女施主,其他人都放回去,有道是菩萨晚上会来,不宜太多人住在寺院中。说来也奇怪,那些求菩萨的女施主回去后三月便来还愿,果真怀上了。贫僧原想着可能是菩萨显灵了吧,可是那一晚,我却见得真真切切,原来一切都是那两个恶人搞的鬼!”
“该不会是那两个假和尚强上了那些女施主吧?那也应该有惊叫声才对呀!”杨雪托腮沉思,没理由那些女施主自愿上吧?
“女施主都不知晓,知晓的怎么会三月后还来还愿呢?那两个恶人用了迷魂香。”小和尚说着无比气愤,他从小在寺中长大,对这种亵渎菩萨的人,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迷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出现在半路上呢?”杨雪问。
小和尚道:“贫僧找他们去理伦,他们得知自己的行为暴露,就把我关在柴房中,说我是犯了戒。主持知我从小在寺中长大,定不会犯戒,但也只能任他们两人。”
“你没有把事实告诉主持吗?”杨雪问。
小和尚摇摇头道:“告诉了,可是主持却当作没有发生一样,我不能再等下去,于是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了出来!贫僧从没有出过南山寺,一出来便迷了路,问了很多人不吃不喝走了三天才到这里。”
“太可恶了!”李斌气愤地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还有没有王法!”
杨雪白了李斌一眼道:“你现在气愤也没有用啊!明天我们起程把他们抓了不就行了吗?”
李斌有一点不明白,他问:“南山寺离古塔县较近,你为什么要来宸宇呢?”
“大人,您有所不知,古塔县的县老爷已五十来岁,一直没有男丁,一年前他家第九房姨太太去寺中请送子观音,回来后就怀上了,今年果真生了名男丁。那县老爷对那两名恶人恭维得很,怕菩萨生气,夺去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儿子。”
“太迷信太荒谬了!他这种人怎么能当县老爷呢?”杨雪恨铁不成钢,也为小和尚抱不平。“还有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他们下辈子去当女人,被人卖进窑子,承受这份被人蹂躏的痛苦!”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女人,你怎么也这么气愤啊?你刚不是叫我别气的嘛!”李斌到现在还有心思嘲笑杨雪,看样子他心里有十分的把握。
杨雪坐在桌子前,倒了杯水喝下,道:“我气愤什么?这捉拿犯人可是您李大人的事,关小女子什么事?本小姐还是坐看官府拿人的好戏得了。”
“对了,你刚才说他们迷昏了那些女人,然后把她们给睡了,可有证据?”李斌问。
小和尚摇摇头道:“我只是亲眼看见,并没有什么证据,难道我说的不是证据吗?”
“你只是人证,我们还差物证,就不能直接定他的罪!”
“我们可以从那些出世的孩子身上与两个男人进行DNA鉴定,若他们是父子关系,定会匹配。那就是最有利的证据。”杨雪突然说。
李斌不知道什么是DNA,他觉得杨雪说的话太不可思议了,世上哪有这种东西?他疑惑地问:“DNA是什么?”
“DNA又称脱氧核糖核酸,是染色体的主要化学成分,同时也是组成基因的材料。”说着说着杨雪觉得自己好像不对劲,抬头望向李斌,他正用一双奇怪的眼睛望着自己。糟糕,好笨!他们怎么会知道DNA是什么东西嘛!杨雪笑笑,解释道,“我偶尔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书上看到的。”她假装喝水,来掩饰自己的表情。
“你看的什么书?我从来都没有看过?”李斌问。他以前听说过夏家小姐博学多才,但足不出户,夏家虽有钱,但是看的书却有限,她看过的书自己不可能没看过。
什么书?天啦,这要怎么回答?杨雪捂着头道:“我也不太记得了,就像做梦一样,梦里有好多的书,上面写着关于医学方面的书,我醒来后就知道了这些事情。”
“杨雪,你是夏家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么会知道接生?而且还是剖腹接生!难道都是梦中所见?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说清李,本官可不是好糊弄的!”看李斌的气势,今天不说就不打算放过自己喽!“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阿弥陀佛!”小和尚突然说:“人生机遇可遇不可求,女施主自然说了在梦中所见,那肯定是前世的记忆在她心里发了根,生了芽。前世今生,轮回自是有的!李大人还是不要强求!女施主不说自有她的难处,时间到了她自然会说!”杨雪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和尚很可爱,很伟大!
李斌鄙视地对杨雪说:“本官就等着你说的那一天!”
“要本小姐告诉你,你还不把本小姐当妖怪一样处置了?哼,等着吧,等着本小姐死的那天,你也休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