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湖面确实较冷,商量之后决定,男子在岸边升火过夜,而女子则躲在船内休息。第二天,天边刚露出鱼肚皮,船夫就醒了,用自带的罐子煮了点白米粥,香味四溢。杨雪走到船外,发现睡在岸上的人都醒了,便折回船内叫醒睡在椅子上的小荷。自己则又走到船外,下了船。
到河边用手装水清洗脸庞。湖水冰凉,寒彻入骨,却让人无比清醒。随后,她坐到快要燃尽的火堆旁,身上顿时温暖起来。
“昨晚睡得还好吗?”李斌问。
杨雪摇摇头道:“长这么大,从来没像昨夜那样,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怎么?那位叫灵儿的小姐欺负你啦?”李斌红幸灾乐祸地问。
“想欺负我?呵,她还没这个本事!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杨雪秀眉纠结成一团,“那个梦似乎关于土拉族,很恐怖,很恐怖!”
“傻瓜,别怕,那只是梦而已!”李斌安慰地说。他从未见过杨雪如此忐忑不安的表情,心里很担心她会被一个梦纠缠而无法走出来。
“我梦见自己走在一个树林中,周围一片漆黑。耳边只有风吹过树叶传来的沙沙声,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突然,面前出现一个人,他胸前戴着蛇族徽。我走过去问他这是哪儿;他诡异地一笑,一张脸突然之间变成了骷髅,遥远空灵的声音传来。他说他们等了我很久!”想起那个梦,杨雪心有余悸,紧紧握着李斌的手,道,“我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结果掉入悬崖。悬崖下面全是白骨,大片大片的白骨!”
“啊……”尖叫声响起。杨雪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握着李斌的手,赶紧缩回来,把身子转到一旁,不再做声。
李斌望着尖叫的人,居然是那个叫灵儿的小姑娘。她把手咬在自己嘴里,然后哆嗦着嘴问:“哪里有骷髅?”
“骷髅?”李斌狐疑地问,“什么骷髅?”
“刚才杨雪说的骷髅!”灵儿大声的问,“在哪里?”
“嗨!”李斌无奈的说,“那是杨雪昨晚做的一个梦!你们女人怎么喜欢大惊小怪的?”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便遭到杨雪和灵儿的白眼!他只好改口道,“刚才算我没说,我错了还不行吗?”这要是被二个女人围攻,受伤的可是自己呀!
“哼,你们男人呀,没一个好东西,整天就知道三妻四妾,从来不会问我们女人想什么!”灵儿颇有感概地说,“其实女人很简单的,你对她好就行。”
“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灵儿小姐,你家到底是干嘛的?”李斌问。
灵儿撇撇嘴道,“就是一般的有钱人家呗,还能是什么?”她身无长物,身上穿的粉绿色裹胸长裙及比甲是杨雪的,眉眼间尽显俏皮。她与杨雪虽然性格虽然有点相似,但是觉得完全不相似。或许是杨雪心中的智慧吧,而灵儿却显得什么都不懂,对所有事物都很好奇。反而单纯得多。杨雪却像一只刺猬,满身是刺,容不得人靠近与试探。
吃完早饭,他们一行上了船,按照昨晚说的,选另一条路去土拉族。说来奇怪,船行了三里,湖面竟然起了茫茫大雾。船夫说:“十八年前也是这样,你们别担心,静静地坐在船上别动,风会领着我们去土拉族的。”
渐渐地,雾越来越大,连旁边坐的人都看不见了。灵儿大声囔囔:“杨雪,你们在哪儿?”
“灵儿,别动,小心掉到湖中。”杨雪警告灵儿。虽然在迷雾中,辨不清方向,也看不清李,但依旧可以听到水潺潺的声音,还有风吹过的声音,“大伙都听大叔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别动,在这儿落掉到湖中,我可没把握能救你们。”
“姐姐放心吧,小荷不动。”小荷乖巧地说。
“呵呵。”灵儿突然笑起来,“杨雪,你家侍婢怎么叫你姐姐?真好笑!”
杨雪不喜欢灵儿,虽然她的名字和《仙剑奇侠传》里的相同,但是自己却没有理由地不喜欢她。或许是因为她那种高高在上,不把人看在眼里的神气吧!“侍婢也是人,人人平等,是我要她叫我姐姐的,因为她是我的义妹!”
“好吧,你家的事我也管不了!只是侍婢就是侍婢,奴才就是奴才!”灵儿的话很露骨,很直白,她从不会想会不会伤害到人。
“小姐……”小荷也听到了灵儿的话,她叫唤着杨雪。杨雪深深吸了一口气,怕自己忍不住一脚把灵儿踢到水中。太可恶了!
“云都的人就是狗眼看人低,长着再美,没有素质也白费!”李洛感觉小荷心里受了委屈,为小荷打报不平。
“切,狗奴才,你凭什么插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灵儿凶恶的说。她的外表看似美丽的单纯的天使,内心却是黑色的恶魔,这样的人谁会喜欢?
李斌听不下去了,冷声道:“小洛,别说了!”
“少爷,她说小荷,我就是听不下去!”李洛反驳道。
“嘴在我脸上,我爱说就说,你最好的不要再说本小姐,小心本小姐要了你的狗命!”自己从小连爹和娘都舍不得骂一句,他一个下人怎么能这么放肆?
“叫你别说了!”李斌吼道。啪——随着李斌的吼声,一个耳光落在灵儿脸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与水的声音依旧。呜……随着灵儿的哭泣声,雾越来越小。
五人神色各异。杨雪一脸愤怒地望着灵儿,两眼瞪得比牛眼还大。李洛一脸正义,鄙夷地望着灵儿;小荷则一脸感激地望着杨雪,李斌却是一脸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而灵儿一脸泪水,左脸上还有五个纤细的手指印。李斌心中感叹,下手真狠!人们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二个女人也是一台戏!
“灵儿,我曾认识一个女孩子(看电视认识的),她也叫灵儿,有仙女一般的美貌,也有一颗善良的心,若是你飞扬跋扈,就不配这个名字!这一巴掌是想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管你是有钱家的小姐,还是大官家的千金,都应该懂得尊重人!只有你尊重了他们,他们才会尊重你!”杨雪严肃地教育灵儿同学,“我救你,这一巴掌抵了,到了土拉族我们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杨雪生气了,她真的很生气!小荷是个善良的孩子,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侍婢,更多的却是她的朋友,她的妹妹。她容不得外人来说自己的妹妹,因为外人没有这个权力!她要保护小荷,不要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哪怕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准别人动她一根毫毛!
小荷望着生气的杨雪,她从来没见过小姐生这么大的气。而且这次为了她,还打了灵儿。让她很感动。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辈子除了小姐谁都不能欺负自己了,她要变得强大起来,不能让小姐再生气!因为她生气的样子很恐怖,让自己不寒而栗。
“你们看,那就是土拉族!”船夫在船尾大声呼喊着。抬头望去,前面好像是一座山,山上绿树葱葱,但是那儿没有房子呀,会不会搞错啦?
“大叔,怎么看不见房子?会不会走错了?”李斌问。
大叔道:“不会错啦,你们看那个河边,不是有块石碑吗?就是那儿不会错!”
现在还看不到石碑上写的什么,随着船缓缓地靠近,石碑上的字渐渐清晰——土拉族,不会错,这儿就是神秘失踪的土拉族!可是这里的房子怎么都不见了?
“大叔,这儿去南阳近了吧?要不您先去南阳,过两天再来接我们。”杨雪担心船夫出来久了,家人会担心他。
船夫知道杨雪是个好姑娘,对她说:“姑娘不必担心,你们只管去,我呀在这里给你们把风!不管你们找得到还找不到线索,都要在傍晚时分回到这里,好吗?”
大叔真是一个好人哇!杨雪感激地说:“好的,谢谢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