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众人一听均起身见礼。
真是整齐有素啊,依雪不由得有感慨一番。可她不知道有素还在后面。
渊虹抬了抬手,众人便起身垂手立在一旁。只是婉珠还不敢起身,一人孤零零的跪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婉珠,我记得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也这么不懂规矩,嗯?”
一身玄衣的渊虹已站在了婉珠的跟前,他说的慢条斯理,只是最后一个字,突然加重了语气,让气氛瞬间凝固。
就此时依雪才反应过来,事态不对。
“奴婢知错了,请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她眼前的婉珠已是吓得脸色发白,身子不由得发抖,不住的叩头求饶。
没错,满院子的人都没想到,没想到王爷这个时候也会过来。
依雪在一旁瞧着,她不明白,婉珠怎么会怕成这样,竟是不寒而栗。大哥,他会做什么?她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时间一点点过去,像是在等什么。四下里静悄悄,一下子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婉珠的告饶声。
其实渊虹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向着徐坚打了个眼色,便低头玩弄起手中的铜板。
“带下去,杖责二十!”徐总管发话了,就像事前预演好了的。
依雪她不知道,渊虹早在很久以前就制定了各种各样的家规,众人必须按家规办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像他的军队有他自己的军规一样,这样徐坚一发话,立即就有人上前来拉婉珠。
“王爷。”依雪忍不住一呼。但一见众人窒息的表情,她又顿了顿才道:“王爷请息怒。这都都是因我而起,就请王爷放过婉珠,责罚臣妾吧!”她缓缓出列一福,拜倒在渊虹脚下,宛然又是一副深喑世故之态。
渊虹不由得暗笑,这般也好,我就成全她。
“哈哈哈,好一个主仆情深啊。好!本王就成全你。来人!好好伺候着我们的雪妃。”他哈哈一笑,竟作壁上观。
依雪眉头一皱,他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责罚于她?
“啪!啪!……”
板子一下下打下去,渊虹只是冷眼旁观,依雪,想跟本王玩,你还嫩着。
依雪依稀记得,以往她调皮捣蛋时,他也是这个表情。
她眼角有些湿润了,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记不起我。
她突然想起了过往的点滴,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下可就急坏了婉珠,她一直跪坐在她身侧抽泣着,似乎比她还要痛,傻丫头,还真以为这是在替她挨板子吧。
挨过二十大板,依雪被人拖走了。
“娘娘。”她已回到了月宿宫,婉珠在身边叫她。
宫前,一支报春花开的张扬肆意,月亮柔和的光洒在上面,娇艳,婀娜。
“我不碍事的。”她安慰着婉珠。
她知道婉珠还在担心她。她堪堪挤出一个笑容,怎奈身下还是传来丝丝痛感,笑比哭还难看。
可就在这尴尬的时候,突然,她感到眼前光线一暗,她抬头望去,是渊虹!
婉珠见她眼神不对,也回头向后看去。
“啊!王爷。”婉珠一惊,慌张的行礼,颤颤巍巍叫了一声,渊虹嗯了一声。
他的目光是一直未从依雪身上离开。依雪见渊虹来了,作势欲起,却又被他一把按住了。
“嗯。你躺着。”渊虹淡淡地道。
他伸出手又吐出两个字:“给我。”
婉珠赶忙递过伤药,知趣的退了出去。
忽的依雪觉得她臀上一凉,是渊虹在为她上药!
她竟然忘了,适才,适才婉珠是在给她上药啊!
她是伤在哪?!怎么可以?
“啊——”
她曾的一下脸就红了,忽的翻身,高肿的臀部一下子沾到床,她又痛呼了起来。渊虹蹙着眉望着她,按捺着心中的怒火。
依雪迎上他眼睛,安静了下来。
她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趴下。”渊虹迫她翻过身来命令着。
依雪乖乖的趴下了,像只温顺的小猫。
疼!
她能感受到的只是疼。
渊虹的大手在她的伤处摸着药,一下下,霸道,强横!
依雪只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眼睛氤氲。
突然渊虹在她背上一拍:“好了。”
他长身而起,笑了笑走了。依雪却又红着脸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她不要出去见人了,羞死了。
这事若让其他兄弟知道了,她预演着种种情景。夜里,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