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笼罩的香炉里,香烟袅袅。
凝香睁开了眼,迎上微微洒进来的阳光,淡淡一笑。
有她在,她就不许依雪渊洛一群人靠近渊虹,就让他永远也行不过来。
她慵懒伸了个懒腰,做人真累,做千金小姐更累。平时她不敢这样放任自己的。
可是此时,她身边无人,无需在做着那个看上去端庄优雅的大小姐了。
她为了自己能有个人空间,早早将一干丫鬟打发出去了,所以此时她毫无顾忌,可以真真切切的做自己。
“王妃。”
忽然门外有人唤,打破她短暂的个人享受。
“何事?”
凝香收起性子询问。
“王爷说今日天气好,想与王妃一起出去散心。”还是那个声音细细说道。
“好。告诉王爷,我这就去。”凝香应着。
她忽的爬起,坐到了梳妆镜前,仔细端详,无事,镜中的她依旧貌美如花,仪态万千。
她一颗心落下来了,开口唤家婢:“柳儿,冬儿进来。”
“吱呀。”门开了。进来两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个手里捧着脸盆,一打后头跟着,她们伺候着凝香洗簌,梳妆。
凝香看着镜子里的她,雍容华贵,闭月羞花。难怪说人靠衣裳马靠鞍。
装束妥当,她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水榭前。
眼前绿杨垂柳笼着水气如烟,四处弥漫着拂晓清寒,看来她是来早了。
她闲来无事,便在边上的花园里随意的转着,满园的春色,让她有些眼花缭乱。她的目光一一瞄过,最后落到了一株芍药上面。
只见朵朵枝头迎风,姿态各异,有的呈深红色,也有碧绿或深黄。
“啪。”
凝香伸手折断了一只,拿在手中把玩,口中念道:“天下名花有,洛阳的牡丹,广陵的芍药。只是这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
她说着还在鼻子下嗅了嗅,芳香四溢。
突然她想不经意间的一松手,芍药脱落。落到了地上。
“啊。”她轻呼一声,花掉了。接着却是身子莫名一歪,踩到了花上。花瓣零落,有的已化作春泥。
她只是笑笑看了一眼,又转向别处了,心想:“我牡丹为花王,你芍药只能为相,你又能奈我何?”
“香儿,你在这做什么?”
远处渊虹一身长摆王袍映在朝阳之中,宛若天人。
“不愧是稷昀!”凝香心里暗赞,若不是有魔君在前,她或许会死心塌地的跟着稷昀,就像之前的依雪。
“臣妾给王爷请安。”
凝香一群人对着迎面而来的渊虹做了一福。
渊虹看去,那凝香就像花丛中探出一朵大花,在微风中轻摆,高傲地挺立在几十朵野花之中,高贵,婉雅。
“香儿不必多礼。”
渊虹上前扶起凝香,眼里掠过一丝异样。惊鸿一刹,他觉得自己的心像微微一颤。
但他再向下看去时,眉头又轻轻一皱,有些不悦,因为他地上有一朵被遗弃的芍药,朝露犹存,就像滴滴泣泪。
猛的他又想起了依雪,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她似乎早已立在他的心间。
“走吧。”渊虹暗叹一声迈开了步子。
眼前的凝香虽然温柔娴淑,但他眼前却总是浮现依雪的影子,凄楚也好,欢容也罢。
这让他烦躁不已,不一会儿,便匆匆回府了。
遣散所有的人,渊虹陷入了沉思。
他对依雪是有情还是无意,对她是喜还是恶?
“当!当!”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渊虹长身而起,甩掉刚才的思绪,望向门口。
是紫衣。
“什么事?”
紫衣伏在渊虹耳边低语了几句,渊虹的脸色又由晴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