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了,辰逸每天除了站岗和操练之外,还会与韩世忠一起去观察金军大营,一副将辰逸当军师的样子。
就算韩世忠有这个心,可是辰逸却无意,虽然说做了军师等同于做了上位者,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何其尊宠。可是辰逸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一次次拒绝攀升的机会。
难道就因为其师傅昆仑子所说:此子绝非池中物。将来成就定是封侯拜相。
辰逸的师傅昆仑子,精通星数命理,善卜。每年求卜者不计其数,算无遗漏。故在民间素有活神仙之称。
昆仑子曾对辰逸言道:“你这一生极不平凡,你的出生就注定了你的命运。”
“师傅,弟子愚顿,能否说的详细一些。”
“辰逸啊,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告诉你这件事了。”昆仑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拍着辰逸的肩膀道:“你的身世你也已经知道了。国恨家仇落在你的身上,你该知道你应该担负起什么样的责任?”
“驱金狗于境外,保天下安民生。”
“不错,很好。可是你应该知道关于你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关于你的身份。”
“弟子的身份?弟子不是辰逸吗?”辰逸很是迷惑,不知道师傅他无缘无故为什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是叫辰逸,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满天星宿你也占一席之位。”昆仑子悠悠乐道,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喜悦,道:“十六年前,为师见从紫微星处忽然射下一道流光,为师好奇便乘着大鹏追去查看,却看到流光射进了辰家媳妇的身上,旋即这个女子便喜怀珠胎。”
“师傅说的那女子便是弟子的母亲?而我辰逸就是那紫微星转世,对吗?”辰逸有些愕然,旋即又道:“可是师傅,紫薇之命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秦朝以前,七国并立杀伐不断,每年都会有不计其数的军民死于战乱,秦始皇的出现使七国纷争又上了一个台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风尖浪潮。在乱世中成就了千古伟业。”昆仑子拍了几下辰逸的肩膀,道:“我要说的是你是紫薇星之命,而不是转世。而秦始皇便是其中的范例,你该知道紫薇星之命是好是坏吗?”
“紫薇之命生于乱世,然则成就千古霸业,然则落个身首异处。”
“不错!所以辰逸,自你下山之后,一切的一切就只有靠你自己了。但是你要记住你还有一个身份,当年为师见你命理奇特,便以血卜之法,以三年阳寿为引为你卜了一算,你很可能是前世受冤屈而死,死后阴魂不散,戾气甚重。紫薇星每一千五百年便会降世一次,而就是因为你的怨气冲进了紫薇星,才使紫薇星提前出世。你辰逸的出现会使这个天下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但也会因为你的出现使原本循规蹈矩的历史重新改写,太平盛世也许会在你的手中开启。你懂吗?”
……
辰逸每每想起师傅说的话,新中总是充满了疑问,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更想知道自己的前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到底受了什么冤屈为何会久凝不散?紫薇星真的是灾星吗?还是福星?辰逸不想开启盛世,更不想改变历史,他只想天下不在有纷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更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希望自己的亲人不在在战乱中离世。
辰逸长叹一声,他知道这一切不是他所能做的了主的。也许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了,既然上天让他转生到了这个乱世,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而辰逸如今的所有的念想就是报仇,报家仇,报国仇。
面对着苍穹之上那纷纷点点的银星,他不由的想念起那个亲善和蔼的老人,他师傅昆仑子的年纪大了,而且门下弟子皆在为谁是下任掌门而明争暗斗。辰逸对这个掌门之位没有一丝兴趣,但是由于深受昆仑子钟爱,所以招到了其他师兄门的妒忌。对辰逸百般排挤。
辰逸原本打算十六岁的时候在下山的,却由于忍受不了那种窝里反的局面,所以辰逸早了一年下山。
今夜风清气爽,丝毫不见白天时候的炎热。微风袭袭,的确使人心旷神怡。所以士兵们便在帐外和伙伴谈天说地,道古论今,欢笑声阵阵入耳。
辰逸也走出了帐外,月亮的光辉洒在他的脸上,使他不由的又想起了那英年早逝的父亲还有那生死不明的母亲,还有那一位善良、忠烈,带着自己的族人犹如飞蛾扑火般负隅顽抗的辰老夫人。
辰家各个忠烈,奈何天不佑辰家。
辰逸又不由的想起了那个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挫其骨、扬其灰,可是仇人就在这三十里外的鬼推磨驻扎,而辰逸却无可奈何。
“辰逸啊,是不是想家了啊?”韩世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辰逸的身边,与其一起遥望着这近在咫尺的敌营。接着道:“刚当兵的时候都是这样,习惯了就好。我感觉在你身上绝对发生过一些不平凡的事情,不然凭你小小年纪也不会锻炼成这么老练。”
“过去的事属下不愿在说,摆在眼前的难题是如何消灭对面的那股敌人。”
就在辰逸说这话的时候,忽然三十里外的敌营冒起了点点星火,片刻时间便已经火光冲天,将黑夜都映红了半边天。
“真是天助我也,天干物燥,敌营失火,敌军必然阵脚大乱,此时正是我军突袭的好机会。”韩世忠一边高兴不已,一边吩咐副将赶紧集合。
韩世忠吩咐副将带领一千将士在此守营,而他自己则翻身上马,对着辰逸道:“辰逸啊,你初入军营,肯定还不适合行军打仗,你就在此与副将一起守营吧。”
“兄弟们,走。”韩世忠大喝一声,便带着近一千五百名士兵向鬼推磨方向推近。
辰逸便遵从韩世忠元帅的吩咐,留守宋营。可是韩世忠的副将白时起自辰逸来韩部的那天起就一直见辰逸不顺眼,碍于韩将军在此所以白时起也未动什么心思。可现在这里他是老大,所以他便决定给辰逸一个下马威。
就在辰逸准备回营帐休息的时候,白时起猛然道:“辰逸,哪里去?”
“白副将,属下要去休息,请问副将有什么吩咐吗?”辰逸既然当了兵,便要遵守军营里的规矩,对于长官他自然要谦恭客气。
“接着。”白副将从其他士兵手里拿过一支长枪,道:“今夜由你来站岗。到高台上去。”
“是。”辰逸接过长枪便遵从白时起的吩咐上了高台。辰逸也知道自己与这个副将不和,也知道这个副将是有意刁难自己,所以今夜本不该辰逸站岗,可是为了不使这个白时起找到理由,辰逸便上了高台。
高台上站岗是最危险的,万一有敌人突袭的时候都会先将高台上的士兵射杀,而辰逸来的这几天得到韩世忠的特别关照,从没有上过高台,所以自然是不知道它的危险性。
可是台下的这些老兵不同,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白时起的用意,所以虽然心里为辰逸抱不平,但是嘴上却不敢说,深知得罪这个副将,是他们这些人吃罪不起的。
辰逸认真的在上面巡视四周,可是眼睛定格在鬼推磨方向却迟迟没有移开,辰逸觉得这金营的火有些奇怪,为什么火势越来越盛?
“快去奏请韩元帅,金营有诈。”辰逸赶紧对下面的人说道,因为他看到有一队金军在佯装着扑火,而另一队金军却在往火中投干柴,这明显的是想诱宋军上钩。
“韩元帅已经行军多时,追不上了。”一名士兵说道。
辰逸赶紧下了高台,高声喊道:“大家集合,集合!”
“辰逸,你在干什么?你想造反不成。”白时起从营帐内出来冲着辰逸呵斥。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怀疑金军在使计诱韩元帅出兵,所以,想去解韩元帅之围。”辰逸半弯着身子对白副将回道。
“怀疑?韩元帅既然认为此时是袭营的好机会,那一定不会有错,你才入军营几天,居然敢指责韩元帅。”白副将旋即喝道:“辰逸妖言惑众,煽乱军心,来啊,把辰逸拿下,等韩元帅回来发落。”
“谁敢。”辰逸将长枪指着白时起的脖子,只要辰逸往前再走一步,那么马上就可以洞穿他的脖子。
“白副将,对不起了,你可以死,可是韩元帅不能。为了不使韩将军出什么事情,属下只有冒犯了。”然后辰逸又对其他兵将说道:“倘若各位信的过我辰逸,便与辰逸一起去解救韩元帅。”
辰逸将白时起逼到了马厩,辰逸解开一个马绳翻身上马,便头也不回的骑着马向鬼推磨方向奔去。
片刻后,辰逸听闻后面喊声不断:辰逸,我们愿一起去解救韩元帅。
辰逸停了下来,看着约莫着有一百骑兵,两百步兵在向这边赶来,旋即对着他们抱拳道:“谢谢各位,走。”
辰逸领头,骑兵也紧紧的跟在后面。而步兵也在火急火燎的行军。
而白时起却在咬牙切齿,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喃喃道:辰逸,我白某与你的梁子今天算是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