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根据探子来报,金军现在正在清点兵将,筹备粮草,似乎要有大行动。韩世忠赶紧召集部下进营帐内商议对策。
两军现在的形势于宋军很不利,如果两军真要交战,无论从哪方面来考虑宋军都没有赢的希望。当年事无绝对,其中不包含奇迹的发生。
韩世忠踱着步子一言不发,其下将领也一个个沉默寡言,半个时辰过去了营帐内依旧鸦雀无声。
“各位,有无歼敌良策?”韩世忠忽然停了下来,眼睛从众部下身上一一扫过,问道。
“这……”众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辰逸上前一步,道:“禀元帅,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为今之际,战况对于我们很不利,倘若硬战的话定会损兵折将,倘无天助,全军覆没也并不是不可能。常言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只有舍弃这‘刘马沟’而退居淮阴城。淮阴城多是天险,易守难攻。汇聚城内军民定可与金贼一搏。在说,岳飞大元帅率部在会塘镇与完颜宗望对峙了数月,淮阴城离此处不远,我们也可以做其后盾。更何况两淮之城不分家,得淮阴就等于得了淮安,一有机会我们也可以顺手将淮安收取。”
“很好,一举三得,妙计,妙计!”韩世忠拍着辰逸的肩膀道:“你都快成了本帅的军师了。只是,我们不战自退,只怕会被金贼耻笑,一些不明事理的人也会对我们多加妄言,而秦桧更是会大肆挑拨,怕到时候……”
“元帅是怕留下胆小如鼠的骂名吗?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韩信忍受胯下之辱方成就千古伟业,韩元帅为了大宋基业与黎民百姓就无胆承受世人的笑骂?在说元帅之心天日昭昭,日久见人心,韩元帅的一片用心良苦一定会得到世人的谅解与膜拜。”
对于辰逸所言,韩世忠真是无地自容,想他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还没有一个小娃娃看的透彻。
“也罢,段副将,吩咐下去,拔营!”
“是!”段副将领命而去。
“报告元帅,帐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要找辰校尉。”在段光才出去的同时,一个士兵也来到了帐外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把目光聚集在了辰逸的身上。
韩世忠也微微笑了笑,道:“好小子,出去个把月不仅漂亮的完成了任务,居然还顺手牵羊找到了媳妇,快告诉老夫这是谁家的女娃啊?”
辰逸也猜大了帐外之人,想他下山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满打满算也就认识如花、似玉、张紫月这几个女子而已,如今有女孩子来到了军营找他,此人也非张紫月莫属了。
张紫月乃张邦昌之女的事情辰逸自然不会告诉韩世忠。张邦昌通敌叛国,卖主求荣,一直为宋人所不容。虽然韩世忠黑白分明,饿难免他不会做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情。
辰逸与张紫月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三两雎鸠可以说的清楚的,对着韩世忠笑了笑也就当是敷衍了事了,然后对门外的士兵道:“你去转告那位姑娘,就说辰逸还未回营,着他速速离去。”
门外士兵果真将话带到,可是张紫月却不相信,她一路走来,见人就打听,确定辰逸已经回了这里。张紫月知道辰逸是不想见到她,可是此事非同小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辰逸,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你听到了吗?”
张紫月在帐外大声的叫喊着,身在营中的辰逸也是听的一清二楚,辰逸很奇怪,她为什么叫自己离开呢?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辰逸,你在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
韩世忠脸色也凝重了起来,道:“辰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末将也不知道!”
“来人啊,把营外的女子请进来。”韩世忠说道。
“元帅,您……这……”
“既然你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将那女子传来一问不就清楚了。辰逸啊,你如此害怕见到人家,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啊?”
“元帅,这你可真冤枉末将了,末将与那女子清白如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无论辰逸如何解说,韩世忠只是淡淡了笑了笑,辰逸索性也不浪费口水了。
张紫月被士兵领了进来,见到辰逸后猛然扑进了辰逸的怀里,也不管众人惊异的目光,就这样紧紧的抱着辰逸。
辰逸挣扎,努力的把张紫月扶开,道:“紫月,你刚才叫我离开,这到底什么意思?”
“见到你一时高兴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辰逸,快,你快跟我离开这里。在不走就走不了了。”张紫月牵着辰逸的手就要往外拉。
可是他哪有辰逸的力气大,辰逸依然站着不动,道:“到底为什么?”
“我在路上恰好碰到了一队人马,这些人是南宋的禁军,无意中听到他们说是遵从高宗旨意来捉南反贼。”
“捉拿反贼?那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要走呢?”
“死辰逸、笨辰逸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们所说的反贼就是你啊。说你勾结齐、楚两国密谋造反,在淮阴城中拥兵自重,意图挥军南下。他们说要把你就地正法。”
“果真有其事?”韩世忠问道,见张紫月肯定的点点头后,韩世忠又问道:“禁军领头人物是谁?”
“听他们好象是叫他秦统领,还有张天宝也一同前来了。”
“张天宝倒不足为惧,只是这个秦统领应该就是禁军统领秦天,这个秦天武功高强,对秦桧忠心耿耿,秦桧也一直对其极其看重。这次那老匹夫居然派秦天亲自前来,看来你小子在秦桧那老贼的眼中比我韩某还有分量啊。”韩世忠对辰逸说道。
辰逸苦笑,这样说来倒是他的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