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依臣之间,皇后已然是天下之尊,自然无须再加尊荣,不过,我朝百姓却对这个皇后了解的不多,刚巧,皇家祭奠在即,要不,正好借此皇后参与祖宗祭奠的机会,让皇朝的百姓认识一下皇后,皇上认为何如?”礼部侍郎出列建言。
宫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宁太后夺了话尾,“曹侍郎说的有礼,礼部,乃掌管我皇朝礼节,一直以来都是遵照着祖宗礼法行事的,皇上应该也不会反对才是,哀家还想,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之尊,且为命定的凤凰签宿主,要不就让皇后进皇祠祭拜,皇上认为如何?”太后突然语出惊人。
“朕自然也是遵循礼节之人,让百姓认识皇后,这件事,礼部筹划着办就好,不过,母后,至于皇后进皇祠之事,此事妄不可如此草率而定,宗教祭祀,此事乃举国大事,我朝百年来都无女眷进皇祠之说。”
“皇上忘了,臣弟记得,孝仁后,就曾进过一次。”
一直隐身在人群中宫清,此刻走了出来,而他的反驳,显然也是在帮着凤兮。
月色的银华,太阳的光泽,他的脸,清澈中带着睿华。
宫清,逍遥王爷,很少理朝堂政事,只是常常借着各种理由而远游在外,当今圣上也了解自己这个皇弟不愿束缚的性子,就常常派些探访民情、自在一点的任务给他。
一来,可以满足他愿望,二来,也帮自己处理一些伸手不到的一些暗事。
一怔,宫陌大概没想到,宫清竟然会出口帮助只有一面之缘的皇后,这实在是不像他的性格。
他看着宫清,然后看了看宁太后以及礼部侍郎,最后,他的眼睛定在凤兮那张美艳而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睛里,是阴郁的憎恶。
“孝仁先后才德出众,得百姓爱戴,可是,皇后一介妇孺,又怎堪比的,且皇后刚被册封,资质尚浅且尚无功绩,如果贸然进皇祠祭奠,朕恐有人会反弹。”看来,依宫陌的意思,是不允许凤兮参加了,且不惜口出贬低之意。
“皇兄多虑了,皇后乃凤丞相之女,凤丞相对我皇朝所做的贡献,臣弟想皇朝无人不知,而且,臣弟在民间时就有听闻,凤丞相之女凤兮,惊才绝艳,满腹诗文,不但貌美如花,倾城绝色,而且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更难得是的韬光敛彩,冷静自持,委婉婉约,皇兄,臣弟不知,对这个皇后,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凤兮,听到宫陌的话,宫清的眉心,微微的褶拢,萦上一层淡淡的虑。
所以,想也不想的,他出声袒护,即使,这是多么的于理不合,他不管,他只知道,兮儿,怎么可以受皇兄那般的冷眼对待?
兮儿,皇兄到底是怎么对你的?竟然不惜在文武百官,在太后面前如此的贬低你?你又为何能如此平静?
后宫,难道磨平了你的棱角了吗?
而宫清不同寻常的态度,引起别人的侧目,毕竟,这个逍遥王爷,向来不管朝政之事,今天竟然会在当今圣上面前为皇后强出头,且是句句对皇后称颂有嘉,怪不得大家要诧异了。
“不是朕存心跟皇后过不去,而是这是事关重大,怎可如此轻率?各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突然,宫陌对着静静分站两旁不言不语的文武百官问道,他的表情,不温不火,看不出思绪,不过眼中,却是显而易见的烈焰。
众人一惊,听到宫陌的话后各自都抬起了头,面面相觑,
有些偷偷的抬头看了看宫陌和宁太后的脸色,有些撇了撇宫清和凤兮的表情。
个个心中叫苦连天。
只有凤兮一人无动于衷。
“皇上……这。”
犹豫,是必然的事。
皇家的事,又哪容得了他们这些朝臣插嘴的,俗话都说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都是外人的,又怎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而这家务事,还是当今圣上的后宫之事。
人家夫妻的,指不定明儿个就是晴朗天气,又有谁料的定,可是,他们不同啊,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他们要是照顾一个不好,那脖子上的那个脑门,可就危险了。
所以,大家一致缄默了。
撇了下首自己臣子的表现,宫陌的火气更加的大。
只是聪明如他,自然不会现在就发作出来,而是暗自的忍了下来,只在心中灼热燃烧。
混蛋,看自己养的好奴才,就没有一个出来说话反驳的吗?
“好了好了,皇上,清王爷说的有理,依哀家看,此事就这么定了把,皇上也不要太过斤斤计较了,皇后的为人如何,哀家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如果真有谁不满的,那就冲着哀家来。”
既然太后这么说了,谁还敢有意见?就连宫陌,也是不再多言,但是,不说,并不代表他同意,只是碍于太后的面子而不便发作,不过,对凤兮的仇恨,自此而更上了一层。
宁和宫的大殿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漠然。
静静的,看似很平和的表面,底下却翻涌着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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