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于宫陌复杂的表情,凤兮皆不理,只是缓缓的执起面前的饮品,缓缓的为宫陌的碗里注入一些水果西米露,直至比自己的多上少许放止,而宫陌,看到她的动作后,竟然也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和动作,只是轻轻的挑了挑那条浓郁的眉毛,静静的看着她的这一举动,不置一词。
凤兮边倒边说,“满则盈,亏则损,中庸之道,才乃皇上所为之事,就如这碗西米露一样,如果都在一碗,那么,只能由臣妾一人独享了,倘若分为两碗,臣妾和皇上二人各执一晚,那么,如此皇上不是有更大的利益?至于,是臣妾倒给您的,还是小李子奉了您的命令去取的,不都是一样吗?皇上是拿到了这碗西米露,既然皇上路都已经铺好了,为何不顺势而下?和凤家合作又或者和冷家合作,不都是一样吗?皇上照样可以得到皇上想要的。”
凤兮略微思索了下,再结合刚刚和宫陌之间的交谈,知道,凤家之事,已刻不容缓了,她也料到,时机已经成熟了,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边应付宫陌,一边深思熟虑后提出这个要求,凤家和皇家合作,如果是以前,想也不用想,依宫陌仇视凤家的程度,必然不会答应,甚至还会认为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既然知道他只是利用冷家,所以她才会大胆的提出,利用谁都不打紧,只要达成彼此的目的就成,宫陌又怎么会不答应如此的大好机会?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才会赌一赌。
她的这番话,终于引起了宫陌的其他表情,一脸惊讶的看着凤兮,而凤兮,也是抬眸直视宫陌那双惑人的瞳眸,丝毫不退却,一时间,两人就这样紧紧盯视,气氛非常的安静,静的,好像没有任何的生命在流动,突然,宫陌笑了,笑的魅惑至极,笑容里隐隐的带着些邪佞,有别于他平时的凌厉,显了另一番面貌。
“但是,皇后刚刚也说了,凤家在我朝根基深厚,而冷家不同,就算冷家得权,根基尚未稳妥,对付起来,也相对比凤家轻松简单很多,不是吗,皇后到说说,朕有什么理由弃冷家而择你凤家?”
他有些挑衅的看向凤兮,因为,他有些不能理解此刻的凤兮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当他看到凤兮脸上那严肃的有些凝重的倾城容颜时,让他一怔。
凤兮认真的端详着宫陌那张刚威并茂的俊彦,是那般的专注,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宫陌那般。
“皇上,你有爱过人吗?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她没有回答宫陌刚刚的那个问题,而是略带些嘲讽的问着他一个跟刚才漠不相关的话题。
显然,宫陌也没有料到她突然会问起这个话题,而一时有些措手不及的反应不过来。
“皇上还真是无情之人呐,人道说,最是无情帝王者,臣妾以前很不以为然,认为帝王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他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王者,这个皇朝土地上的皇者,所以他才必须吧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深藏起来,并不是无情,而就是因为太有情了,所以才要伪装无情,更可况,所谓的明君,必然爱民如子,既然有爱,又怎么会无情呢?刚大婚时,看到皇上和凝贵人之间的关系,看到您对她的宠爱,臣妾还是欣慰的,这说明,臣妾没有看错人,皇上起码还有基本的人性,可是,和皇上接触了这一段时间后,臣妾也感到心寒了,原来,一个王者,是必须比任何人都要无情的,皇上的心,恐怕在登上这个九五之尊的宝座,便已被全部掏空,只剩下了这具行尸走肉的躯壳了吧?”
宫陌一颤,因为她的话,而绷直了身子,像是突然僵硬的石雕般,脸上也划过一抹恍然,第一次露出茫然的神色。
“在这一点上,臣妾自认比皇上要好,起码臣妾还有可在乎的人,还想要维护某样东西,可是,皇上你呢?除了那张冰冷的龙椅,皇上可还有在乎的东西?可还有相信的人?”
“皇上不相信自己的朝臣,不相信自己的结发妻子,也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包括皇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皇上只相信自己,这不是很孤独,很可怕吗?甚至连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都可以被皇上用来当做谈判的筹码,却没有丝毫的愧疚。”
宫陌的脸色,随着凤兮的话,而越变越苍白。
“你知道什么,你怎么又会懂。”他弱弱的反驳,声音有气无力的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但是,擅于伪装的他,快速的掩饰住了自己的狼狈,而强牵起那抹苍白的笑容。“你又怎么会懂身为帝王的无奈。”
凤兮没有说错,甚至可以说,她对于分析他,分析的完美无瑕,是的,这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只是他用来利用冷家的筹码。
凤兮冷冷一笑,“是啊,臣妾是不懂,不懂皇上怎么能做到如此的狠心,臣妾真是替凝贵人不值啊,她大概到冷家彻底消失在皇朝后才会明白,原来,她心心念念,爱之若狂的情郎,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棋子,一个可以随意摆弄、随意丢弃的棋子,十几年前,皇上还在皇子之时,便已为将来的自己布下了这颗暗棋,一颗用来对于凤家的利器,而可笑的是,冷凝瞳被自己最心爱的人设计,自己却一无所知。”
记得有一次,因为炭火之事,她一气之下闹到宫陌那里,那时宫清因为想要维护她而训斥了冷凝瞳,她记得,当时宫陌的态度就很奇怪,如果说是因为顾念宫清的兄弟之情而没有立刻的出口安慰她,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在这之后,他对冷凝瞳稍嫌冷淡的态度,那也太奇怪了,所以才会让她起了疑心,认为事情的真相,或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既然另有内情,那是什么?宫陌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事,盘旋在她的心头许久,却始终得不到解答,而因为最近层出不穷的事以及哥哥的出使等事,使得她无瑕他顾,因此,这事,也就暂时的被她闲置于一旁而未加深刻的体会。
直到祭祀时她哥哥凯旋归来,而随后果儿便当着冷家的面被鞭笞后,她顿时有些了解了事情的缘由。
果儿当着冷家人的面被鞭笞,这不单单是一件单纯的示威行为,而是宫陌想要告诉冷家,在冷家和凤家之间,他会断然的选择冷家。
而太医院的事,则让她恍然间全明白了过来。
宫陌封锁了果儿受伤的消息,那是因为,冷凝瞳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不想现在就放弃他这颗精心布置了好几年的棋子,他必须要隐瞒下冷凝瞳会武功的事实,以安冷家的心,如果此事被暴露,免不了有又是一番风雨。
而他,恐怕早就已有所察觉到冷凝瞳会武功的事实。
她也正是明白了这一层厉害关系,不想凤家再经一次风雨,所以才会选择忍痛不对果儿的事加以追究,而选择用其他的方式替果儿讨回公道。
原来,冷凝瞳和她一样,都只是一个受害者罢了。
不过,冷凝瞳幸运就幸运在,宫陌还愿意做戏给她看。
宫陌没有反驳她的话,也没有立场反驳,因为他知道,此刻,对他来说,反驳的话,都是多余的,他利用了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从十几年前,他就算计了冷凝瞳,利用了她,只是那时因为他年纪尚轻,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皇上,而凤家,却已在皇朝风雨飘摇了数十载,要想扳到一颗盘根交错的大树,无疑是蚂蚁撼树,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所以,他才会想到要处心积虑的培植冷家为自己所用,而在那时,让他唯一想到能让冷家忠于他的办法,就是他嗤之以鼻的爱情,一颗毒药,他以爱为名,将这名为爱情的东西,种在了冷凝瞳的心中,给她她以为的爱情,送她无尽的荣耀和宠爱,换取冷家的衷心和信任,也在必要的时候,给了一些冷家的甜头,他不爱冷凝瞳,但是,他需要冷家,所以,他才会极尽所能的宠爱冷凝瞳,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冷家才会对他忠心耿耿。
他没法单独对付凤家,因为这样,在他对付凤家的时候,朝中必然会升起另一股不为他所控制的势力,那时,只会削弱自己的实力,于他不利,凤兮说的对,他心中,确实也考虑到了此消彼长的问题,既然这是必然的趋势,那为什么他不选择一个于他更为有利的办法?一个让他控制的势力,那他摧毁起来,不是更加的容易吗?
只是,他的脸色,却因为被凤兮赤裸裸的剖析出来而变得越来越惨白,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
抬起充满血丝的那双狰狞双眸,那没有了以往的雾气和霸气,竟有些坦然的纯粹,让他看上去柔和了不少,他冷笑一声。
“既然都知道瞳儿只是朕手中的一颗棋子了,你又为什么会甘愿这样轻易的送上自己为我所用?也把自己变成那颗棋子?”
听到他那绝情的话,凤兮似乎并不觉得以外,只见她妩媚一笑,笑的倾国倾城,绝色妖娆,她巧妙的用她的笑容,隐藏了她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很简单,”她顿了顿,盯着那双泛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这句话,她说的有些飘渺,有些感伤,就连那笑容,也有些绝美。“而且臣妾也有自知之明,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又不该做,臣妾心里明白着呢,那日也臣妾也只是因为悲伤过度,才会口不择言,臣妾想通了,皇上想要的,是您至高无上的皇权,而臣妾要的很简单,臣妾只要凤家平安,这两样,其实并不冲突,不是吗?皇上又何必和臣妾来个鱼死网破?皇上是个聪明人,自当也知道,什么事该为,什么事又不该为,皇上您只要陪臣妾做做戏,臣妾相信,假以时日,一切横亘在皇上与凤家之间的问题,都会变得微不足道,缔造皇朝帝后和睦的假象,这对皇上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不是吗?我们就来做一场戏,一场皇上和臣妾的戏,而不是皇上和凝贵人的戏,皇上自然会得到皇上心中想要的东西。”
“就这么简单?”看着言词灼灼的凤兮,他问的有些不确定,似乎是不太敢相信。
凤兮是个聪明人,这个,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他并不认为,一个聪明的人,会这么简单的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就如他一样,这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高傲聪明绝顶如他们两人,才会演变成如今这个互相敌对的局面,因为他们知道,谁退了这一步,谁就等于压上了自己的信任,这赌注实在太大,因此,他才会对她所说的这番话产生怀疑。
对于他的迟疑,凤兮也不以为然,只是回答的非常坚定,“是的,就这么简单。”
“皇后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样做,皇后又有什么好处?皇后,那日皇后在鸾凤宫的话,朕可还是历历在耳啊,朕记得,皇后的一字一句,可是说的决绝而毫无回旋的余地,皇后再三强调,不想再见到朕,那时,朕可清楚的记得,而且,您也说过,并不想再陪朕演戏的,为何现在又如此轻易的改变了主意,而且,凤家会同意皇后这么做吗?朕又凭什么要相信你凤兮的话,以及你凤家的衷心?”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他又凭什么要相信她凤兮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拱手相让这自己急于得到的?俗话说的好,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
冷家是他一手培植起来的,现在还不是为了权力而变得越来越贪婪,那他又凭什么相信,以凤家的实力,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手中的权力拱手相让?
“为何要如此做,臣妾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臣妾只想保凤家的平安,臣妾知道,对付凤家之事,对皇上来说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就像皇上喉中之刺,必然是要除之为快的,而以圣主之才,如若全力以赴的和冷家联手起来对付凤家,只会两败俱伤,臣妾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扭转乾坤,既然凤家现今面临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臣妾还不如对皇上做个顺水人情,而臣妾的要求也非常的简单,臣妾只要皇上答应臣妾以半年为期限,在这半年内,对于凤家的事,皇上让臣妾自由做主,不要总想着用冷家来对付凤家,半年后,臣妾自会交上成绩,当然,皇上也有理由相信,臣妾这番举措,不仅仅是为凤家着想,毕竟,我凤家没落了,那皇上要对付的,还有一个冷家,到时皇上元气大伤,有的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而且,和凤家合作,皇上对于心中所想之事,是为事半功倍之举,所以,和凤家合作,皇上并不吃亏。”
呵,是啊,不想见到宫陌,她是说过,不想再见到他,甚至还说过,不想再和宫陌继续演戏下去,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就算不愿意见到又如何,现在他还不是站在她的面前谈笑风生,而她无可奈何?所以这次,她要换种方法,下更大的赌注,只为了釜底抽薪,看你宫陌还能不能招架的住。
半年,只要半年,和宫陌达成协议后,她就可以大胆放心的利用这半年的时间去实施她的计划,如此,由她和宫陌有协议在先,而父亲辞官在后,在宫陌眼里也会变成一件理所当然之事,这样,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实现那些明里面的暗事。
“半年?”他喃喃重复了一遍,“那如果朕给了你半年的时间,而凤家却在这半年内不安分、轻举妄动,或者说半年后仍不愿意交上朕所要的呢?那朕不是白白浪费了那半年的时间了吗?”他沉声再问。
“这个皇上自可放心,如果凤家有什么不适当的举动的话,皇上应该知道,臣妾会是第一个首当其冲要遭罪的人,臣妾不认为臣妾的父亲和哥哥会愿意拿臣妾的命冒险,只要臣妾还在这宫中,凤家必然不会有什么不当是举措,不然臣妾也不敢和皇上做下这个保证,不是吗?毕竟,这可事关着臣妾的项上人头,臣妾拿自己的命压凤家不会让臣妾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枉死,皇上也应该相信臣妾在凤家的地位和在臣妾父兄心里的影响力,更何况,如果凤家看到皇上和臣妾感情和睦,皇上,您说,依臣妾的父亲疼爱臣妾的程度,他又会怎么看呢?臣妾还有自知之明,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上了,臣妾绝不会再心存侥幸之心继续周旋,不然,也不会这般和皇上坦诚相告,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皇上的面前,皇上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哪种情况于你最为有利,是吧?”
宫陌笑了笑。
“确实,皇后所言句句在理,只是,朕怎么觉得,皇后似乎话中有话?既然皇后都说了,大家都坦诚相告,皇后何不直言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何必如此拐弯抹角,难道只是因为想要保凤家,便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吗?朕可不认为,既然皇后口口声声说要和朕合作,那皇后为何会选在此时此地此刻,而不是皇后刚入宫就提出来?又为何是半年?给了皇后半年的时间后,皇后就可以保住凤家了吗?而且还是在交出凤家实权的情况下,皇后就这样相信朕会在半年之后如皇后所愿?半年后凤家又当如何自处?”他轻描淡写的提醒,他可不认为凤兮会做没有任何好处的事,而白白便宜了他,凤兮的狡诈和城府,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自然不可小看。
凤兮一柄,心中更是一颤,不过表情却纹丝不动,依旧是一副浅淡的笑容。
早知道宫陌不好糊弄,自己这般心思,又怎么会逃得过那长年精于朝堂之中,和个个成精的老臣子周旋甚至还游刃有余的宫陌的眼睛?虽心里早有准备他的能力,但是,当他真正提出来时,还是免不了有些惊诧他的精明,不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她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当果儿被鞭笞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发誓,在凤家全身而退后,这一切,必要宫陌偿还。
宫陌,对你最好的打击和报复,并不是激烈的反抗和敌对,而是,我凤兮,会亲自双手忠诚的奉上你一直处心积虑了十几年而想方设法想要收回的皇权,让你这十几年来一切的所作所为和所付出的努力和代价,都变成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
这,才能让你一败涂地。
那时,她会带着凤家彻底消失在这个皇宫。
“皇上圣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臣妾确实也有私心,”在宫陌了然的目光下,凤兮半真半假的说道,“当然,这么做,臣妾还有另一个目的,无非是希望皇上看在臣妾有功的份上,答应臣妾,如果臣妾把凤家的权利都如数的交还给了皇上,皇上必须保证整个凤家在这之后都会安然无恙,且毫发无损,至于为何是半年……。”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是因为她已经答应了清以一年为期,也需要这半年的时间获得宫陌的信任和支持,如此,她安排起事情来也就不会缚手缚脚了,更何况,她要的,不仅仅只是凤家对权利的放手,以及宫陌对凤家的安心,她要的,是让凤家连同她,彻底的消失在皇朝的土地上,如果单纯的和宫陌达成这项协议,慢慢的下放凤家的权利,直到凤家成为有名无实的一个贵族之家,到时,她就不可能自这个皇宫全身而退,皇后这顶凤冠,就会永远的被套在了她的头上,即使是一个傀儡皇后,也不是她所愿意的,“那是因为,臣妾要确保皇上会说话算话,而且,凤家的权利,也不宜交涉的太过厉害,不然,恐会引起朝野动荡,不是吗?”
她定定看着宫陌,一瞬不瞬,那双美丽的瞳眸中,是如此的坚毅色彩,几乎要看的人沉迷。
在那双迷人的瞳眸中,宫陌陷入了沉思。
是的,凤兮把这一切都考虑的妥妥当当了,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再去拒绝这样的好事才是,毕竟,这件事,不管从哪一方面讲,对他来说,都是极为有利的,而且,和凤家合作,不是自己一直都是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吗?依母后之意,恐怕也是早有这打算,存了这样的心思,所以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把凤兮娶进宫,为的大概也就是这个目的,凤兮是凤家的一个软肋,只要凤兮还在皇宫,凤家便不会轻举妄动,就如冷家一般,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还是感觉有哪里似乎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所以然,只知道心里有些浮浮躁躁的难以安平。
“皇上?”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宫陌,凤兮轻轻的喊了声,甚至压低了声音,“皇上还需要考虑什么?皇上应该知道,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皇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再接再厉的分析着厉害关系,“皇上应该也有发现,现今的冷家,就如当年的凤家一样,难道皇上还要重蹈先皇当年的覆辙吗?皇上这么多年的夙愿就要完成了,皇上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皇上是个聪明人,应该是知道如何选择才是正确的,是选择交臣妾这个盟友,还是对上凤家这个敌人?更何况,和凤家联合,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并不影响皇上和冷家的关系,不是吗?只要皇上和臣妾做做戏,维持表面上的帝后和睦,冷家自然不会有什么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