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征明,你又睡了一下午?”徐三水感叹的叫了一声,在“又”这个字下了着重音。
“唉!没什么事当然就睡觉了。”徐征明睡的人有些发殃了,懒洋洋的说了道。
“难怪下午没看到你去大校场呢。以前宗亲大会的比武,你每一场都会去观看的呀。”徐三水奇怪的说了道。
“都观看七、八年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今天早上第一场比武,你们不也提前回来的嘛。”徐征明呵呵的笑了笑说道。
徐三水跑到桌子另外一边坐了下来,笑嘻嘻的对徐征明说道:“征明,你今天中午去前堂吃饭了吗?我好像也没看到你呢。嘿嘿,我今天中午去前堂吃饭的时候,可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哦。”
徐征明扬了扬眉毛,好奇的问道:“我中午去了前堂,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怎么,你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徐三水压低了声音,笑嘻嘻的说道:“我看到徐辛河了,嘿嘿,这小子鼻子肿的就好像猪鼻子似的,又红有肿的。哈哈,太有意思了。”
徐征明苦笑不已,原来是这件事呀,要知道徐辛河鼻子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呢。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有什么有意思的。”
徐三水说道:“你不知道,他出来的时候引得好多人笑话呢。太逗乐。”
徐征明微微点了点头,试探的说道:“那他有说是怎么回事吗?”
徐三水依然忍不住大笑的说道:“族长问过他了,他说是走路不小心磕到石头去了。哈哈,笑死我了。”
徐征明暗暗嘲笑了起来,这徐辛河总算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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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所有徐氏的宗亲丢抵达了前堂,参加宗亲大会期间的晚宴。
因为今年人特别多,年轻的子弟依然是只能安排在院子里面坐着,至于女眷甚至都不能在前堂参加晚宴,全部都是在内院另外设下宴席。通常来说,宗亲大会第一天的晚宴会比较隆重,长辈们还会邀请族中有志学文从政的子弟来一场文会,让这些子弟当众一展文采,同时还能为晚宴助兴。
当然,之所以选择在晚宴举行文会,另外一方面原因是要考验参加文会的子弟的适应能力。文会所选拔出来的子弟,大部分都会是从政,也有一些精锐子弟会被派往军中担任谋士、军师之类的职务,无论是成为一名政客还是成为一名幕僚,都必须具备镇压气场的能力。
如果在庙堂之上被其他官员联合起来反驳,一时接受不了做出了什么冲动的事情,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至于在军队当中那就更必须如此了,战场上稍微有所气弱,那可是连累成千上万将士性命的!
不过今年宗亲大会第一天的晚宴,长辈们竟然没有设下文会,倒是准备了一些歌舞表演。
这一点让准备参加文会的徐氏年轻子弟们感到很诧异!
徐征明虽然是坐在院子外面,可是他还是发现了前堂的堂庭上有一处奇怪的桌席。这桌席竟然由一道帷幕遮着,除了最前面族长、二爷爷、三爷爷等辈份最高的长辈们席位与帷幕是平行的,可以看到帷幕后面的桌席之外,其他人都是看不到后面究竟坐着什么人。
晚宴开始之后,徐征明还看到族长徐元志先是帷幕后面的人敬酒,然后才是向同族其他长辈敬酒。他立刻联想到今天早上在大校场举行第一场武会的时候,南边的棚子下面同样设置有一席包间,看来此时此刻坐在帷幕后面的人,十之八九是早上坐在包间里面的人了。
他们会是谁呢?如此神秘,而且看上去地位也不低。
徐征明心中疑窦丛生,不过既然长辈们故意遮遮掩掩,那自己多想无益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堂庭上匆匆走出来一人,正是族长徐元志的三弟徐光耀。
论资排辈,徐光耀也徐征明的亲三伯父,不过徐光耀向来不把徐征明家放在眼里,所以压根就没把徐征明当自己的亲侄子来看待。当徐光耀走下台阶,路过徐征明的坐席时,身形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看了徐征明好一会儿,几度欲言又止,神色显得很艰难似的。
徐征明见了,顿时奇怪了起来,正要起身向三伯行礼。
不过偏偏这个时候,徐光耀叹了一口气,转身又直接走了。
坐在徐征明一旁的徐三水同样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奇怪的问了道:“堂伯父这是怎么了,他刚才好像要找你呢,怎么又走掉了?”
徐征明苦笑了一阵,说道:“我怎么知道呀。唉,今年的宗亲大会还真是奇怪呀。”
徐三水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是呀,以前从来没搞过什么歌舞表演的,今年还真是蹊跷了。”
这时,坐在徐征明对面的王小虎忽然叫了起来,道:“你们看,三舅舅把徐辛河叫走了。”
王小虎是外姓,自然称徐光耀为舅舅。
听到这里,徐征明和徐三水都齐齐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徐光耀正引着红肿鼻子的徐辛河向前堂的堂庭走了去。
“征明,你猜堂伯父是不是准备先叫你进去的,后来又改变主意,所以才叫徐辛河了。”徐三水推测的说道。
徐征明觉得徐三水的推测还是有一点道理的,不过他倒觉得没什么值得好猜测的。在徐氏这样的大门阀当中,能力好不如出生好,反正什么事情都是长辈和嫡系把持着,自己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管他的呢,我们吃我们的吧。”徐征明淡然的说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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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总算轮到徐氏第一次参加宗亲大会的子弟们上场了。
这天一大早,徐征明还做为亲友团来到大校场,为王小虎、徐三水还有其他住在侧院比较熟悉的子弟们鼓励加油。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鼓励是无意义的,因为除了武会一开始循例演示弓、步、骑、械四科目之后,就是单打独斗,而经过抽签恰恰徐三水对阵的是王小虎,这让他到底该为谁加油才好呢?
徐三水看上胆小羸弱,不过武功底子还是很不错的。
王小虎虽然体质很不错,可是脑子却是不好使,也就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
两个人交手了三十多个回合还算平手,但是四十个回合之后,徐三水体力明显就不及王小虎了。王小虎愈战愈勇,虽然招式和章法同样是越来越乱,可照样将徐三水逼得节节败退。
徐征明在场外看到王小虎挥舞的虎虎生风的进攻招式,都忍不住想笑了,这完全就是乱七八糟、一通乱打的王八拳嘛。
不过,最终王小虎还是战胜“野蛮”的战胜了徐三水。
散场之后,徐三水推头丧气,他先走到了出场口与自己的大哥徐润水谈了一阵话。
徐润水安慰了徐三水一番,并且还把自己的经历做为鼓舞徐三水振作的理由。
“怕什么,第一次失败不算什么,你大哥我可是连续参加了五届宗亲大会呢。”徐润水拍了拍徐三水的肩膀,爽快的说了道。
“唉,看来我还得再努力了。昨天看那些去年落选的前辈们比武,他们都能坚持比试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唉……我却连两刻的时间都没坚持下来。”徐三水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最起码你现在知道自己缺陷在哪里了。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你好好锻炼体力就行了。”徐润水说道。
徐三水从大校场退出来,来到了场外参赛子弟们休息的地方。
徐征明迎了上去,笑呵呵的拍了拍徐三水的肩膀,说道:“你表现很不错嘛。”
徐三水白了徐征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什么表现很不错呀,我都败下阵来了。如果刚才是在战场上的话,也就说明我现在早就已经死翘翘了。”
徐征明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这就说错了哦。如果刚才是在战场上的话,死的那个肯定不是你。”
徐三水怔了怔,问道:“这怎么可能呢?”
徐征明哈哈笑了笑,说道:“因为王小虎那小子完全是乱打一通、破绽百出,在战场上如果像这样不冷静的话,只怕早就死了。”
徐三水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不过旋即又恢复了失望之态。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输了就是输了,唉。看来还得等明年再来过一次了。”
徐征明说道:“你别太难过,你现在还年轻,多经历一些也是好的。”
徐三水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话跟我大哥说的一样。”
徐征明呵呵笑着说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嘛。”
这时,王小虎兴高采烈的从大校场上也走了出来,立刻就有不少下等徐氏子弟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长问短,想要多打听一些获胜的窍门。其实王小虎自己也没什么窍门,反正上场比武的时候,他就是一股脑的使用蛮劲,只要自己没被打倒,那就一味的向前冲。
王小虎随便的跟众人聊了几句,就来到了徐征明和徐三水这边。
他笑哈哈的拍了拍徐三水的肩膀,说道:“三水,别灰心,这次我只是比较走运而已呢。”
徐三水一脸苦闷,说道:“你赢了就是赢了,唉……。”
徐征明补充了一句说道:“其实,赢了也未必能获得长辈的提拔呢,关键还是要看长辈们是否看中。切磋本来就只是为了展示才能,胜败只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王小虎愕然了起来,不过他知道徐征明说的很对,往年宗亲大会还是有这样的例子的,切磋获胜虽然是有很大的几率被提拔,可最终决定权还是掌握在长辈手里。
“唉,唉,罢了罢了,咱们还是等结果吧。不到最后一天,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呢。”王小虎懒洋洋的说了道,他向来看事情都很随便。
“征明,你真的不参加这次比武呀?”徐三水忽然问道,“你要是改变主意,现在还可以报名的哦。我觉得你今年真的会很有希望的。”
“对呀对呀,征明,上次你都能拉开二爷爷的开山弓,可见你功力了得,大家都很看好你哦。”王小虎也连连说道。
“呵呵,还是算了吧,我能参加的话自然不会弃权,今年就便宜你们了。”徐征明开玩笑的说了道。
“咱们回去吧,刚才比试了一场,这都快要热死我了,赶紧回去洗个凉水澡的痛快。”王小虎一边用巴掌给自己扇风,一边吐着舌头说道。
“走吧。”徐三水也说道。
于是,不参加比武和参加完比武的徐氏子弟,都一哄而散。
就在他们沿着西边走廊走出大校场时,忽然发现走廊拐角处一个角落里,聚集了不少人。
仔细一看,这角落里的人有嫡系子弟也有下等子弟,还有几个成年人,甚至连踏萍山庄的下人也在其中。这些人正热热闹闹的围成一个圈,熙熙攘攘的议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