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林雀儿会被吓得缩进被窝里,虽然仍然被人搂着,但那姿势,已经有些脱离男人而独立存在的味道了,实在是刚刚被折腾了几次,累狠了,可男人还是兴致勃勃的,一双手不安分地游走,她哪里受得了啊,只能往被窝里躲,躲得越远越好。但这个床即使大,也就那么一丈多地方,她能退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个男人还紧紧禁锢着她,她更没办法躲开。
面对林雀儿又是羞涩又是恐惧的反应,野玦延不由得被她逗笑了,其实他知道自己把怀里的宝宝累狠了,可有什么办法,当他看到身下的人湿润着眼睛,微微张着嘴喘息,红晕布满整个脸颊,配上那副泫然欲泣、泪眼迷蒙的样子,他哪里还忍得住啊,只想将人压在身下好好的疼爱一番。
不过当然,在吃了几遍后,他及时还有冲动,也只能忍着,毕竟他的宝宝是真的累了。不过看他的宝宝这样又羞怯又害怕的样子,他玩心不由大起,就故意逗弄她,逗得她直往被窝里缩还不算,还要让她小声地抽泣出来,像是在抗议他那些不安分的动作。果然,最后被逼得没办法,林雀儿只能低泣着小声求饶道:“皇上……皇上……”她也喊不出其他话来了,心里只有一个野玦延,所以只能这样一直喊着这一句话。
野玦延觉得自己快发疯了,这样情(和谐)动羞怯的模样,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无论是哪个男人,肯定都会被挑起兴趣的。但他还是强压住自己的心情,也不去逗她了,紧紧将她扣在(和谐)怀里,柔声安抚道:“好了宝宝,没有事了,没有事了,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
这样轻声细语地哄着,可他是一国之君,哪里用得着去这样柔声安慰一个人,甚至是带着膜拜怜爱的心理?他生下来便被立为太子,十八岁继承皇位,到如今二十六岁,八年时间,将大野治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更是结束了南边与明夜皇朝的战乱,如今大野富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这都归结于他的治理有方。而这样一个人,平常哪里需要对人低头,哪里需要他去哄劝什么人?但刚刚他却做了,极尽温柔地安抚着林雀儿……或许更久以前,他就这样不自觉地做过,因为他见不得这个宝贝露出难过表情,所以他总是在她面前放低了姿态,再不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面对林雀儿时,他总是温柔的,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帝王的身份抛却了。两人在一起,就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和一个需要男人疼惜的女人,很美好,很幸福,并且能让他感到满足——不,应该说是十分餍足——无论是从心理还是身理,这么一个柔弱的女人,总是能很好地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怜惜的。
林雀儿被野玦延这样轻声安抚着,又因为刚刚被累着了,所以现在及其安逸地,仿佛就要沉沉睡去。不过突然之间,她朦胧中却好像听到野玦延喊了她一声。她不由愣了愣,既而努力睁开有些睡意迷蒙的眼睛,不解地对上野玦延的目光。却见野玦延正含笑望着她,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爱意。她一下子就蒙住了,除了惊喜,更是觉得奇怪,不知道野玦延怎么突然对她露出如此深情的表情,刚刚他的心情不是已经平息下来了吗?好像只有在床笫间,他才会用如此炽热的目光看她……
正奇怪着,就听野玦延低低笑道:“宝宝,这个是绣给我的吗?”
林雀儿脑袋还有些迷糊,朦朦胧胧的,也听不大明白他的话,所以仍旧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野玦延。野玦延不由得笑起来,却见他抬起手,将手中的某个东西递到她跟前,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着再次重复:“这是宝宝绣给我的?”他翻着那个已经绣了一大半的荷包,上面的画已经勉强能看得个分明。野玦延笑得很是开心舒畅,轻轻道:“青松么……苍劲有力,气节不俗,映着红日,当真是一副欣欣向荣之态。”
说着,他低下头,轻轻啄了下林雀儿还有些迷蒙的眼睛,含笑静静看着她。林雀儿见他把荷包拿了出来,又说出这一番话,她好像清醒了一些,只不过他这番赞美,更让她觉得难为情了。她顿了顿,才不好意思地将脸埋进(和谐)他肩窝里,羞涩道:“我想不出更含丰富寓意的图来……我诗词歌赋这方面一向不行……”
野玦延哪里会跟她计较这个,笑着再次亲了亲(和谐)她,而后笑着抚(和谐)她背脊:“诗词歌赋不行,可你能为我一针一线绣东西……宝宝,别人做的,和你做的,是不一样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以后可不许胡思乱想。”他顿了顿,觉得还是把话说开的好,于是紧紧盯着怀里的人,又道,“宝宝,如果你喜欢琴棋书画,想学,我会安排西席来教你。但……如果你不喜欢,那便没必要勉强自己。宫里会诗词歌赋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比比皆是,我不需要我的宝宝也这样,更不希望我的宝宝因为没有这点附庸风雅的技艺而变得不快乐……宝宝,你懂我的意思吗?”他在林雀儿额头上轻轻一(和谐)吻,“我只希望你快乐。”
林雀儿眼睛氤氲着,声音也哽咽,极力忍住心里那份悸动,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和这个人靠得更近,更近一点,再近一点。如果能和他这样一辈子下去,能和他白头偕老,那她更会感激上苍。
两人就这样静静依偎着,谁都没有再说话。但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在此时此刻,也不需要用言语去表达什么。野玦延一下一下地安抚着怀里的宝贝,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来,而后像想到什么,他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开,眼里的笑更是快要漾出来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次,他的宝贝应该怀上了他们两个人的宝宝……在这宫里,尤其林雀儿又是从明夜来的,即使有他陪着,但他事务繁忙,难免会让她有觉得孤单的时候,而一个儿子或者女儿,能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觉得内心充足,他便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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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时间慢慢往前滑,又过了一个月。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再过五天就要过年了。此时的大野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寒,不够幸好这个冬天雪比较少,经常是冬日融融,看来那句俗语果然是对的——冬至阴,一冬温;冬至晴,一冬凌。别看冬至那天天气阴冷,而她在那天也遭到胡贵妃和玉贵妃的刁难,但那天过后,天气却很好,虽然还是很冷,但听人说,这已经是大野几年来最好的天气了。
而其他方面,在那天宴会过后,胡贵妃和玉贵妃再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宫里风平浪静的,而且最近因为接近年关,所以宫里都热闹起来了,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每个人都是笑意盈盈,并不见多少阴暗算计。林雀儿感受到这种气氛,心情自然也很好。
不过这一个月,野玦延倒很少来婉灵宫。不是说他不来了,只是不像从前那样日日夜宿婉灵宫。他去过德惠宫和明玉宫各一次,召见过习贵人两次、潘婕妤一次,除此之外,其实其余时间不是自己寝宫单独度过,就是来了婉灵宫。林雀儿因为整体窝在婉灵宫里,所以其实对外面的那些传言,她是知之甚少的——好比胡贵妃和玉贵妃又得宠了,习贵人更是一个月内被召见两次,很得圣恩……因而有时候野玦延没来,她也不知道野玦延到底是去了哪里。
当然,野玦延见得最多的人还是她,只是有时候是三更半夜的,突然想她了,于是就半夜进宫,搂着(和谐)她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晨去上朝。而野玦延除了林雀儿外,还有一个人,他也是见得很多的,那就是丽妃。因为丽妃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最多也就一个多月会临盆。野玦延对她还是很关心的,样样顺着她,有空的时候更是会陪她散步闲聊,让她保持愉快的心情。宫里的各位虽然都不说,但心里到底都在想,还是怀有龙裔最能得帝宠。
不过,如果皇帝不临幸,想要怀有子嗣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各个宫里的主子都期盼着能够被召见。她们分明能感觉到自从那次宴会后,皇帝已经不那么迷恋婉贵妃了,至少在这一个月里,他很少在婉灵宫过夜,更是没有召见过婉贵妃。于是她们便想,或许皇上已经厌倦那个明夜来的娇滴滴的女人,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大家都期盼起皇帝的宠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