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是荣幸还是悲哀
莫晓冉2015-10-29 13:194,104

  黑眸暗沉地望着眼前那香艳火辣的一幕,藏于修长衣袖中的手掌用力地握紧了,美丽的唇角泛起一抹冷凝的笑意。

  余光不时地瞥向程可心的方向,北冥逸愕然地发现她一脸沉静地望着自己,一瞬间,她的淡漠点燃了他心底的怒火。

  然而此时此刻,程可心瞪大了自己的黑眸,不敢置信男女之间竟能如此亲密,蹙紧了那如柳般的黛眉,她稍显慌乱地摇着头,握紧的双拳捏得更紧了一些,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中而不自知。

  满意地轻扯唇角,俊美的脸庞上浮上了一抹邪狞的笑容。

  微微垂下眼眸,耳边回荡着那不断地羞人呼喊和嘶吼声,程可心感到眼前一片朦胧,思绪有些飘忽,吃力地睁开双眸,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蛮夷国,看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苍白的脸颊边掠过一丝淡淡的甜美笑靥。

  一直在冷冷注视着她的北冥逸,在看到她那清明的眸色,她那甜美的笑容之时,深深的挫败感涌上了心头,让他不甘,更让他倍感失落。

  他不明白,为何她能如此平静而淡漠地应对一切?为何她会如此特殊?

  穿着尚未干透的喜服,冷寒之感袭遍全身,让程可心有些站不稳,身体晃动了两下,她缓缓地蹲下身,靠在屏风边,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所有事物在顷刻间出现了幻影。

  就在此时,北冥逸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从床榻上走了下来,穿上自己的黑色长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已陷入昏迷的程可心,看着她那苍白的面色,那皴裂的唇瓣,下意识地将手掌探向她的额头,那惊人的热度让北冥逸惊讶。

  挪开了自己的手掌,北冥逸缓缓地站起身,居高地凝睇着面色憔悴惨白的程可心,心底并未生出一丝怜惜之情,只是冷冷地微扬唇角,用低沉的嗓音吩咐道:“来人啊!”

  即刻,两个黑衣家丁便从外赶来,站在卧室门外,朗声道:“属下在,太子爷有何吩咐?”

  北冥逸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冷声下令:“将她带下去!”没有再看程可心一眼。

  黑衣家丁面面相觑,看了看倒在屏风旁的绝色女子,而后,蹲下身,将陷入昏厥的程可心抱了起来,“太子爷,要将她带到哪里?”

  等到两名黑衣家丁将程可心带出了悦溪楼,北冥逸静静地坐在床榻边,深邃的绿眸中闪动着簇簇寒芒。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缠绕在心头,脑海中回荡着的竟是云程可心那清冷无波的眼光和美丽淡雅的笑容。

  一直坐在床榻上,呆愣地望着北冥逸的凌绮终是在此刻回过神来,看来,北冥逸却是对曾经的太子妃煞是无情,不然也不会在新婚之时弃她而去,然后在此时给她如此的羞辱,更是在看到她昏倒后,冷冷地命令下人将她带走。

  起初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凌绮深处手臂,大胆地勾住了北冥逸的臂膀,整个人紧密地贴在他宽阔的背间,用甜腻而娇媚的声音呢喃道:“太子爷……”

  感到了身后不断靠近的娇躯,北冥逸的欲望却消失殆尽,也许没有了程可心的旁观,那种报复她,羞辱她带给自己的快感也减少了许多。

  意兴阑珊地扒下了凌绮缠绕在他肩膀上的双臂,语气冰冷至极:“下去,本太子要休息了。”

  凌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眸,未曾想前一刻热情如火的太子,竟能在下一刻如此无情地驱逐自己。

  “太子爷,您为什么要让凌绮走啊?凌绮哪里做错了吗?”不死心地坐起身,伸出手想要拉住北冥逸的手,却被他狠狠地甩开。

  北冥逸扭过头,幽深的绿眸中写满了厌恶,刻薄而冷酷的话语从唇边源源不断地说出:“本太子要你走,你就得走!你以为自己是谁?”

  突然眯起了双眸,北冥逸俯下身,修长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那艳丽的脸庞,冷薄的唇角轻轻扯出了一抹森冷的笑意:“现在不走,一会儿,恐怕要让人抬你出去了。”

  一阵阵的寒意自脊背蹿升着,凌绮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因为北冥逸那眼眸中涌动着的杀气,她恐惧地摇着头,“不……太子……”

  “滚!”神情淡漠,语调平静地吼出这个字,北冥逸抓起自己的衣衫,若无其事地在铜镜面前打理自己的衣装。

  凌绮惊慌地从床榻上跌落,赶忙拾起自己的衣裙,如一阵风般地落荒而逃……

  太子府后院。

  被黑衣家丁送回茅屋之后,程可心依旧高烧不退,意识混乱的她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痛苦地皱紧了黛眉,唇间微动,一直在呓语着什么。

  跟程可心同住的一个女人用铜盆打来了满满的冷水,她只能不停地为程可心替换头上的布巾,希望她的热度能尽快退下来。

  方才看到程可心被家丁抱回来,这女人已然被吓坏了,又得知她高烧不退,她早已没了心神,只得向家丁求助,谁知他们都是一群木头人,根本不作任何回应,好不容易,她跑到前庭找到了管家子晨,可是他却推脱说,自己只听太子爷指令。

  如今她上哪儿去找太子?何况一副病容的程可心便是刚刚从太子那里回来的,就算她找到了他又如何?太子会出手相助吗?

  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程可心拧紧了眉头,不停地摇着头,墨黑色的发丝散乱在枕边,干裂的唇瓣微微张开,含糊地吐出了几个字:“哥哥……哥哥……”

  “可心……可心……”女子眼中涌动着浓浓的担忧,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程可心那滚烫的脸颊,“可心,醒醒啊。”

  拧紧的眉间没有丝毫放松的趋势,散乱的发丝由于汗水的浸润紧贴在她的颊边,烧烫的感觉袭遍全身,迫使程可心不舒服地扭转着身躯。

  “哥……哥……”意识朦胧之中,程可心微微睁开双眸,借着月光,似乎看到了北冥逸曾经那熟悉的一袭白衣,费力地伸出手,向前方探去。

  女子被程可心如此混乱而失控的情况惊吓到了,赶忙拉住了程可心的手,“可心,你怎么了?”言语中透着一丝慌乱。

  “哥……哥……”原本清澈空灵的黑眸在此刻显得如此黯然无神,那灼热的热度迫使程可心拉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丝被,一阵寒风从门缝中吹进来,顿时,她又感到寒冷异常,“阿嚏……”

  “可心……快把被子盖上。”女子用丝被将程可心紧紧围拢,焦心不已地望着脸色苍白的程可心,不知该还能有什么办法帮助程可心渡过难关。

  寒冷的气息侵袭着程可心那本就较弱的身躯,她瑟缩着蜷起身子,躲入了被子之中,薄薄的唇瓣微微颤抖着,仍旧不停地呓语着:“哥……哥……”

  一边为程可心掖好被角,一边默默垂泪,女子难过地闭上了双眼,她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程可心对北冥逸的情感,他明明对她如此羞辱和不顾,她竟然在被折磨之后还能时刻念着他,更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只会唤着他的名字,就像现在这样。

  这真是讽刺!真是世事变化无常啊!

  抹了抹眼角的泪滴,女子同情的拧干了浸湿在铜盆中的布巾,再次为程可心覆在额头上。

  许久过后,疲累而操劳的她依旧强打着精神守在床榻边,死死地握着程可心的素手,深怕她有什么闪失,这是她见过最坚强的女子!

  陷入昏厥中的程可心只感到了冷与热两种极端的温度,一会儿冰冷地仿若置入冰天雪地之中,一会儿仿若置身在火炉中烘烤。意识也陷入了模糊,程可心浑身乏力,痛苦而无助,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循着白光缓缓向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追踪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渐渐地走入了一片幽静而美丽的竹林之中。

  听着那宛若高山流水一般的优美琴韵,那灼热的热度在徐徐褪去,程可心的意识也愈见清明了起来。彻彻底底地睁开了自己的黑眸,望向竹林深处,踏着莲步,拨开身边丛生的绿竹,一抹飘逸的白色身影跃入眼底,拨动了程可心的心弦。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坐于古琴之前的优雅男子定是他!

  兴奋地加快了自己的步履,程可心高兴地赶到了他身后,素手轻柔地拍上了他的肩膀,柔声呼唤着:“哥哥……”

  男子蓦然回眸,俊美的脸庞带着冷邪不羁的笑容,那双幽深的绿眸直直地望进了程可心的心中,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多么美的一场梦啊,终是在程可心看清男子那俊美而冷酷的面容时,轰然破碎了。

  逃避地摇着头,程可心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憎恨冲昏了头脑的北冥逸捉住了皓腕,死死地捏在掌中,那狰狞的笑容泛动在他冷薄的唇边。

  “不!!!!”用尽全力地一声大呼,程可心挣脱了他的钳制,奋力地奔向前方,想要逃脱他的禁锢。

  猛地坐起身子,程可心从噩梦中惊醒,冷汗不停地从颊边滑落至下颚边缘,剧烈地喘息着。

  女子高兴地望着清醒过来的程可心,“可心,你终于醒了。”抬起手,抹了抹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热度退下来了。”

  程可心长大双眸,不知所以地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在看清了女子的脸庞之后,之前的所有记忆如潮水般地涌入了她的脑海,她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轻呼着,“你是……”

  “以后在跟你慢慢解释,你叫我月儿吧。”月儿开心地几乎喜极而泣,握紧了程可心的素手,“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你发烧好严重啊。”

  感激地望着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子,程可心柔声安慰:“月儿,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着凉了,能麻烦你下嘛……我想喝点水。”

  “不麻烦,我这就去,你等着。”月儿即刻起身,走下床榻,为程可心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

  热茶入喉,让咽喉不再那么干涩嘶哑,程可心撑起身子,倚在身后的床榻上,整个人仍是十分虚弱。

  “可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月儿义愤难平地问,不敢想象程可心的遭遇,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太子妃,可是也不能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啊!

  程可心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气若游丝地低语:“我只是进府的时候全身湿透了,这里冷寒,自然会生病,太子并没有怎么为难我。”

  事实远远不止如此,但程可心刻意隐瞒,只是不希望将这个好心的月儿牵扯到其中。北冥逸确实没有动她一根汗毛,然而他的行为却更加恶劣与阴险,他别有用心地给了她王妃的头衔,却在同时狠狠地羞辱了她的自尊,让她在太子府难以立足和自处。

  新婚之夜,没有拜堂,没有交杯酒,没有合卺礼,却在大殿之内给了她一个特别的惊喜,并将她贬为女奴,回来后上次给她的只是一场火辣的春宫秀,挑战她心理承受的底线。能与如此精明深沉的男子过招,到底是她的荣幸还是悲哀呢?

  月儿注视着正陷入深思之中的程可心,面带疑惑,“可心,你只是退烧了,并未康复,我们下面该怎么办?方才我真的很害怕,去向子晨管家求助,他拒绝了。”

  “是吗?”程可心一脸平静地回望着她,唇角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波,“我猜到了,太子吩咐人让我们安置这里,定然不会让我好过。”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突然,程可心咳嗽不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赶忙拿起床榻边木凳上放着的茶杯,饮了口茶,这才稍稍平息。

  “可心,你病了,难道太子要放任你自生自灭吗?”月儿愤慨而气愤地握紧了双拳。

  “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他如何对我都是他的权利。”程可心虚弱地斜倚在床榻边,平复着自己紊乱的气息,疲累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眸,此时的她,已无力在开口说一个字了。

  这时,茅屋门外,一抹高大的人影静,静地聆听着程可心和女子的对话,停留片刻,转身急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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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穿:冒牌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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