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冤尘起
“前几天,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和那什么余雁书住在一起?”
面对盛怒的燕王爷,谙程不敢放肆,恭敬的答了个“是”
“那这些科考的事儿是你跟他说的?”官场上许多人现在都在猜测,王世通的那些作为在许多官员中不过是公开的秘密,但余雁书不过是一个外来的穷书生,即无身家,又无背景,连同科的书生都少有接触,这些事他是如何知晓的?
“是。我也没想到他真…”
“那这回他出了事儿,你是不是也准备帮着他了?”
“是…全凭爹您的意思。”谙程抬头偷眼看了看燕王爷的脸色。
那你在家里给我好好呆着。你要真不愿做官,就别在官场里掺和。”
“爹,您堂堂燕王爷,也不必怕一个王世通吧?”
“谙程,你也别激我。本王堂堂燕王,也犯不着整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闲事。从方面方言卸任以后,皇上将科考之事交给他,表面上念着旧日情分,实际上心里并不重用,从这些年看来,皇上对孔孟之道并不真得推崇,每次的科举不过是他拉拢重臣,安抚仕族的手段,那些举子及了第,不是外放做了可有可无的小官,就是进了翰林院吃闲饭,派上用的有几个?
“王世通不过是贪财好色罢了,皇上是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他去。这种人犯不了什么大事,本王干嘛与他过不去,若因此和皇上生了嫌隙,才是得不偿失。况且我隐隐听说这人还牵扯着十多年前的宫廷旧事,轻易沾染不得。”燕王爷知道这个小儿子一向任性妄为,却不是全然不知分寸,索性将事情摊开了说,让他自己明白利害。
“你要记得,你是燕王府的小侯爷,不要一时头脑发热的为一个穷书生和你扛上,平白让人笑话。”燕王踱步离去,在门口又转回身,“谙程,你这么玩闹也有二十多年了,爹知道你的心也难收回来了。你要玩,也由得你,堂堂燕王府,保你一生逍遥富贵还是可以的,但你却别在外惹什么事儿才好。”
“爹!”
谙程泄气的叫了声,他与余雁书相处数日,暗自觉得这书生虽有些迂腐傻气,但也自有一番纯真可爱之处,让人极易生出好感。但爹已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他若再任意为之,未免太过不孝。他现在真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看着爹离去的身影,谙程无奈地叹气。
只盼着迟蕉回去多嘴一番说与凌罗才好,回头一个余雁书真能引得避世十二年的凌罗重入红尘,这京城只怕又有热闹好瞧了。
余雁书被关在刑部大牢里数天,并不见人来审他的案子,还要每天忍受狱卒的斥责呵骂,别的犯人的冷嘲热讽,心中十分气闷。忽闻有人说有两个姑娘来看他。心里像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般,忽上忽下,紧张至极,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会是拂水居士和迟蕉?想想,又自己笑自己,是迟蕉还可能,像居士,清逸仙姿,怎会为了他,到这等红尘污秽之地来,不可能的,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盯着牢房长长阴暗的甬道。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在这阴冷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道路两旁明灭昏暗的火光摇曳不定,一前一后的两个妙丽的身影还是近了,绿裙轻曳,罗衣华裳,轻纱遮面,勾勒出秀丽的容颜若隐若现,让人一眼便瞧得分明。
“杜小姐,怎么是你?”声音里有惊呀,有惶恐,有感激,但仍掩不住浓浓的失落。
杜秋月自幼灵慧过人,只听这声音,便明了了他心头那份失落之情,眸中不觉一黯,只是无人瞧见--自己到底不是他等的那个人,只怕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她本是大家闺秀,因这一时冲动,冒然前来,实在不妥。
“余先生,秋月闻你所为,心中实在佩服,既与先生有缘结识一场,冒昧来看一看先生。”
“多谢小姐关心。”他本木衲,不善言词,但那份感念之情却萦绕心头,整个人刹间一暖,原来这世上还有人相信正义,他并非孤立无助的,就连杜秋月般的贵族小姐也到这阴冷湿暗的地方来看他,一瞬间勇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世上断不会黑白不清,是非不明,他一定要讨个说法。
“小姐,有话快讲,回去晚了,老爷问起不好讲的。”苹儿在一旁催促道,真不知这书生有什么好,竟让自己这么好的小姐芳心暗许,他凭什么能给小姐幸福和一辈子的安乐?而且她在一旁早感觉到这书生待小姐只有感激之情,却无半点儿心许之意,中心还念念不忘一个极美的身影。他竟能这般对待小姐,让她愈发讨厌他了,只盼着小姐快快回心转意,能寻个一心待她的人,一辈子幸福快乐才好。她,也会陪在小姐身边一辈子,努力让她快乐幸福的。
“既然杜小姐多有不便,还请回吧!小姐探望之恩,小生铭刻在心。”
唉!这痴傻的书生。“再见。”杜秋月心底一凉,转身离去。
PS:有亲留言说更新太少,呜呜,我很努力的!
当然,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呵呵!多更几章,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