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叔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暗嘘了口气,毕竟曾经的回忆被他深埋内心十五年,从没对任何人说过,都快让他忘记这段历史了。现在被血鹰一句话引出来,使他感到无比沉重。
“我没事。”仇叔瞬间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回了老K一句继续看着血鹰道:“小伙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十五年前我并不认识吃肉包不吃肉的小孩。肉包的肉那么好吃,连我见了都流口水,小孩子怎么会不爱吃呢。”
仇叔一翻话把现场紧张的气氛放松了不少,引起一阵哄笑声。
血鹰见仇叔否认认识自己也没觉得奇怪,毕竟隐藏了十五年,而且在杀手任务里也有他的名字当然不会随便暴露自己。是自己见到这个让自己改变命运的人不够冷静,考虑得不够周全。也许仇叔认为自己是来杀他的也不一定。
可是当年让仇叔帮找妹妹,也许这就是能够直接见到妹妹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也不在乎四周的哄笑声,对仇叔道:“校长,我来这读书确实是为了找人,十五年前失散的人。十五年没见到,记忆都模糊了,错认校长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有些疑惑想麻烦校长帮我解答,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
这句话说得真真假假也只有仇叔知道血鹰要问他妹妹的事情,同时也间接告诉仇叔他血鹰来并不是要找他麻烦。
该来的始终还是得来。仇叔内心暗叹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微笑道:“错认也是一种缘分。这样吧,我就住在学院四苑的竹林里,随时欢迎小兄弟去参观我的寒舍。”对血鹰说话接着看了围满校门口的学生道:“好了,我该回去了。大家也别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我只是校长又不是国王,用得着这样热烈欢迎么。”
仇叔两句笑话就把现场气氛调和了。这些血鹰看在眼里,暗叹现在的仇叔和刚认识那会还真是天差地别。如果自己一直生活在这里是否会变得和仇叔一样?
“仇叔……”老K三人不甘心就这样和平解决了,血鹰可是掐住老K的脖子提起来,他长那么大哪受过这份委屈。
仇叔笑着拍了拍老K的脑袋道:“你们三个捣蛋鬼,没事多交交朋友嘛,别整天惹事生非。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再在校园里打架生事,决不轻饶。”
说完也不理血鹰和老K三人,把夏炎艳拉到一边低声几句就径直走了。
仇叔的话极有影响力,再者大家估计校长都发话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也就哄笑散开了,只留下继续报名的还有少数仍不死心等看续集的。
“跟我来。”夏炎艳来到血鹰身边道:“刚才校长已经吩咐过了,你报名的手续从简,你只要把你的名字和想报的系院告诉我,我会帮你搞定的。”
血鹰明白是仇叔清楚自己的底细才这样吩咐的,正想在把名报了好去找仇叔询问妹妹的情况,刚才一直小声嘀咕的三恶少走上来道:“小子,你站住。”
血鹰转过身看着三人,一副戏弄的眼神,让三恶少更加抓狂。
“夏凯,刚才校长的话你们忘记了吗?别在这捣乱了。”夏炎艳虽然是夏凯的姐姐,可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K凶恶的看了眼血鹰,才道:“姐,我们哪有捣乱。刚才仇叔不是让我们多交交朋友么,我们正想和这位长了双狗眼的人以球会友,不知道他敢不敢接受我们的挑战。”
“夏凯,别闹了,回家去!”夏炎艳显然是生气了,声音大了几倍,惹得不少报名的同学都看过来。
夏炎艳虽然只比老K大一岁,可却成熟很多,行事精明干练。虽然仇叔和血鹰只是简单的对了几句话,但是她却认为他们的关系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至少她敢肯定血鹰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老K去惹他不是自讨没趣么。
老K哪想得那么多,自幼心高气傲的他被夏炎艳当众喝斥他哪放的下面子,不由火道:“姐,你干嘛护着他。我们只是邀请他打球,难道这也错了吗?还是你看上这阴阳怪气的小子就不认我这弟弟了。”
“你再说一次!”夏炎艳一心想保护老K,却被这样误解,气得脸都红了。
方信和张世伦见老K说得确实有些过火,也上来拉住老K劝道:“算了老K,别说了。我们先回去。”
“放开我。他掐的不是你们的脖子,你们当然可以算。”老K挣脱两人的拉扯继续道:“姐,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欺负了你弟弟你却帮他,不是看上了他那是什么?”
“你……”夏炎艳气得说不出话了,脑子一热举起巴掌就往老K脸上打去。
老K从没被夏炎艳打过,哪会想到夏炎艳会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巴掌往自己脸上拍来。突然,一只手却抓住了夏炎艳落下的手腕。
血鹰按下夏炎艳的手不冷不热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老K从夏炎艳的巴掌下回过神道:“那好,今天晚上八点体育馆篮球场见,不来的就是孬种。”说完看也不看夏炎艳一眼上车走了,显然在生他姐姐的气。
直到老K的车子走远,夏炎艳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看刚才要打老K的手,似乎想不明白自己怎么那么冲动。她非常清楚自己弟弟的性格,如果这一巴掌打下去了,说不定老K会闹出更严重的事情来。
“谢谢你。”夏炎艳由衷感激血鹰关键时刻拉住她的手。
血鹰看着夏炎艳,没说什么。他本不想理的,可是夏炎艳的老K的争吵让他突然想起护保堂那老家伙,心生感触所以帮了他们一把。这一巴掌不仅会让老K心生仇恨,也会让夏炎艳内疚不安。
夏炎艳见血鹰不回话往他看去,不经意看到血鹰那因为回想起以前从眼神中流露出的脆弱与悲伤,内心一阵悸动,使她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怜惜的感觉。同时也让她感觉到疑惑,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年纪轻轻眼神竟能那么沧桑那么深邃,似乎能看透一切,又似乎结出无数的茧包裹着自己脆弱的内心,让人看不透。
血鹰感觉到夏炎艳盯着自己的目光,霎时收回心情回复冰冷的眼神,浑身都似乎冒着一股寒气一般。
血鹰突然的内心转变使沉浸在他眼神中的夏炎艳如当头一盆冰水清醒过来,不由为自己的失态微微脸红,干咳一声掩饰过去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血鹰思考了一会道:“我叫秦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