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自卫队员都在心急如焚“守株待兔”时,一支三四百人的土匪队伍终于出现在了老鹰嘴下面。
这支土匪队伍装束虽然乱七八糟,但纪律还算严明,井然有序地慢慢前行。而且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步枪。
土匪队伍正中间,有两人趾高气扬地骑着两匹大山里常见的矮脚马。
其中一位,是长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外貌酷似张飞的粗壮汉子。他就是插旗山的土匪头子乌老大。
在乌老大身旁,是一位长相英俊、皮肤白皙、穿着新潮的青年男子。这就是从十方村任晓禹手下叛逃的吴清泉。
很快,乌老大最前面的队伍已经来到了老鹰嘴前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一位小头目停下了队伍,向乌老大报告道:“大当家的,前面就应该的老鹰嘴了。”
乌老大脸色阴沉地望了望前面这个狭长的山谷,心中嘀咕道:“好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一旦草率入内,被人用巨木或者山石挡了去路与退路,来个前后夹攻,再强悍的军队恐怕也只能成为瓮中之鳖。”
他瞪了一眼旁边的吴清泉,“姓吴的,前面不远处真的就是你所说的矿山和炼钢厂?”
“没错,绝对没错!大当家的,那个地方我去过几回,过了这个峡谷就到了。”吴清泉点头哈腰地答道。
“你没看见那老鹰嘴的险要地形吗?要是那任晓禹在这个地方设下埋伏,我们如何能够顺利通过?”乌老大没好气地问道。
在这次作战计划中,本来以为自己贡献最大、实力最强的乌老大却被派来袭击这个鸟不拉屎的矿山和炼钢厂。而另两个死对头,圣灯山的瞿麻子和鸡公岭的庄德胜却被派去攻打十方村。
是人都知道,绝大多数粮食、金钱和漂亮的娘们儿都在十方村。这一仗打下来,自己吃亏受累,好处还不都让那两个王八蛋得了。
想着这些,乌老大心里就火冒三丈。
可是,这是郑百万斩钉截铁的战前安排。慑于对方的淫威,乌老大也不敢违抗。好在这个郑百万还算有点良心,在枪支弹药的补给和军饷发放上给了他不少的好处,还特地送给了他四个大家伙。
“大当家的。你放心,任晓禹那个王八蛋对于军事可谓一窍不通。我们这次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偷袭,他怎么会想到在这儿设伏呢?”
吴清泉这家伙,论起军事作战,总是满腹经纶,侃侃而谈。可是一上了战场,就成一个典型的绣花枕头了。
“哼!”乌老大冷哼了一声,用手中破旧的望远镜对着老鹰嘴观察了一阵。
“吴清泉,我命令带着十几个人先到老鹰嘴里去探探路。你小子眼睛给我放开点,连蚂蚁多少只都要给我数清楚。要是我们在这儿遇到了麻烦,老子第一个把你给剐了!”
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乌老大,吴清泉赶紧下马带着一队人马向着老鹰嘴跑去。
“张队长,我们要不要开枪?”
一见吴清泉带领的十几个土匪进入连自己的攻击范围,于超的心都禁不住要跳了出来。
“打你个屁!这十几个家伙明明是探路的,等他们的大部队过来后再给我狠狠地打!大家都小心了,千万别弄出一点动静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乱开枪!”
张振伟恶狠狠地训道,他紧握钢枪的右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吴清泉带着十几个土匪探头探脑都走进老鹰嘴。
刚走了十几步,蹑手蹑脚的他忽然一转身,手中的盒子枪向着半山腰一指,并发出一声大吼。
“哈哈哈哈,你们这几个猪猡,果然在这里埋伏。我已经看见你们的猪头啦,还不快出来受降!”
“不好,我们有人被发现了。”
覃辉的脑袋刚刚抬了一下,就又缩了回来。
“真他妈的不该动这一下!这个被土匪发现的可千万别是我啊!我还等着拿枚奖章回去向玉琴求婚呢!”覃辉心中懊恼不已。
“别担心,这是姓吴的那王八羔子在使诈。大家保持冷静!”张振伟低声吼道。
张振伟的右手轻轻向前一勾。他身后的一名自卫队员立即心领神会,小心翼翼把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一支支鸟笼打开。
吴清泉嚣张的笑声还在狭长的山谷里回荡,四周忽然就“扑啦啦”飞出一群野鸟。
长长喘了一口气后,吴清泉再次仔细把四周打量了一遍。然后屁颠屁颠地向着等在老鹰嘴外的乌老大跑去。
“陈队长,待会儿我们进行一下分工。我专门射击吴清泉那个叛徒,你来对付那个土匪头子,怎么样?”
范全斜了一眼身旁的陈晓军,信心满满地发出了挑战。
“哼,你这小题崽子,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就这么定了,我们看谁能立下这阻击战的第一大功?”
陈晓军毫不示弱地答道,同时把手中步枪瞄准了山下。
一盏茶的功夫,土匪队伍才慢悠悠向着老鹰嘴开进。在土匪只有三分之一队伍进入老鹰嘴时,乌老大才慢慢地骑马走了过来。
在乌老大四周,七八个土匪高举着步枪,面向峡谷两边,严密注视着周边的风吹草动。
老奸巨猾的乌老大忽然停了下来,拿起望远镜近距离观察起老鹰嘴峡谷两侧的山坡。
只见他把手一挥,两支二三十人的土匪分队,并没有直接进入老鹰嘴,而是沿着两边陡峭的山坡直直往上爬。
他们是打算先从侧面爬到老鹰嘴上面,居高临下,保护下面的大部队顺利通过狭长的峡谷。
这些土匪常年在大山里摸爬滚打。虽说不上飞檐走壁,但也身手骁健,要爬上这几十米高的老鹰嘴,对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教导员,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狡猾的猎物就是不往笼子里钻,到了嘴边的肉吃不了,陈晓军焦急万分。
公孙汉儒仔细观察了一下,果断地说道:“命令张振伟的第一小分队、柳平的第二小分队,调转枪口。等到两边爬坡的土匪一上到老鹰嘴,立足未稳时,予以迎头痛击。其他四个小分队仍然按计划执行。”
“可是,还有那么多土匪没有进入伏击圈啊!”范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