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友谊
赞布罗塔也不见外,挤上去一屁股坐下,立即将板凳那头的佣兵挤掉到了地上坐着,这名佣兵站起来拍拍屁股端起自己的餐盒就往其他佣兵的凳子上挤了进去。
赞布罗塔又往里面坐坐,又挤出去一名佣兵,拉着范伟坐到他身旁,立即对着柜台处招手:‘来两份最好的晚餐!嗯,再来瓶红酒!’
‘谢谢,赞布罗塔先生,我不喝红酒,要是有啤酒,我不介意来一瓶!’
‘ok!五星啤酒,再来一瓶!’赞布罗塔又喊道。
片刻,头戴着白色厨师帽的一个大胖子厨师手里端着两大盘浇好汁的生煎小牛排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有位服务员打扮的男人提着两瓶酒两个酒杯跟在身后。
一顿晚饭吃完,酒饱饭足,范伟响亮地打着酒嗝,拒绝了赞布罗塔强烈要求他去军营酒吧小坐的邀请,回到宿舍盘坐修习。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让他完全没有时间修炼,他必须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以后自己该怎么做。
冬季的欧洲,大西洋上空形成的寒风吹过欧洲大地,就算是拉斯佩齐亚这样全欧洲大陆最温暖的的地方,持续三个小时的寒风呼啸后,这里也飘飘荡荡地下起了大雪。
整整一宿的鹅毛大雪,地上堆积起一尺多厚的积雪。
拉斯佩齐亚城覆盖在白雪之下,抬眼望去,苍茫大地银装素裹,城中最高的建筑圆顶上那一根巨大的十字架特别显眼,在城中任何位置都看得到它。
这是教堂的屋顶,城中任何建筑物的高度都不敢超过教堂的圆顶,因为圆顶之上,是上帝居住的地方,是上帝的地盘。
第二天,天色像个八十岁的老奶脸面一样阴霾沉重,寒风不再如夜晚那般嘶吼,但是大雪还在下,大团大团的雪花不是从天上飘落,而是一坨一坨地往地上砸,扑簌簌的声音随地响起。
身材修长,肩上披着白色披风将身体紧紧裹着,头上戴着披风上的连兜帽的范伟悄无声息地慢慢走在厚厚的积雪中。他的身后,松软的积雪上有一溜浅浅的脚印。这些脚印与他的身体重量完全不成正比,如一只快乐的小鹿踏过积雪。
一个身材魁梧,一脚踩下去就在积雪上留下一尺多深脚印的大汉出现在范伟前面,他穿着件与范伟款式相同的白色风衣从小巷深处迈着沉重的步伐,咯吱咯吱踩着积雪靠上来,走到范伟身旁掀开风衣上的帽兜,赞布罗塔那张浓眉大眼的脸露了出来。
范伟咧嘴笑笑了,低声问道:‘赞布罗塔,你吊着一只胳膊,来添乱的么?’
赞布罗塔皱皱眉头看眼范伟,将身上的风衣裹紧一些,淡淡地说:‘马格B的,老板的命令,就算被打断腿也得爬着去。只是断了一只胳膊,老子照样能打死人。’他的手在风衣里动动,一件鼓鼓囊囊的东西在风衣里鼓了出来。
范伟回头望望了远远坠在身后的四名同样白色风衣裹身的大汉,无声地冷笑。
在赞布罗塔的带领下,专门挑那些复杂蜿蜒的小巷穿行,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愈发的阴暗。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避开街上的巡警,来到了城外。这里是拉斯佩齐亚城贵族居住的别墅区,稀稀疏疏的一栋栋别墅散落在白雪皑皑的丛林中,在白雪的覆盖下,别墅像一堆堆巨大的雪堆,已很难分辨出别墅本身的颜色。
赞布罗塔伸手擦掉嘴唇下的白霜,指着远处一栋特别巨大的别墅说道:‘就是那里!’
后面四名大汉赶了上来,六人围成了一个圈。
除开范伟这个新手,赞布罗塔这位老板指名带队的人物,其余四人分别是卡莫拉内西,布冯,马尔基西奥,蒙列托。这四人平时就是一个小组的成员,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两年,一起执行过大大小小的任务三十多次,彼此的配合非常的默契。
他们是一群彪悍的战斗狂人,这次被格利特挑选出来执行任务。范伟算是他们这个小组的新成员。
六人借着身上白色披风的拥护,绕到别墅外围的围墙左侧面蹲下。
赞布罗塔对着卡莫拉内西,布冯两人指指别墅后面,两人立即领会了赞布罗塔的意思,猫着腰向紧贴着围墙向别墅后面跑去。
他再指指别墅右侧方,马尔基西奥也猫着腰跑了出去。看着马尔基西奥的默契行动,赞布罗塔满意地笑笑,伸手拍拍蒙列托的肩膀。蒙列托点头示意明白,亮出风衣里的一只冲锋枪就地蹲下。
范伟也是这方面的高手,他在国安局的五年里时间里,执行了多少次这样的任务他自己都记不住清楚了。看到赞布罗塔的布置,他明白这是要将别墅里面的人赶尽杀绝,六个人完成了对别墅完整的包围,不出意外,今天这别墅里的人差不多就是死人了。
赞布罗塔与范伟来到正门,他兴奋得双眼放光,掀开风衣露出里面的大家伙,单手提着一挺双口径重型机枪,起码有一百多斤的重量,他拿在手里却轻巧得提着塑料玩具枪似得。对着范伟吩咐道:‘伙计,开工!’
卧槽!看着漆黑泛光的重机枪,范伟惊叹道,这么大的家伙!
赞布罗塔邪恶地高声笑道:‘不好意思,尊敬的萨姆法官,撒旦来敲门了!’话音未落,他一脚踢开围墙大门,迅猛地冲了进去。
哒哒哒哒哒!
赞布罗塔冲进院子对着别墅大门就是一梭子,大门在重型机枪的轰击下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堆渣。
范伟淡淡一笑,双手在腰上一抄,手里拿着两把点三七大口径卡佩罗型手枪紧随赞布罗塔身后大步跨进了别墅的院子里,身后长长的风衣在他身后无风自动,呼地一声在身后甩了出去。
砰砰!
两个点射,范伟手里的枪响了,大门里面,两名保镖刚刚探出头来,就头部中弹栽倒在地。
‘干的漂亮,兄弟!’赞布罗塔大声的赞许声,手中的重型机枪哒哒哒地扫射着大门里面,挺身冲了进去。
大门里面还有保镖,躲在室内各个角落开始还击,双方乒乒乓乓的枪声交织在一起。
赞布罗塔冲进大门就被保镖们的火力压制在过道里动弹不了,身体依靠着过道高大的鞋柜,举起手中的重机枪漫无目标地向着客厅内扫射,却招来更强火力的压制,子弹在头顶嗖嗖乱飞,他只能爬在地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要是枪声惊动巡警或者别墅主人报警,十几分钟后,在警察到达之前,不能将整座别墅里面的人屠杀干净,他们的行动就得以失败告终。
看到正面突破很困难,范伟机敏地跨步冲到别墅侧面光滑的墙下,咔地将卡佩罗手枪插到裤带里,双脚一点身体腾空而起,手掌抓住离地五米高的别墅二楼窗台,腰身用力一扭,双脚猛地荡起来踢碎窗户玻璃,身体跟着就钻了进去。
这是一间超级豪华的卧室,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宽大的床头用镂空黄金雕饰得金光闪闪,床上凌乱的被褥里还有余温。
一只半开的首饰盒放在一张古旧的精美桌子上,卧室主人也许是被突然响起的枪声惊动,来不及藏好盒子就跑了出去。
范伟看向盒子,顿时被盒子里满满当当大半盒子闪闪发光的钻石,红得像鸡血般鲜艳的红宝石,比雨后的天空还要湛蓝的蓝宝石晃瞎了眼睛。
快乐地吹声口哨,伸手拿起一个大钻石在灯光下看看,钻石打磨得精湛绝伦,显然出自名家之手,在灯光下闪放出柔和的五彩光芒!
‘嗯!二十克拉俄罗斯天然钻石!!哦,哦,天哪,小宝贝,你是我的了!’范伟在灯光下详细地观赏着手指捏着的大钻石,惊叹一声,笑得嘴角都裂歪了。
将钻石小心地装进裤包里,抬头看看四周,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楼下枪声啪啪啪,砰砰砰打得异常的激烈。
‘卧槽你麻辣隔壁,打死你个狗日的!’赞布罗塔大声的怒吼在这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在下面被保镖们的还击打出火了,破口大骂。
范伟不舍地看眼盒子里那堆五彩斑斓的钻石,叹口气道:‘唉,修真之人,不该见财起意的!’他的眼眸四处转转,手掌毫不迟疑地深深插进首饰盒,大把地抓起钻石红蓝宝石就往自己包里塞。
拍打着满满两裤包足足两斤重的钻石宝石,看看首饰盒里没有剩下一点东西,满足地深深呼吸一下,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
看到雕饰美轮美奂的首饰盒盖子上镶嵌着巴掌大一块绿幽幽的翡翠,范伟眼里荡漾着贪婪的光芒,好像是给一个三个月大的粉嫩小婴儿洗澡般柔情款款,抽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撬了下来,拿在手里颠颠,‘这是祖母绿的翡翠啊,非常值钱!’
嘴巴都笑歪了,呵呵地嬉笑着塞进贴身的包里。
他仔细观察着房间四周,房间里好东西不少,可都不是他抄在裤包里就能带走的,遗憾得深深叹口气,拔出卡佩罗手枪走向门外,边走边眉开眼笑地念道:‘修真之人也是人啊,也需要吃饭,也需要睡美女的,不是么!’
叭叭!范伟走出门来,看到楼梯口上爬着两名保镖手里端着冲锋枪正在玩命往下扫射,举枪将他们击毙。
他爬在楼梯上仔细观察楼下宽大的客厅中保镖躲着开火的地方,一个,二个,三个……十个,才十个?嗯,有点少,不过,这么一个别墅就有十多名保镖,这家主人也算特别有身份地位的了!
范伟嘀咕着,纵身跳下楼梯,白色的披风还在半空中飘飘荡荡没有落下来,他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着,手中的卡佩罗型大口径手枪已经射出去了十发子弹。
客厅中的沙发背后,壁炉旁边,地板上,倒着十名保镖,无一例外都是额头中弹。
世界瞬间寂静下来,范伟举着双枪,犹如一尊雕塑保持着射击的姿势站在客厅正中,全身真气高速运转,他的五官处于高速紧绷的状态中,耳朵犹如圆形的雷达盘子轻轻扇动着,任何一丝空气流动的动静都在他意识海里把握得清清楚楚。
呯!他忽然抬手射向一个大箱子里,吱吱,一只大老鼠垂死挣扎的叫声传来。
呸!退步了,居然把目标都鉴别错误!范伟狠狠地吐口唾沫,对自己误射老鼠很是不满!
‘狗杂种,出来!’赞布罗塔趁着这功夫端着双口径重机枪从过道后面转出来,肩膀上还汩汩地往下流血,他的肩膀被流弹打中了。他怒火冲天地大声吼着,对着可能是保镖藏身的地方就是一梭子!
‘上帝保佑,范伟先生,干得漂亮!’赞布罗塔发泄完怒火,高度警惕地紧握手中的重型机枪,风衣里的身体上缠满子弹带,看着躺了一地的保镖尸体。转头大声地对着站在客厅正中的范伟赞叹道。
范伟淡淡地一笑,眼光却警戒地看向窗外。
啪嗒!一具人体带着风雪撞碎客厅落地窗飞了进来,重重地甩在地上,一位身上裹着一件花花碌碌格子的中年男人爬在地板上,嗷嗷嗷地哀嚎着,刚才这一下,他没有晕过去已经是奇迹了。
‘卧槽,这杂种居然想从后门溜走!’卡莫拉内西提着一只冲锋枪,大步从破碎的落地窗外走了进来,一脚蹬断一根竖在面前的窗框,抖着一身的雪花走进客厅,嘴里高声咒骂着。
赞布罗塔一脚踏在地上那男人的胸口,冷冰冰的注视着他,喝道:‘你就是拉斯佩齐亚市的萨姆大法官?’
‘是我是我,先生们,有话好说,别伤害我!我可以答应你们的任何要求!’被赞布罗塔踩在脚下的中年男人萨姆哀求道。
‘很好,萨姆先生,我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赞布罗塔猫戏耍老鼠似得看着地上的萨姆,冷哼。
‘上帝保佑,先生们,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保证按你们的话去做!请放心!’看到有一点生存的希望,萨姆眼里闪出一丝希望的眼光,双手紧紧抱着赞布罗塔的军靴。
卡莫拉内西在一旁盯着萨姆,阴测测地冷笑。
哈哈哈!
赞布罗塔狂笑道:‘去死吧!’咔擦一脚踩碎了萨姆的胸膛。萨姆惨嚎声,屁~眼喷出一堆屎来,抽搐几下死去。
赞布罗塔重重地一口唾沫吐到萨姆身上,冷笑道:‘我的要求就是要你的命!’
范伟看着萨姆的死相,摸着裤包里的东西暗自笑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很好,这下子,我裤包里的东西算是踏踏实实的是我的了。
这边,就在赞布罗塔踩死萨姆的时候,布冯,马尔基西奥,蒙列托三人已经将整个别墅搜索了一遍,并顺便到处挥洒一种散发着酒精气味的液体。这时六人已经全部聚集在了客厅中。
‘兄弟们,时间紧迫,我们赶紧离开!’赞布罗塔拿着手里的重型机枪一挥,率领六人走出门外。
来到围墙大门的时候,赞布罗塔转身一个手雷准确地扔进了别墅中。
轰!一声巨响,整栋别墅燃起了熊熊烈火。别墅外面寒风呼啸,火借风势,不一会,整栋房子都被火焰吞没。
看着滚滚浓烟升起,范伟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这就是传说中的毁尸灭迹吧。
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张狂的笑声,二十名彪悍的大汉满脸横肉,浑身缠满子弹带,手里握着冲锋枪,有两位特别健壮的大汉,手里赫然端着一挺重型机枪站在围墙外面,一群人虎视眈眈地将枪口指向大门里的六个人,只要来一通齐射,他们有绝对的把握将面前得这六人身体射成马蜂窝。
‘啊哈,赞布罗塔你死定了,你这个杂种,杀人放火这种事情你手脚麻利得很嘛!’一个瘦高个青年从人群中站出来,梳着溜光的小分头,瘦长的尖嘴猴腮上,过分的性活动让他的一张马脸惨白,看不到半分血色。他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抖,让人担心他下一刻会不会被凌厉的寒风吹走。
他站在一块估计脚下有块石头,高高凸出地面的雪堆上,有气无力地指着赞布罗塔阴笑。
范伟看着这伙面带不善的大汉,低声问道:‘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