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妃,如今你可想好?”她清冷的目光直射我,声音隐寒。
看着她目光中的坚决,我突然笑了。“母后刚刚不是说,这事已然成定局,儿臣想与不想又有什么区别?”
“七王妃知道便好,三日之后,本宫会来送你归天。”她柔声说道,话语中似有些欣慰,随即便不再看我,我们两人之间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在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我纳兰容若决不会就这样任你们摆布。用我的死我的冤来成全别人的事,我做不来。
不过,不是现在。
许久,香草带着一位佝偻着身形的老太监走了进来。那位老太监行至皇后的面前,佝偻的身形顿时挺直,摘下遮住面容的帽子,露出的是一张极其平凡却年轻的脸。
“儿臣参见母后。”他恭敬的行礼,皇后淡淡一摆手。“起身吧不必多礼。亦儿,母后今日找你前来,是让你为七王妃把把脉。”
“是,母后。”
他走进我,我看着他那张不同于传闻中三王爷俊美如斯的脸,心中哑然。素闻三王爷瞳之若妖,邪美不凡,不仅医术高超,对易容之事更是轻而易举。见他这张平凡的脸,想必他定是易了容才来。
“七王妃,得罪了。”
他彬彬有礼,随即搭上我的手,仔细的为我诊着脉。
须臾,他目光由疑惑变为了然,面色略有些难看,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蛊毒。”
蛊毒?我与皇后都因为他这二字怔忪,如今天下大势一分为二,拓跋国国富民安,兵强马壮,战士骁勇善战。西岐国虽不如拓跋国强盛,可是凭借着巫蛊之术竟一直与拓跋国并立。
西岐国虽然一直蠢蠢欲动,可是由于拓跋国兵力强盛也不敢贸然进犯。反而与拓跋国签订了互不侵犯的合约。素闻西岐的巫蛊之术神秘难解,而如今我体内的蛊毒……若是昭然若揭,那么极可能挑起两国的战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果然这根导火索用在我身上最为合适。
妙!果真是妙!这下毒之人,不,应该说是幕后之人果真是看的起我纳兰容若,竟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皇上想让我死,却又顾及我父亲抑或是拓跋离,故而使了这个计谋。
思及至此,我惨淡的勾起嘴角,其实不必如此麻烦,拓跋离同样不想我活,而我的父亲……也许自从我嫁入离王府起便默然应允了这件事。否则我进入死牢至今,为何都没有听到外面的一丝消息?一直以来我都不愿如此想,可是事已至此,何苦再自欺欺人?
“这毒,可有解?”
皇后思忖片刻问道,我见她如此表情,想必对这事是毫不知情的,毕竟这事若是闹大,就会挑起战事,拓跋国虽不惧怕西岐国,可若是因此引起战事,百姓便会出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就算拓跋国得了天下,也会失了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