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黑夜如约而至,南坡顶上的月亮尤为的明亮,只是在明亮的月亮也抵挡不住黑暗的来袭;反而多了一份垂死挣扎之感。
南山坡顶一匹高大的雪狼昂头嚎叫,个头如一头刚出生的小马驹,但是却是刚毅威武。
在夜晚肃杀的气氛里衬着背后的月光,使得黑暗更加神秘冷冽。
一袭白衣的美男子,嘴刁一根香草,斜躺在山坡顶上,双手交叉枕在头下面,翘着二郎腿时不时的晃荡着,欣赏着这不多的美好月景。
“暗雪,好无聊啊,等待很无聊是么?”魍魉起身盘腿而坐,雪狼缓缓地步至他的身旁,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脸庞,引得魍魉咯咯的笑。
魍魉伸手拥抱暗雪,暗雪顺势卧倒在魍魉怀里,远远望去像是温柔缱绻的情人静静依偎在一起。
“暗雪,哥哥说主子娶了新王妃哦,今晚完成了任务,咱们就去见识一下这个让主子牵挂发狂的新王妃,所以现在要耐得住无聊哦!”
魍魉低低的喃喃,不只是说给暗雪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末了还是唉声叹气。
暗雪依偎着魍魉低低呜咽,像是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魍魉伸手环抱暗雪大叫:“还是我家暗雪心疼我哦,暗雪最好啦,暗雪,我想哥哥了哦,走吧,去找哥哥!”
南山坡上,一人一狼,前后追逐着迅速远去,一路留下咯咯的欢笑声。
天颐山,杀声四起,烽火连天,哀嚎连连
魍魉赶到的时候,魑魅正站在一个百年老树枝头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前方远处。
前方哀鸿遍野,此处纤韧的树枝却还支撑着一个人悠闲随风左右摇摆,让人怀疑此人是不是地狱使者。
“啊!找到了,哥哥的轻功更上一层楼了呢!暗雪,在这等我哦!”魍魉运功向魑魅的高度飞去,怎奈自己学艺不精,还是得摇晃几下才能站稳。
“魍魉,你又偷懒忘了练功了吧!”
魍魉的到来使得魑魅的脸色温和不少,伸手揉揉弟弟的头发,一双眼睛尽是慈爱。
魍魉嘿嘿一笑,讪讪的挠挠后脑勺,“哥哥,你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我还用练得很厉害么?!有哥哥保护啊,嘿嘿。”
“魍魉,哥哥任务在身不能时刻保护你,剩你自己的时候又该当如何呢?”做哥哥的总是担心自己弟弟是不是会受到欺负。
“不会的,魍魉还有暗雪陪着啊,还有那么多好宝贝,再说魍魉长大了,武功也是很厉害的,怎么会受人欺负呢?”
好宝贝?无非是养的那些极其可爱的宠物,和那些倒人胃口的毒物!
看着魍魉调皮的神情,魑魅无奈的笑笑,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再疲累的时候只要看到魍魉就不觉得累了!
自小时候一场大病,魍魉就十分依赖自己,明明一样的年龄,魍魉的性格都还是像个小孩子。
魑魅失神的看着自己和自己个头年纪都一样,却始终带着孩子般笑容的弟弟。
魍魉早就长大了,只是自己这做兄长的太过紧张担忧,看他看的紧,管他管得严。
魑魅恨不得将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魍魉面前,只希望魍魉健康长大永远快乐。
所以魍魉及其喜欢可爱的东西,只要是可爱的东西就没有免疫力,魑魅总是满足他的一切喜好!
说来好笑,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像孩子一样爱玩也就罢了,还偏偏喜欢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动物,若不是魍魉都会把宠物训练成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魑魅真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弟弟。
魍魉的聪明超过了魑魅的想象范围,他可以对一切植物过目不忘,几乎可以靠气味辨别所有的植物,尤其是毒花毒草,可以随手调和数十种药效不同功能不同的毒药,可以说魍魉浑身上下都是毒药,体制百毒不侵甚至连血液都是带有毒性的。
但是这样一个危险的任务,偏偏本性可爱活泼平易近人,平易近毒物,就连杀人都是咯咯笑着。
你问魍魉最喜欢什么颜色?毫无疑问是红色,魍魉的爱好里唯一和性格背道而驰的爱好就是喜欢红色,看到血液就开心,看到红火就兴奋。
就像现在,魍魉扑朔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兴奋地瞅着前面的哀嚎连天,火舌翻飞。
所以魍魉最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杀人,可以看到血液染红衣服的美好。
但是魑魅不许魍魉穿着带有死人血的衣服,对身体不好。
所以魍魉总是嘟着嘴巴不情不愿的换下染红的衣服,交给哥哥扔掉!
杀戮接近尾声,暗卫来报,微翎宫全部歼灭,死了多少暗卫,伤了多少兄弟,成功放走了楼残月等等。
魑魅平淡的听着这一切,末了只说了一句好好安葬死去的兄弟,便带着魍魉和暗雪离开。
“哥哥,为什么还要放走楼残月?不是他差点害死新王妃么?”魍魉跟在魑魅身后不解的问。
“主子说打断‘狐狸’的腿,并没有说要杀死狐狸。”
魍魉扑朔着眼睛歪着头小小的想了一下,也对,主子最变态了,喜欢把人慢慢的玩死。
这一刻魍魉有些同情楼残月,因为他现在被暗地里主导着走向自己却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打断‘狐狸’的腿么?继巫蛊楼被全部歼灭后微翎宫又被全部屠杀,怎会不气死洞里的老狐狸?想了想,魍魉开始咯咯的笑起来,低头摸摸暗雪的头:“暗雪,主子很变态是不是?”
魑魅一脸黑线,你还说主子变态?你拿毒药把人活活玩死还咯咯笑变不变态?拿毒物暖被窝变不变态?
魑魅早就知道自家弟弟的变态和主子是有过之无不及,但是却也没有阻止,睡觉他只剩这么一个弟弟,宠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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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来栈,樊曦饱饱的睡了一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床,背部的伤一天比一天有明显的好转,至少现在抬手伸腰都不再钻心的疼痛了。没想到老顽童的医术这么好!心情都好了很多。
只是总是有那么些个人看不得别人心情好,所以好不容易出来吃顿好吃的却还被人打搅了。
悦来香酒馆,梵羲二人刚坐下来点好招牌菜,便听到有女人娇喝:“你们,去别的地方吃,我家公子要坐着临窗的位置赏景。”樊曦懒懒回头便见到一袭水蓝衣裙,小俏模样的女人凶神恶煞的站在桌子边,无奈摇头,真是煞风景啊!
多么好看的水蓝色衣衫,穿在这女人身上,啧啧啧啧,真是···糟蹋干净了!
理也没理前来叫嚣的几人,梵羲二人开吃,“曦儿,尝尝这道菜,这可是这里的招牌菜呢!”樊曦暗笑某爷又开始装了,于是很配合的细嚼慢咽。
“水莲,不得无礼,怎能叨扰人家用餐?”水蓝衣裙的女人身后的俊男竹扇摇曳,慢条斯理。
其实打他进门樊曦就暗自打量过了,长得不错,装扮不错,气质不错;只是对比自家的男人,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想着还是个温润公子,没想到这么骄横。别说是他管教不严手下骄纵,主子不哼,狗再凶也扑腾不起来!
“公子,您平时都是在这里吃饭的!”叫水莲的还不死心。转头冲着樊曦嚷嚷“喂,你们没听到么?我家公子要在这里就餐!”
“哦?你家公子是谁?”樊曦二人皆是头也没抬,继续无视。梵羲更是三好男人模样,一脸温和淡笑给樊曦夹着菜,任劳任怨。
角落里,魍魉一脸震惊长大了嘴巴,“暗雪,这还是主子么?”
“哼,我家公子可是这塝城第一才子,谁见了不得礼让三分,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乖乖,又来了,而且还恶人先告状,比华霜还可恶!才子是么?好啊!
“哦?塝城第一才子?本姑娘略读诗书倒想向公子讨教讨教,不知公子可赏脸?若是公子赢了,位置相让酒席我请,若是公子输了……哪儿远滚哪儿”樊曦放下筷子终于扫了某才子一眼。见状,梵羲也放下筷子,依旧是一脸温和淡笑的模样瞧着樊曦。只是‘美人’一笑,刹那芳华,叫水莲的一行人顿时失神。
魍魉扑哧一笑,这个王妃有些意思!
某才子轻咳,“即便如此,姑娘赐教了。不知姑娘想比什么?”
“公子赐教了,随便!一人五道题,答出的多的为胜。”樊曦感觉后背坐的有些发麻,遂懒懒的靠在梵羲身上;梵羲宠溺一笑,测了身子让她考的更舒服些;见状魍魉又是惊叹,他一定是花了眼了。
“姑娘请出题吧!”
“公子先请吧!”早答完早滚蛋。
“那,戚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姓戚?一个好好的姓氏叫你给糟蹋了,樊曦暗自想。
“不如戚某就出个对联:一口能吞二泉三江四海五湖水”
“孤胆敢入十方百姓千家万户门”
……
“好对啊··”
“好对,好对··”
宾客四座皆被吸引而来,魍魉也暗自称赞,只一对便知学识深浅,这个王妃了不得!
戚某尴尬,继续出题:“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
“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樊曦懒懒的掀掀眼皮,“真是浪费生命啊”
她没有说出声,但是远处的魍魉却看得真实,不羁一笑,没想到竟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一幕,回去一定好好宣传宣传。
“官大,权大,肚子大,口袋更大”
“手长,舌长,裙带长,好景不长”
哼,在暗示我你官大权大么?可惜好景不长!
戚某脸暗暗一红继续出题:“馨香飘逝,闻香无门,猜一字”
戚某胸有成都,才对子你可以,猜谜语就不行了吧?
樊曦恹恹,轻吐一字“声”
“近朱者赤,猜一字”
“答案是:赫”
……
“金木水火,猜一字”
“坎……戚公子,你的题出够了”樊曦看某才子还想继续便开口阻拦,本姑娘没时间跟你耗,这种小儿科七岁就不玩了。
为什么是七岁?因为三岁时还不懂事。
“戚公子,我只出一题,你猜出来我便认输!”众人大惊,这丫头口气真是不小。
戚某的脸黑了黑,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么?!
“戚公子,请问什么人从来生病不看医生?”
“医生?”
“就是大夫···”真麻烦文化不同,还要解释。
“大夫,大夫生病从不看大夫,自己就可以治了!”戚某又回复了自信。
樊曦白了一眼白痴的某才子,骄傲什么,孔雀一只!“大夫看自己就不是看大夫么?”
戚某一听,顿时卡住了。说的也对,大夫看自己也是看大夫啊!那是什么人呢?
樊曦二人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饭。
魍魉也在静静思考答案:什么人生病从不看大夫?什么人?
……
想了许久,戚某也没想出答案。魍魉也没想出答案,却见自家主子了然一笑。“曦儿,你又调皮了。”
“嘿嘿,爷,有人送上门让你调你不调是要遭雷劈的!”
梵羲宠溺一笑“吃好了么?咱们单个太多时间该走了!”
“好的。戚公子,猜不出来就不用猜了,我们走了,位置让给你了。”樊曦鄙视一笑,转身走去,留下一群人干瞪眼。
刚走到门口,感觉什么后呼啸而来什么东西,猛一回头便见梵羲手握着鞭子的一头,轻轻一甩,叫水莲便向墙上摔去,登时吐了一口鲜血!
樊曦无奈摇头,真是不知死活!
两人离去,魍魉也无奈摇头,随后离开,路过戚某的时候顺便还放了点小东西,什么东西么,不过是痒痒粉而已,就痒个七八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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