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夏树和COCO聊了很多,时间就这样慢慢的划过,夏树很喜欢COCO的性格,她是那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一点都不做作,她有时候善良的令人心疼。后来夏树还和穆锦澈说,她是一个好姑娘,应该有一个好男人来爱她。她记得穆锦澈说:“我一直觉得她应该喜欢女人而不是男人。”
这些日子平平静静,一切倒也相安无事,可夏树的心里却是起起伏伏的,无法沉寂下来,谁能告诉她生活是什么,在大风大浪之后,一切大痛大彻,我们该如何继续走下去?
夏树这些日子总会想,她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也许真的是宿命,才会这样把他们这些不相干的几个人强拉硬拽的在一起,其实夏树是感谢他们的,因为有他们她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都说人生如戏,可是夏树总觉得他们在她的生活中是不一样的,因为戏可以有剧本,你只要按部就班的演就可以了,但人生不是这样的。你永远都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因为在这之前,一切都是平静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夏树从来都不后悔遇上爱上穆锦城,能够在万千人中遇到那个他,而且相知相爱,这就是莫大的幸福,夏树不敢奢望能够与他相守,可是至少怀有一段的美好,已足矣!而穆锦澈对于她是始终不同的,他就像夏树的影子,她以为他会出现在她生活里走过的每个脚印,可是又好像不是这样的、、、
这天,天气照常寒冷的令人发抖,夏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冬天总是这样的冷,而且这样的漫长。夏树早上起来,总会照常的喝杯温水,以前穆锦城在的时候,总是会在她醒的时候递给她,自从他们散了之后,这种事情从吴妈又换成穆锦澈。可是今天夏树醒来,却什么都没看到,她就走到他的房间,敲了敲他的房门,夏树敲了几下没有人应,就在她要离去的时候,她听见“嘭”的一声,她转过身子去拧门,门却打不开,夏树着急的向楼下喊:“吴妈,吴妈、、、”吴妈闻见动静快速的跑上来,夏树死死的抓着门手,对吴妈说:“吴妈,去拿备用的钥匙,快。”
吴妈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忙去拿来钥匙,夏树拿着钥匙的手微微发抖,开了半天都没打开,脑袋上急了一头汗,吴妈看到她这样忙接过钥匙,然后一下子打开了门。夏树进去就看到穆锦澈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染红了他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夏树吓得愣在了门口,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可是她却不敢相信他的病又犯了。吴妈看这情况,忙去给救护车打了电话,然后又给穆锦城打了电话,从医生来,到把穆锦澈抬上担架,夏树才回过神了,艰难的迈着步子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一路上夏树都握着他的手,夏树不停的用嘴给他冰冷的手哈气,要不是氧气袋一动一动的,夏树都要以为他是不是要离开她了。
穆锦澈被推进手术室,蒙田看着憔悴的她,就上前和她说了几句话,夏树握着他的手,声音微微颤抖着:“蒙田,求你了,你一定救救他。”蒙田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你放心吧,你还怀着孕呢,先坐在那里等着好不好?”夏树僵硬的点着头:“好,我听你的,你一定救他。”蒙田看着她这副样子,有些担心,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就去手术室了。
穆锦城赶到的时候,看着夏树挺着大肚子,在手术门口站着来回走动着,他的心就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疼痛不已。他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一个箭步过去扶住她,夏树一看是他,再坚强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也垮了,夏树扶着他的胳膊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告诉过我,澈不会有事的,可是我看到他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穆锦城眉头深深的锁着,忙安慰道:“对不起,小夏,我只是不让你太担心了。”夏树抬起手轻轻的打着他的胸膛,嘴里喊着:“都怪你,谁让你不告诉我的,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在路上的时候,我以为,以为他快要、、、”说着夏树“呜呜”的哭起来,穆锦城扶着她的肩,小心的避开她的肚子,把她搂在怀里,小声说道:“都怪我不好,对不起。”
夏树趴在他怀里小声呜咽着,眼里的泪像是流不完的泉眼,穆锦城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泪水可以这么的多,他看着她这么伤心难过,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在心里不停的谴责自己,夏树肯定不知道穆锦城这会的心境,他想如果今天是他躺在那里,是不是她就不会哭的那样伤心了。
护士来来回回的进出,穆锦城把夏树按在走廊的长椅上,然后命医院的护士拿来毯子裹在她的身上,手术室里一直艰难的抢救中,蒙田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的汗水,护士帮他擦完,一会儿又布满了一层,他心里一直想着刚才夏树沉痛的眼神,他告诉自己他一定要把他就过来。夏树依偎在他的怀里,眼睛一直不停的盯着手术室,穆锦城劝说她好多次让她先去休息,她都拒绝了。穆锦城知道现在给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因为她的心一直系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是他发誓用生命来保护的弟弟,所以他的心里一点都不比她好受,可是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成,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但那种无能为力令他有无比的挫败感。
夏树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慢过,可是漫长的黑夜却是这样缓慢的进行着,夏树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身上的温度就慢慢冷下一度,穆锦城心疼的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模样,不忍的开口:“小夏,你先去休息好不好,澈出来我就叫醒你,听话好不好?”夏树窝在他胸膛上的脑袋轻轻晃动了一下,低低的声音传来:“我要亲眼看着他出来,他答应我要好好的爱,他都还没完成,怎么可以躺在那里,我会等着他出来。”穆锦城听着她的话,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最后穆锦城无可奈何的把她搂的更紧了些,把她裹紧在自己的衣服里,希望能够使她温暖一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漫长的黑夜过去迎来了无尽的白天,穆锦城命阿城买来的东西她一口都没吃,穆锦城也跟着一口没吃。穆锦城看着她经过一夜之后就见消瘦的脸,心里不由得有些恼火,但还是轻声哄道:“小夏,吃一点好不好,要不然喝口牛奶。”穆锦城见她没摇头,就从阿城手里接过牛奶,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她的嘴边:“张开嘴,喝一口。”夏树抬手一把打翻牛奶,正好摔在他的身上,夏树意识到时已经晚了,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夏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穆锦城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牛奶,轻轻的拧开盖子,然后递到她的嘴边,继续哄道:“小夏,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的孩子想想好不好,听话,就喝一口。”夏树突然特别的气愤,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始终都是这样的好,明明自己就很难过,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夏树眼睛直逼他的目光,声音歇斯底里:“我说了我不喝,孩子吗?你不知道我最恶心他了,如果没有了正好。”穆锦城听到她的话,攥着牛奶瓶的手,不由得紧了些,他只要一用力这牛奶瓶早就裂开了,他在她讲完这句话早已都没有了心疼的感觉,因为已经麻木了。但他还是坚持的举着牛奶,声音里还是温柔的:“小夏,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任性。”
“孩子是不是我一个人的,可也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其实夏树在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可是她又不想承认,她的心一直都放在穆锦澈那里,她急切的想知道穆锦澈怎么样了,不想和他僵持,就拿起牛奶喝了几口,然后继续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根本没空顾暇他。
穆锦城接过她喝的牛奶,“嘭”的一声,牛奶瓶子在他手里就那样变成碎片,他没顾上玻璃渣子在他手中,他使劲的攥着自己的手,鲜血顺着手的缝隙流了下来,红的夺目。可他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手上的青筋暴怒,阿城想过来告诉他的手,还没出口,就被他一拳挥过去,尽量压低声音:“滚。”
夏树一心都在手术室里,根本没发现身后的异样,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穆锦城一直在她身后站着,眼里隐藏着深深的痛苦,夏树从来都不知道在她那些话说完,带给穆锦城的是什么,这些话就像冰刀一样深深的刮着他的心,就在他捧着他鲜血淋淋的心脏给她时,她却显腥的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