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岚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纯白。
白这次没有用楚青的身影出现，只是躲在暗处嗤笑道：“傻子，这已经是你的第七次读档了。”
莫岚坦然道：“我知道。”
白又道：“你已经只剩下一次读档机会了。”
莫岚叹了口气道：“……我知道。”
“木头。”白冷冷道，“你身上的戾气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但是你的性格将会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暴戾——这是戾气残存的效果。”
“我的戾气为什么会消散？”莫岚问道。
“因为你体内的黑洞。”白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可是你现在一点都不想信我，对不对？”
莫岚没有答话。
白又道：“算了，不跟你扯这么多。赶快给你读完档出来吧——有个人，我想给你见见。”
有个人？
莫岚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周的白色慢慢退却，变成他死时地点的样貌。
他环顾四周，忽然发现，除了顾晟之外，还多了两个人。
一个有着楚青的相貌，很明显那是白——而另一个就比较难认了。
她有着一头淡蓝色的及肩短发，配着她矮到只有一米五的身高，看着就像是萝莉一般。
女孩笑道：“你已经不止一次用这种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了，莫岚。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我比你大很多。”
莫岚蹙眉。我有在哪里见过她吗？
女孩道：“你不记得我也没有关系，我在……之后特地抹除了所有人对于我的记忆，你自然不会知道我。”
“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我叫霜霖。”
霜霖？
莫岚蹙眉。
这个名字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霜霖莞尔道：“在哪里听过我的名字对吗？这就对了。”
“当时我的能力不够充足，所以摸得不够彻底。导致你心里还残存着一点点关于我的记忆。”霜霖笑道，“不知你可否记得小时候我们曾一起玩游戏？”
莫岚恍然大悟：“原来那个阿霜就是你啊！”
霜霖笑道：“正是。”
顾晟却不动声色地拦在了莫岚身前：“那么霜霖小姐，你来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叙叙旧而已。”霜霖道，“顺便把白这个烦人的家伙甩开。”
白冷哼道：“嗤，这个游戏现在可是由我来管理，你以为你现在很牛叉吗？”
“当然不是，”霜霖微笑着回礼，“不过解决你的这点本事我想我还是有的。”
“他迟早会杀了你！”白吼道，“你又凭什么要帮他们？”
“不帮难道就等着林冠青毁掉这一切吗？”霜霖面无表情道。
白冷冷地看着她：“很好，下次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时候，那一天将成为你的忌日。”
霜霖微微笑道：“我也很期待。”
白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莫岚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们……闹不和？”
“很久以前就是了，”霜霖对着他们笑道，“不过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一起合作。现在……要决战了啊，我们也不得不决裂。”
决裂啊……莫岚神色晦暗。
他很久之前也已经这么做过了呢。
霜霖一挑眉道：“好了，我们现在来谈谈吧。莫岚，听说你其实一路上有很多伙伴？”
莫岚点了点头，顾晟道：“是的，现在只剩下我和莫岚两个人了。”
霜霖笑道：“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啊，你的感情我想我能够体会得到。”
莫岚抬头问道：“霜霖——我想我应该能这么称呼你——你为什么也会在这个游戏里呢？”
“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霜霖答道，“我在编写‘黑’和‘白’的数据的时候不小心打错了一个，然后我自己也被卷进来了。”
顾晟面无表情道：“然后，你又找了个垫背。”
“不错嘛，想起来了。”霜霖笑着看向他，“记起自己的身份了？”
顾晟冷冷地看着她：“你这一手安排得真够绝，‘如果没有人能正确地说出我的真实名字，我的记忆也就不可能恢复’。你是故意的吧？”
顾晟怒道：“你故意对我隐瞒这一切，故意不想让我恢复记忆，将我永远困在这个游戏世界里面——这就是你的居心？”
霜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很抱歉呢，终墨。我已经永远离不开这个游戏了，自然是要找点人陪我玩玩咯。”
顾晟头上爆出了青筋：“想当初我那么信任你，你却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人性！”
“没有了啊。”霜霖开朗地笑着，“我现在早就已经是一堆数据了，不是吗？”
“不只是我。你也是，白也是，那个莫岚——”她用手点了点莫岚，“也是。”
顾晟眼里的怒火不减半分。
这时，莫岚拉住了他的衣袖。
“顾晟，她在刻意激怒你。”莫岚低声道，“别中了她的激将法。”
顾晟瞥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情绪平静了一点。
他淡然道：“你来这里找我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会就为了叙旧吧？”
“当然不会。”霜霖莞尔道，“只是因为你们要开始正式面对你们的宿命了，实力这么弱鸡可是不行的。”
莫岚隐隐有些怒意。
霜霖笑道：“当然我不是说你们弱，可是如果让你们两个去打菲尔斯，打得过么？”
两个人都沉默了。
霜霖道：“所以说，你们的实力还是不够。为了让莫岚突出一下主角光环，我决定给他加一点buff。”
“buff？”莫岚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事到如今加这个有什么用？”
霜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可以让你一个月之内整体实力提升百分之五十。”
莫岚一拍手道：“成交！”
“喂莫岚，你也太容易被贿赂了一点吧。”顾晟无奈道，“反正无论你怎么屈服，我都不会向她屈服——”
“我可以给你元素神的能力。”霜霖淡然道。
“……好吧我妥协了。”
“这才乖。”霜霖满意道，“那麻烦你们先昏迷一阵子了，等我修改好了数据就会派元烈照顾你们知道你们醒过来，所以不用担心。”
“喂，你没说带昏迷的啊！”顾晟不满道。
“……那抱歉，但我现在说了。”霜霖笑道，“三，二，一——”
她打了个响指。
莫岚忽然感觉眼前一黑，顿时身体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