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橘红的光温和着整个世界,蓝樱高校的放学铃声终于打响。
我简单的拿起几本书跟在佐夜的背后,根本就忘了去找还呆在F班的苏桎汀。
唉,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丧失了生命,我敢保证我一定要会进地狱的。
我感觉我这个样子像苟且偷生就算了,居然感觉在这段时间内自己也跟桎汀相处的远了。
唉。除了这点外,我还老是让那个总是对我温柔的蓝天哲受伤!
呜呼—!
我真该去阎罗王那里请罪了!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从开学以来只过了四天,可是我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
如果现在我不是保持清醒,我肯定以为我在神游呢。
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我还会有和佐一起在学校碰面的时候。
记得四年前佐夜离开的时候明明说过以后不会再回来的,虽然现在对他忽然回来感到有些疑问,但是不管他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我偷偷瞄了佐夜一眼,才发现在他走过的身旁站着一个少女,她的眼睛专注的停留在越过她走掉的佐夜,近似痴狂的眼神带着高挑,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韩嫣妮喜欢佐夜!没错,这样的眼神是喜欢,对着恋人的喜欢!
可是佐他知道吗?知道韩嫣妮喜欢他吗?
我将眼神移了回去,发现佐夜还在继续行走。
根本就将她当做陌生人一般不理会,俊傲的背影给韩嫣妮的宝石粉眼睛披上一层痛苦。
她失落的转过身子,抬起头时无意间看到正在观察她的我。精炼的眸子带着不屑,给我翻了一个白眼向另一个方向负气走掉了。
我微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韩嫣妮一直处处和我作对,甚至于她从美国回来与我第一次见面矛头就对着我,好像根本就对我了解的一清二楚,现在我忽然怀疑…
这一切,会不会跟佐夜有关?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我吓了一跳,因为根本就不可能!
从小我和佐夜的感情就一点都不好,所以根本没有理由因为他跟我对着干。
忽然,电闪雷鸣一般一句清晰的话语回荡在我的脑海。
“不是说你跟我道歉就没事了希月,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没错,就是这句话,当时我对雅的话充满懊悔,却没有理智的去研究她的下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四年前雅离开我时,她沾满恨意的眸子,“希月,如果只是我听到我可以认为那是幻听甚至误会!可是,就连嫣妮她也听到了。夜说恨你,因为你不来所以恨你!”
对,没错!当初雅离开的时候确确实实的提到燕妮这两个字。
这么说来,韩嫣妮应该和雅小时候就认识了?
可是从小就认识雅的我为什么不知道?难道是我一直没有好好关心过雅吗?这么说来,我欠雅的实在太多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极速下沉。
我应该心甘情愿的接受韩嫣妮对我一切报复啊!
因为,这是我毁掉雅幸福的代价啊…
眸间瞬间模糊,我抬起头,视线在空气中变得晶亮有力,泪花如同串联的钻石般掉落,刺眼悲伤。
雅,你现在过得好吗?
现在….还在练习你喜欢的钢琴吗?
我很想知道,雅现在是不是还很生我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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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回忆想起来,好像四年前那年是我这一生中灾难最多的一年。
先是妈妈被老夫人在我面前赐死,再是佐被老夫人逼到法国留学,接着…我让最好的朋友雅失去了她重要的幸福。
而瓦拉保姆,也是在那一年离开了我。
从那以后,我便不可以向以往每天都出去和桎汀玩,哲因为是蓝氏家族的继承人也被家里人限制着他的外出。
那个时候,老夫人要求我必须学好一个名门小姐该有的礼貌和优雅。
于是每天都逼着我学小提琴还有吹笛子之类的,偏偏就是不让我学我最喜欢地钢琴。上完这4节课后,我还要穿戴着华丽的裙子练习优雅的步伐,对我这个从小就任性的不听父母的骄傲公主学起来特别困难,尤其是穿着高跟鞋的时候。
我走的每一步都非常非常的小心,周围都摆放着一盆盆的芭茅草。
它有两米多高,稍微不小心碰到就会割伤。每一盆的芭茅草摆放的位置都不多,刚好放下夹着我的身体。
表面上这是练习的最好方法,其实是老夫人要打垮尚家的一个计谋。
为了让我知难而退的计谋!
倔强的我听着妈妈唯一留给我的话,咬紧牙撑了过去。
有好多次我都被芭茅草所割伤,手上和腿上到处都是一处血淋淋的小伤口。
几乎每天都带着这些伤去练习运动,先跑1万米后才可以吃午餐,吃完午餐后又要托着体力不多的身体去学习。
是的,从四年前妈妈死后我便失去了一切权利。
有时候,我会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然后带着怨气去向草地的那颗梧桐树发泄,将一切不好的情愫全都发泄在这颗树的身上。
比魔鬼还要辛苦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后来的两年便觉得无趣了。
在四大家族的面前,本来位列第二名的尚家忽然处于弱势,佐氏家族则在老夫人的保护下越来越强大。
原本我以为从今往后也许就这么过日子了,可是我却没想到四年后佐夜会回来。
本来我应该兴奋的,可是理性的我压制这一切变成了悲伤。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狠狠的伤害着我,不!他跟以前不一样,他比以前更加吸引人,连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没感情了。
柔光化成无数把锐利的尖刀,残忍的割破着我眼前的这栋白色别墅。
压下胸口的排斥感觉,我无神的穿越两排整齐的黑色西装走入尚家大宅。
屋内十几个仆人恭敬的向我行礼,白色的西餐桌上放着几碟简单的菜式和荡,佐夜则靠在窗边望着我,目光沉深难懂却又英气逼人。
此时的他换下学校的制服,简单的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服装,胸前摊开的衣领中那颗银灰色的十字架泛着精光。
我的目光又落到了餐桌上,“为什么还没吃饭?菜都凉了呢,好可惜….”
他转过身子,眸间深邃,“去哪里了?”
“你说我吗?我去了草地啊,现在那颗梧桐树比以前更加大了呢。”
“去那里干什么?”
我抬起头奇怪的望着他,“你问这个干嘛?”又不关他的事。
他看了我一眼,插兜走上楼梯,低头开口道,“没什么。”
没什么?我望着他的影子,又飘向桌子上的饭菜。
沉思了一会吩咐仆人将这些菜拿去加热,自己便去冰箱拿了个简单的三文治吃了起来。
说起来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呢,今天在草地呆了那么久,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我还真胃痛复发。
胃痛?对了,佐夜他不是有和我一样的胃痛吗?
那他刚刚的眉头皱的比山还高就是说——他的胃病发作了!
我拿起另一个三文治跑上二楼,粗鲁的推开纯白色的门。
佐夜靠在角落的墙上,额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比明星还要光彩夺目的脸失去脸色,苍白的不能在苍白。
也许是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望到了站在门口看着他的我,绝美的眸子露出惊愕,却很快消失不见。
他的神情抹上几层怒气,睨着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