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在一个劲的发着抖,韩萱草感觉到自己马上又会倒在地上,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下一秒却落到一个温暖的怀里。
墨孤月看到她再次要倒下的身体时终究是于心不忍,敏捷的起身搂住她的身体,“好好休息吧。”
韩萱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体被他横抱起来,然后落到了软软的床上。
她迷着薄雾的水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犹如王子的男人,他的体温让她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宫耀晨明明是逼着她堕胎的恶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可是这个名字似乎刻在了她的心里,让她不想去推开他。
墨孤月淡紫色深邃的瞳孔凝视着她的水眸,那种飘忽如幻的感觉,让他似乎着迷,他一刻也不想要移开视线。那带着苍白而微抿的薄唇,让他好像覆盖上去,给予她温暖。
韩萱草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容一点点放大,炙热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烈,带着淡淡海洋的气息,她的心莫名的感觉很慌乱。
墨孤月猛地起身来,“你好好休息,我会让安可准备营养的食谱。”
甩下一句话边惶然的离开,径直走到糜烂着海水味的走廊。
外面就是威尼斯特有的水,秋季里水流很小,只是漾着一波、波极浅的涟漪。
“我在干什么?竟然会对一个庸俗的女人失去自控?”墨孤月拧着剑眉靠在镶金的围栏上,心里不禁肯定了一件事情。
那是个很危险的女人,他应该早点解决。
“把消息放出去,说韩天的女儿在我手上。”墨孤月对身后的冷到吩咐道。
冷刀疑惑,“您已经确定她就是韩天的女儿了吗?”
“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墨孤月淡紫色的眼眸变得无比深邃,宛如神秘的海洋。
冷刀领会,点头离开。
“韩小姐,起来喝点粥和鸡汤吧。”安可推着小推车来到床前,“这可是墨少专程请的中国厨师。”
韩萱草才从刚才的不安之中回过神来,诧异道:“墨少是谁?”
“呃……是宫少爷。”安可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走到床头把她扶起来。
“你叫安可?为什么我记忆里没有你?你是他新请来的仆人吗?”韩萱草不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安可看起来是个很利落的女人,乌黑的发丝高高盘起,一身简单的黑色女仆装,白皙的面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六。
安可把稀粥移到韩萱草跟前,又盛了碗鸡汤放在一旁,把汤勺递给韩萱草,“我是宫先生请来特地照顾你和肚子里的宝宝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好!”
韩萱草若有所思的结果勺子,再次探视了她几眼,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破绽后,才低下头小口小口的喝起鸡汤来。
她一定要让自己快些恢复过来,太久没去看爷爷,他肯定会很担心的。
……
喧闹嘈杂的至尊酒吧,烟草夹杂着浓郁的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无数暧昧的气氛在炫彩百变的霓虹灯下升温燥热,而顶级奢华的包间之内,却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
只见十几个身材火辣到不行的女郎并排坐在长长的米白色沙发上,有的撩动自己的大卷长发,有的对着对面的男人抛媚眼,有的装出一脸温顺的样子,不可置疑的是都想让对面那个身价上百亿的男人多看自己一眼。
而宫耀晨却懒散的倚靠在沙发上,不时的端起一杯杯的烈性威士忌,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她们一眼,冰冷至寒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冷的笑意。
门忽然“砰”的一声打开来,宫耀晨侧目一瞥站在门外的恺达和龙娇娇,继续自顾自的灌着透亮的酒。
恺达一脸尴尬加无奈的表情走到宫耀晨跟前,小声说道:“她要进来,我实在拦不住。”
“耀晨哥。”龙娇娇强忍下心里的那股怒火,姣美的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走进来,如利刃般的目光却投向那一排排女郎。
女郎们都知道她是宫耀晨的妻子,自然起身走了出去。
“耀晨哥,要少喝点酒,酒对身体不好!”龙娇娇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从他的手中抽出玻璃杯来。
宫耀晨一脸的淡漠,站起身便打算向外走去,手腕却被一股力量拉住。
“耀晨哥,你都很久没有回家了,今晚跟我回去好不好?”龙娇娇仰视着他昂藏的背影,语气之中满是哀求之意。
自从和他举行过婚礼之后,他就没有再回过别墅,要么是在办公室过夜,要么就是在这个酒吧。作为“逼婚”的她来说,她的确不太好逼迫他,甚至她想等他,等他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宫耀晨许久后才扬出冷然的话语来,“你不打算走?”
“噢噢!”龙娇娇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兴奋的站起身来挽住他的手臂,“我让李妈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呢,等会让厨房热一热,都是你最爱吃的。”
龙娇娇一路喋喋不休的说着,宫耀晨却没有回应过一句话,恺达替他打开车门,他直接坐了进去。
龙娇娇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该笑还是……
“龙小姐,请!”恺达立马替她打圆场,绕过车身到另一边替她打开车门。
“谢谢!”龙娇娇咬咬唇,礼貌的一笑,坐进车里。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宫耀晨只是仰躺在椅背上休息,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直到车子驶进别墅区,空气里传来熟悉的味道,宫耀晨才睁开那双冷凝的眸子来,英挺的冷颜也渐渐覆满冰霜。
他一直不想回来,就是因为这里有太多太多韩萱草的影子。他不想再想起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在他眼皮子低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几乎都要以为她人间蒸发了,甚至连最近的弃尸他都调查过,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整齐有序的站在大厅内的仆人们见他们回来,立刻恭敬的弯下腰,“少爷好!少奶奶好!”
“李妈,快安排厨房把菜热一热。”龙娇娇听到那个称呼心情好了几倍,一脸的笑意盈盈。
宫耀晨轻轻撇下她的手,“我先上楼去洗个澡。”
###第76章 76
“嗯!”龙娇娇看着他的背影,也只好点头。
柔和的灯光笼罩着纯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深长的走廊似乎如秋季的黄昏弥漫着伤感和颓然,他一脚一脚踏过,却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迟疑了片刻,纤长的手终究是放在门把上一拧,长而稳健的双腿朝里迈了进去。
房间里所有的摆放都没有变过,连床单的褶皱也保持着她最后一次离开前的程度,空气之中似乎还弥漫着她淡淡的熟悉的气息。
宫耀晨走到梳妆镜前,拿起那把精致的木梳,上面还悬着她短短的发丝。
幽深的瞳仁忽然迸射出一道如辐射般的寒光,宫耀晨猛地把那些东西全部掀到地上,房间内瞬间回荡起“啪嗒啪嗒”的各种物品的落地声。
“少爷,出什么事了?”李妈听到声音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房间,一脸惶恐的看着浑身凛然的宫耀晨。
宫耀晨冷凝着一张脸,径直走出房间,到门口处却又停下,“把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拿去丢掉!”
如来自地府般毫无温度的话语扬出,他黑色伟岸的身影已经消失。
他不仅要丢掉房间里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还要丢掉心里与她有关的所有东西!
径直往大厅走去,刚到落地窗前的他却感觉一股杀气袭来,身手敏捷的一闪,手臂还是传来一阵麻木,片刻之后却是剧烈的疼痛感。
宫耀晨一双鹰眸裹着严寒扫向落地窗外,此时的夜市却无法看清窗外的任何情形,眼神一愕一个翻身便从侧门跑到屋外的后花园。
黑色的身影已经翻上围墙,宫耀晨掏出手枪开枪时只看到一个银色的面具。子弹还未发出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快的身手!
宫耀晨收起枪支,手臂上的枪伤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献血来,他不得不握紧手臂往大厅走去,刚出后院就看到保镖们都倒在地上,他没心徒然一皱掏出手机来,“马上来我别墅一趟。”
“耀晨哥,发生什么事了?”龙娇娇围着围裙走出来,看到满地躺着的保镖和他流着血的手臂,不由得一声尖叫,“你手臂怎么受伤了!先进去止血!”
宫耀晨走到大厅,一脸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李医生十分钟不到便已经赶来替他消毒和包扎伤口。
还好子弹只是从手臂插过,并没有什么大碍。
“耀晨哥,会是谁想要杀你?”龙娇娇看着盘子里丢了一盘鲜红的棉花,不禁有些担忧和心疼。
宫耀晨冷然一笑,“想杀我的人还少么?”
“耀晨!”恺达带着几个侦探赶来,“你没事吧?”
“去后院看看那几个保镖是怎么回事!”宫耀晨淡淡的抛出一句话来。
恺达领会,带着侦探往后院走去。
宫耀晨正在想着是谁会有那么好的身手,就见恺达带着那些保镖走进来。
他们不是死了?怎么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耀晨,保镖们都是被催眠了,杀手趁他们失去意识的时候在落地窗上划出一个小孔,从那里发出子弹。”恺达指了指玻璃上的一个小孔,坐到宫耀晨身边,“整件事情是很蹊跷。如果他真的想要你的命估计是轻而易举。”
“请宫总裁原谅!”保镖们都跪到地上。
宫耀晨若有所思的倒到沙发上,“恺达,你去查查谁会这么高深的催眠术。还有,今晚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是!”
……
韩萱草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平静如镜的蓝天碧海上镶嵌着一座座精美造型的建筑,倒映在水中的倒影在交相辉映着,传出目不暇接的魅力。
这几天来她都好好的休息着,墨孤月却一直没有来看过她。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现在她已经可以走路了,是该去看爷爷了。
“墨……宫少!”安可看到墨孤月进来,恭敬的低下头。
“你先下去吧,我有事情要和韩小姐谈谈。”墨孤月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
韩萱草带着些许惊喜转身,“今天可以去看爷爷了吗?”
她说完话却也愣住了眼,墨孤月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衬托着他白皙的皮肤和王子般的优雅气息,眉宇之间也满是柔和的笑意。
白色,这个一般男人难以驾驭的颜色,他穿起来却并没有失去气质和气场。
墨孤月转移开视线,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他是有决心要离这个女人远一些,不然可能就破坏了所有的计划。
“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爸爸是谁。”
“爸爸?”韩萱草有些错愕,她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词汇,可是却是一片空白。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恍如掉进了一片大海般的无助,头也猛烈的疼痛起来。她按住头,用力的甩着,想把疼痛感甩得远远的。
墨孤月微微皱眉,却还是硬下心来,“你爸爸是不是叫韩天?”
他实在没有太多时间跟她耗下去。虽然他下定决定躲她,可是每次都忍不住的想来看看她有没有好一些,眼前不断浮现她苍白而精致的面容,和那双飘忽如幻泛着丝丝雾气的水眸。
“韩天、韩天、”韩萱草喃喃道,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着一般的熟悉,可是现在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整个记忆力只有生病的爷爷在医院,只有这个叫宫耀晨的男人要逼着她打掉孩子。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韩萱草激动的冲到墨孤月跟前,带着质疑的神色凝视着墨孤月。
该死,明知道她失忆了怎么可能会记得?
墨孤月暗骂自己,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发高烧加上太过紧张导致暂时性的失忆。杰森不是告诉过你这些吗?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带你去逛街,买身好衣服去医院看爷爷!”
“哦!”韩萱草半信半疑的点头,在墨孤月的推扶下走出别墅。
冷刀看到他们出来,对着墨孤月点头,又恭敬的打开车门。
韩萱草坐进看起来极度奢华却不张扬显摆的黑色轿车里,直到车子启动,她把视线投向车窗外的风景。
沿途都是挂着金黄叶子的枯树,另一边是似乎没有尽头的河,河面一艘艘或大或小的船在漂移,隔得太远的她也看不清楚上面的人群。
车子在繁华的商业街停下。
“这里的风景很不错,我们下去走走。”墨孤月对她笑了笑。
冷刀和另一名保镖已经给他们打开车门。
墨孤月下车,拿出泛着光泽的墨镜戴上,附在冷刀耳边一说,才走到韩萱草身旁。
冷刀和数十名保镖井然有序的挤到人群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时的转身环顾四周的人群。
好美的风景!
蓝色的天空倒映在河面,河水变得犹如大海般深邃,一只只形状各异的船只停靠在岸边,似乎是在耐心的等待有缘的摆渡人。
韩萱草走到桥上,俯视着下方微漾的水波,一圈圈光圈犹如鱼鳞般荡开,波光粼粼!
“头还有没有痛?”墨孤月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如此清悦,嘴角微笑的弧度似乎又深了几分。
“不去想的话,是不会痛的。”韩萱草摇了摇头,把视线转向墨孤月,“耀晨,以后宝宝的名字就叫薇璘好不好?长大了一定会像这水一般的美丽。”
墨孤月神色有着一瞬的僵硬,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从容淡然,“你怎么确定是女儿呢?”
“那……”韩萱草微微蹙眉,“男孩的话就叫威麟!同音不同字也行啊。”
墨孤月看着她略带俏皮的笑容,手不自主的握住她的双肩,“萱草,以后你的孩子,一定会很美的。”
韩萱草被他突如其来的暧昧所惊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来回应他,只能凝视着他。
她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淡紫色的,像紫藤萝般,却又像深邃过多的海水,在泛着淡淡的涟漪。
她水波婉转的眸子犹如浸在水中的水晶般澄澈,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没有化妆的薄唇看起来那么自然,让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
墨孤月握着她双肩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觉的加重,终于在她蹙眉时有些楚楚可怜的表情下彻底失败,他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啊!”
还没吻下去,人群里传来一声尖叫。
墨孤月放开她回头,却发现自己的一名保镖中枪,倒在了地上,而冷刀也在快步的往这边赶来。
“他出现了!”冷刀汇报,目光环顾四周,朝着一个黑色装扮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追去。
墨孤月眸子微眯,也快步的追了上去。
等了十年,他总算是出现了!
“耀晨!”韩萱草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才一瞬间的功夫,她就走丢了,杂乱喧闹的人群让她忽然很不安。
韩萱草费力的挤出去,终于走下桥。
“耀晨!耀晨!”韩萱草一边喊着,一边四处张望,目光落在岸边的船上,她快步的走过去,“耀晨,你在里面吗?”
把一排的渔船都叫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韩萱草忽然感觉有些怆然,为什么此刻感觉如此无助。
没有了他,她能够去哪儿?
忽然脚下一滑,韩萱草跌落到水里。
###第77章 77
“救命啊!救命啊!”韩萱草不断扑腾,想要爬上岸边,一口水却猛地灌进了肚子,让她差点窒息。
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感觉到身体在渐渐下沉。
这种感觉好熟悉!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座木桥,一些黑衣人,还有淋淋洒洒的大雨。
“我不仅要侮辱你爸爸,还要侮辱你!”
低沉而邪恶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回荡着,韩萱草感觉头似乎都要裂开来,直到一大口水咽进肚子,意识变得模糊,耳边还回荡着那个让她头疼的声音。
墨孤月身手敏捷的翻过一处栅栏,以最快的速度追出巷口,扭头一看那个面具人已经在一辆黑色车旁,他眼捷手快的扳动了手中的枪支。
面具人手臂受伤,明显的一怔,却又快速的钻进车里。
墨孤月只能看着那辆小车以疾风般的速度驶上告诉,消失在视野里。
“执判!”冷刀从前面一条巷子追过来,环顾四周后已经知道了大概,愧疚的低下头去。
数十名保镖也追过来。
“你们都过来了?”墨孤月把手枪别到腰间,异样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
冷刀道:“执判之前吩咐只有他出现,就尽全部力量抓住他,所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墨孤月已经转身快步的朝桥那边跑去。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经过那件事后变得无比稀疏,几个警察已经把桥封锁起来,在那里记录一些东西。
一个警察见墨孤月前来,立马走上前去,“墨先生,您的保镖我们已经送到医院,关于这次的犯罪人,我们一定会尽快查出来。”
“好!”墨孤月礼仪的微笑点头继续说:“张警官有没有在这里看到一个中国女人?”
“抱歉,我来的时候人太杂乱,没有注意太多。”张警官低下头。
墨孤月转身环顾四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想要找到一个人,完全像是大海捞针。该死,他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哪儿?
“马上去找!”墨孤月对着身后的冷刀吩咐,径直走到车旁坐了进去,打开车窗,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看着沿路的人群。
如果她丢了,以后再想引韩天出现,根本不可能了。再加上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应该会……
“叮铃叮铃……”手机响起。
墨孤月戴上耳机,按了接听键。
“执判,已经查到,韩小姐落水后被人救起送到保圣亚医院。”
墨孤月俊秀的面容瞬间一凝,一轰油门朝着医院赶去。
……
“韩小姐,我们宫总裁愿意花一千万包养韩小姐一年,不知韩小姐意下如何?”
“这些菜和你一样,只是个花瓶。你还是自己吃吧。”
“原来待在我身边让你这么痛苦,我还真舍不得放手!”
“怎么?你是在乎林谦的想法?怕我的话影响到你们旧情复燃?”
“生下孩子验DNA,如果你骗我,你知道后果!”
冽寒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犹如山谷间的回音般经久不息,那犹如来自地府般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让韩萱草感觉好冷。
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一幕幕画面,往事犹如放电影般一帧帧的跳动,那个修罗般残冷的男人,那双斜长深邃却冰冷如针芒的眸子。
“利用完了就想走?女人,你想得太美了!”
苍白的病房内,一个黑色的身影一步步逼近她,她想看清那张脸,可是一团厚重的迷雾似乎笼罩在她眼前。她只能后退着。
“不要!不要!”韩萱草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
还是苍白如雪的病房,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不同的药水的气息。
她手颤抖的捂着自己的小腹,“宝宝,我的宝宝没事吧?”
韩萱草惶恐不安的看着一旁的护士,大脑里似乎紧绷着一根弦。
“宝宝?小姐,你没事吧?刚才的全身检查没发现你怀孕啊!”护士用看怪物般的目光看着韩萱草。
“不,不可能,不可能!”韩萱草激动的说着,一个劲的咬着头。
护士见她这样,把里面的体检单抽出来,“不信你自己看看。我去给你叫医生吧。”
韩萱草拿起散落在床单上的薄纸,却没有勇气去看。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那个护士说的不会有假。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画面,几个保镖绑住她,一个男人霸道冷酷的捏着她的嘴,把药丸塞进了她嘴里。然后是血,满地的献血……
“啊!”
剧烈的疼痛感让韩萱草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她不想再去想,可是那些画面一遍遍的浮现,那根紧绷的弦也“啪啦”一声断裂。
宝宝已经没有了,她一直都是自我欺骗而已。爷爷也走了,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这些让她痛苦的回忆,明明已经封锁起来,为什么现在会突然让她记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宁愿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现在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韩萱草缓缓的放下手来,无力的倒在床头,目光呆滞而空洞。
“萱草……”墨孤月焦急的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瘦小的她蜷缩在床头,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暗灰色的眸子如古井般幽远却无神,她的四周似乎弥漫着常年不散的浓雾,让她看起来那么的飘渺而虚幻,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又似乎会凝成一幅画,没有一丝的生气。
他缓缓的迈开步伐走过去,“对不起,不该把你丢在那儿,我现在带你回家。”
韩萱草失神的呆坐着,没有做出丝毫的反应。
心底传来的异样疼痛让墨孤月一蹙眉,弯腰便把她抱在怀里走出病房。
“执判!”冷刀快步跟上去,他还没见过一向都云淡风轻的他,有如此焦急的时候。
墨孤月抱着她便上了车,对着身后的冷刀悠悠开口,“打电话叫杰森到别墅等。”
“是!”冷刀恭敬回应,替他关上车门。
墨孤月看着副驾驶位置上一脸木讷的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担忧。
他宁愿她像之前那般的疯狂或者认错人,也不想她如此刻般的失魂落魄。这样的她,是恢复了记忆吗?
带着这种惶恐,车子很快飙到别墅。
韩萱草呆若木鸡的下车,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不知道该去哪儿,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眼前全是一片雾茫茫的景象,她像是置身在幻境之中,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或者不想再听见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的任何声音,她在自我麻醉着。
“萱草!”墨孤月绕过车身,还没走到她跟前,就看到她单薄如叶的身体在下垂,连忙加快了脚上的速度,把她接在了怀里。
看着双目紧闭的她,墨孤月轻轻摇晃她的身体,“萱草!萱草!”
只有风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回应,头顶飘飘然落下一片枯叶。秋季的萧条让他忽然感觉有些凉意,只得尽快抱着她走进别墅。
杰森坐在大厅里,一看到他们回来,也急忙站起身去,“墨少。”
墨孤月抱着她走进卧室,如放至宝般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才侧过身来,“杰森医生,你看看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杰森一边拿着各种仪器上前,一边询问。
墨孤月一脸自责,倒在一旁的实木椅上,“我不该这么早就利用她引韩天出来。”
“墨少,她身体本来就弱,怎么能经得起折腾?”杰森也有些责怪的说:“再说韩天的事情,不都拖了十余年了?又怎么急着一两个月?”
墨孤月没有再说话,其实他只是想尽快的处理完这件事情,然后送她离开。他知道她是个危险的女人,他并不想留在身边太多时间。
如果她知道是他杀了她妈妈,还导致她家破人亡,她还会乖乖的配合他吗?
“执判,从今天的情况看来,韩小姐确实是韩天的女儿,不然他就不会冒险出来,毕竟十年来他都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您这么做是对的。”冷刀在一旁安慰。
“不管韩天做了什么,她始终也是无辜的。你们不该拿一个病人去冒险!也不该拿一个弱女子做诱饵!”杰森有些恼怒的扫了冷刀一眼。
墨孤月只是靠在椅背上,白皙的面容上充满了倦意。
躺在床上的韩萱草眼眸微动,却还是没有睁开眼来。
杰森取下仪器,“从检查结果看来,她大脑里的血块已经完全消除,这就意味着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墨孤月错愕的抬起头来,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她,秋日的夕阳洒落在她安然的面孔上,一条金线完美的勾勒着她身体的曲线。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睡美人,静谧而恬然。可是她却挤进这一场又一场的阴谋之中,对于原本爱慕虚荣的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我去医院找到她死,她是失魂落魄的,又是什么问题?”墨孤月淡淡的说。
杰森重重的叹了口气,“心理问题,经过一系列打击的人,可能会出现抑郁症,自闭症,严重的情况下威胁到生命!”
###第78章 78
墨孤月淡紫色般深邃的瞳仁一缩,神色多了几分凝重,随后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冷刀送杰森到大厅,接过他开的一些药。
“墨少看起来很关心韩小姐。”杰森合上医药箱。
“关于韩天的事情他一向都很关心。我想执判只是怕她死了,就没有要挟韩天那老狐狸的砝码了。”冷刀依旧是一脸的冷酷。
杰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轻轻摇头,“冷刀啊,从小在特工队长大的你,太不了解常人的思想了。尤其是爱情。”
冷刀在脑海里消化着他的话,直到他离开才反应过来。只是执判真的会对她产生感情吗?
她可是他仇人的女儿!
了无声息的房间内弥漫着复杂而伤感的气氛。
韩萱草闭着眼,不想要再睁开,可是一滴冰凉的泪却还是倔强的从眼里逃出,顺着她苍白如蜡的脸颊一直滑落。
她终于还是睁开眼来,看着空荡雪白的天花板,任由思绪飘向那些残酷的回忆。
“你醒了。”一直坐在床边的墨孤月轻柔的问道。
韩萱草并没有理会,把他当做不存在般。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只是利用她引出自己的爸爸,他只是在利用她做诱饵罢了。
这个世界是何其可笑,无论哪儿都充斥着利用,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甚至不惜去伤害别人。更可笑的是一直以来她都无法去反抗。
“我知道你已经恢复了记忆。所以想跟你谈一笔交易。”墨孤月无视她的沉默,接着说:“如果你能帮助我引出韩天,我可以给你一亿美金。”
韩萱草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目光依旧空洞的望着上方,似乎已经懒惰的不想再眨一下眼睑。
“韩天是你的爸爸吧?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墨孤月目光扫视着她,似乎很想看她的反应。
沉默,许久之后还是沉默。
墨孤月终究不再抱有期盼,原来他们已经注定了是仇人,也只能把她当做工具,利用完了,她就应该消失。
无视她的反应,他自顾自的接着说:“以前你为了钱和宫耀晨、林谦两个男人纠缠,结果害得自己一无所有,现在只要你爸爸出来,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我就给你一亿美金,并且放你走。这比你靠身体赚钱快很多吧?”
他白皙俊秀的面容上满是淡然,口气之中也没有一丝的嘲讽和调侃,似乎还带着难以察觉的责备。
她冷如霜雪的面孔上满是清冷,嘴角似乎漾起一抹苦苦的自嘲,那弧度却又完全隐忍在苍白如蜡的面容下,让人无法去察觉。
“你先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来找我。”墨孤月终究是受不了如此压抑甚至死气沉沉的氛围,站起身向外走去。
门外,他停下脚步,对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安可吩咐,“好好照顾她。”
“是!墨少!”安可恭敬的点头。
冷刀走上前去,“执判,接下来外面该怎么做?”
“现在可以确定她就是韩天的女儿,所以一切筹码都在我们手上。”墨孤月径直走进办公室。
“她真的是韩天的女儿?”冷刀惊愕的问。
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揣测和打赌,而现在确定下来,难免有些出人意料。没想到捡回来的一个女人,会这么巧。
墨孤月点头。
“那找出韩天就不成问题了!”冷刀有些欣喜。
墨孤月轻轻一笑,“那倒未必,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杰森医生开了些药,说可以缓解她的病情,所以执判您不用太过担心。”
墨孤月微微点头,如紫藤罗般的眸里却漾着极浅的波动。直到冷刀出去,他才掀开质地上乘的衬衫,看着手臂上一条长长的刀痕,陷入了沉思。
十年前,墨孤月只是“意教”的教父,而“至唯机构”的执判银奢咯患了胃癌,黑道上至教父、特工、杀手,下至助理、小弟都开始在明争暗斗,一图能够成功执判而至高无上。
二十岁的他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和权利,可是一向以宽宏为主的“意教”却经常被“法教”、“韩教”等帮教欺负。为了长远的打算,他也参与到这场斗争中来。
正好银奢咯的女儿银菲喜欢他,他便和她举行了婚礼。银奢咯所有的手下都纷纷拥护他成为了执判。
只是新婚不到一个月,银菲就发现墨孤月不是真心的喜欢自己,总是和他大吵大闹,加上她又是个很胖的女人,墨孤月终于忍不下去,安排了一出假车祸。
墨孤月把司机当众杀了,还发誓不会再婚,因此从没有人怀疑过他。
从中国回来的韩天却偷听到他的电话并且进行了录音,威逼他要“退隐令”,墨孤月和他大打出手,手臂却被他狠狠的划了一刀,只好给了他“退隐令”,不过为了以绝后患,韩天离开后墨孤月便开始派人追杀他。
半个月后韩天销声匿迹,从此再没有任何人见过他。而查到的唯一女人也就是韩萱草的妈妈,虽然杀了她却也没得任何消息。
十年来墨孤月一直在找他,甚至都在担心那段音频会出现在某个地方,不过直到今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他知道那段音频曝光的结果,他所打造的“宽宏大仁,翩翩君子”的形象都会毁于一旦,而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各个帮派都会借此机会铲除他,甚至铲除他手下的整个“意教”,所以不惜一切,他一定要杀了韩天。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墨孤月把衣袖放下坐到沙发上,“进来。”
安可站在门外,“墨少,无论我怎么劝,韩小姐都不吃东西。”
“你先去照顾她,我会安排的把杰森医生给的药喂她吃下去。”墨孤月扬了扬手。
安可点头离开,走进卧室去扶韩萱草起来。
韩萱草却如行尸走肉般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呆呆的坐着。
她什么心情也没有,什么胃口也没有。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知道韩天是不会来救她的,没有人会在乎她的,她早晚会死在这个带着虚伪面具的男人手上。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更是一种解脱,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也没有任何的期盼了。活着,更是一种惩罚。每天都要被那些残酷的回忆折磨着,折磨的生不如死!
*****
典雅宽敞的办公室内,米黄色的地板倒映着整齐有序的摆设,通透暗黑的办公桌映着一张如雕塑般完美却冷峻的面容。
恺达拿着手中的文件站在办公室外,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他一直以来没见过他失神的样子,自从……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恺达还是走进去,把文件递给他,“这是我查到的资料。”
宫耀晨眼神一闪,打开文件来。
“韦什田,法国著名的心理学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催眠人的心理师,不过却很少露面,关于他的资料也少之又少,我调查到的只是他的病患和现在的地址。”
宫耀晨冽寒的目光扫过上面一个个一提就会让人震撼的名字,冷硬的话语徒然养了出来,“马上订去法国的机票!”
“现在吗?为什么这么急?”恺达疑惑的问。
宫耀晨合上文件,一脸的睿智,“我倒想看看他故意引我有什么目的。”
“那龙小姐那边……”
宫耀晨皱了皱眉,“就说我去法国总部处理公事。”
“好的!”恺达点头。
……
一片、两片、三片……
不知道落下了多少片枯叶,也不知道秋风萧条了多少片森林,当刚扫干净的小道又失去踪迹,韩萱草孱弱的身姿还一如既往的静立的。
她苍白如蜡的面孔靠在鎏金的窗台边,如古井般清冷而虚幻的瞳孔目光涣散到外面,一脸木讷的她看起来犹如一座冰雕,或是千年不朽的木乃伊,远远的看着,安如隔世的感觉让人想要接近,又不敢去接近。
墨孤月淡然的坐到大厅的沙发上,透过一道道雕花的房门,看着她那淡漠的身姿。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不过是自己仇人的女儿,是个靠身体走到这一步的庸俗女人,他完全可以直接用她逼出韩天的,可是他竟然不忍,他看着她这几天来不吃不喝日渐消瘦,他竟然做不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甚至想要帮助她……
“执判,这些是我所深入调查的有关韩小姐的一切。”冷刀的话语打断了墨孤月的沉思。
墨孤月端正了下身子,接过文件打开,引以为惯的平静面容却突然变得复杂,不可置信、惊喜、愤怒等满满的情绪似乎要把他吞灭,抓着文件的手指关节也开始泛白。
原来她不是那样的女人,一切都是误会和阴谋而已!那个叫宫耀晨的男人,竟然这样对待她!
冷刀见墨孤月的神色突变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他得知真相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绪,一个女人能走到这一步,是不容小觑的,他恭敬的开口道:“我已经联系好了法国最好的心理医师韦什田,不知道执判是不是这个意思?”
冷刀不愧是跟了他十余年的特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第79章 79
墨孤月放下文件站起身来,拍了怕他宽阔的肩臂,往卧室走去。
“墨少!”安可端着餐点出来刚好碰到他,便退到一边。
墨孤月淡紫色的眸子一扫那些完好的饭菜,眼底泛过一抹担忧,“她还是没吃吗?”
“是的!我等下就联系杰森医生过来替韩小姐输送营养液。”安可回答。
“不用了。”墨孤月转身朝着窗户前那抹清冷的背影走去。
纹丝不动的她,如同一幅静默的山水画,却没有人能够看清画里的风景。
韩萱草无神而飘忽如幻的眸子投向空中那一片枯黄的落叶,苍白的嘴角没有一点的温度。
她想知道落叶会不会归根,可是风却把它吹的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她想知道人的生命是不是也如落叶般,被禁锢的时候想要离开,离开的时候就是死亡的时候,所谓的自由冥冥之中只是另一种被掌控而已。
她也想知道那片叶子飘去了哪里,它会不会飘到一个叫韩天的男人那里,告诉他在某个角落有个人正在想着他,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他是她唯一的希望,可是这么多天看来,他真的是不在乎她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在乎她?
韩萱草冷然的嘴角苦苦的一咧,却怎么也扬不出幅度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微笑?
“对以前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那天不该说那样的话……”墨孤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她白色的身影如幽灵般缓缓的飘开,他想伸手拉住她,却又怕她下一秒就会幻化在空气里,骨节分明的手便停止了半空,有些僵硬的尴尬。
韩萱草拖着轻得不能再轻的身体往另一扇窗户走去,她一个人的世界,不要任何人打扰。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墨孤月终于忍不住吼出话来,也大步往她跨了过去。
站在外面的冷刀准备好直升飞机刚回来,听到他的怒骂声不由得一惊,从来没见过执判发过火。他不禁有些疑惑,那个哪怕是枪抵在太阳穴,仍然一脸淡若春风的执判去哪儿了?
韩萱草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她自己,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看不见任何的人影。
墨孤月也被自己的怒气所骇到,只是片刻之后他还是继续走到她跟前,一把把她横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韩萱草犹如受惊的鸟张皇失措的乱舞,只想推开那个不属于她世界的体温。
墨孤月本以为终于看到她有了反应,就代表着一切都会有转机,只是当目光对上她清冷的眸子时,心底又冰冻了几层。
她的眼睛,依旧是那般的涣散而无神,迷离而笼罩着似乎永远也化不开的大雾,那油黑的瞳孔里似乎有着一个迷宫,只要走进去,就不会再走出来。
不!他一定要让她清醒过来。如果她就这样轻易的死了,他还有什么筹码来引出韩天,以后的日子他又要去哪儿找一个如此特殊的女人……
墨孤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心底的那层意思,只知道他不会再允许她这样下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锁住她,抱着她向外走去。
“啊!”肩膀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毫无防备的他闷叫出声来,却始终没有放开怀里的人儿。
韩萱草用力的咬着,她不会再让自己落入任何的圈套,她不能再让自己被任何人伤害,她知道他肯定是带她出去引自己所谓的爸爸出来,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
死,她不怕。她怕的是生不如死!
脑海里张狂的声音在一遍又一边的呐喊着她,要逃!一定要逃!随着这样的想法一出,她拼命的挣扎,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墨孤月好看的剑眉也越拧越紧,随着她似乎疯狂的举动,他感觉自己的手似乎要把她捏成一淌烂泥,生怕弄疼了她。
趁着墨孤月稍微放松的那么一眨眼时间,韩萱草挣脱他的束缚重重的跌在地上,可是她似乎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站起身便跌跌撞撞的往远处跑去。
“快拦住她!”墨孤月对着前面的保镖吩咐。
数十名保镖立马团成一个圈把她围住,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韩萱草发疯般的想要跑出去,可是左边,右边,还是前后两边,她都已经注定是无路可逃。她终究是敌不过命运……
手臂忽然传来麻疼的感觉,韩萱草渐渐失去了知觉。
“杰森,你……”墨孤月看着杰森把针孔准确的插进她的血管,而她冷硬的身体也似乎变得瘫软,他连忙上前,还没说完话,韩萱草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杰森抽出针来,“墨少不用担心,我只是给她注射了镇定剂而已。不过她现在的症状看来,我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墨孤月看着肩膀白色衬衫上的一大片血红,紫罗兰色的瞳孔瞬间化作一大片辽阔无边的汪洋大海。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情况,所以才会决定带她去法国找韦什田,而杰森作为威尼斯最好的拥有最先进医疗设备的全方位医师,只能算是各项略懂一二,也不是样样精通,所以他也不会为难于杰森。
“你好好休息段时间吧。我带她去法国!”墨孤月抱起软如棉花的韩萱草往私人直升飞机走去。
“这样最好!我还以为你会放不下恩怨……”杰森有些欣慰的一笑。
墨孤月小心翼翼的把韩萱草放到软床上,替她盖上薄被后理了理黏在她脸颊两旁凌乱的发丝,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走下飞机,对着杰森坦然的一笑,“难道你忘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杰森布满冗长络腮胡的面容轻松的一扬,“Good luck!”
墨孤月俊秀白皙的面容已经如往常一般平静,接过一些镇定剂之类的药,他再次回到飞机,坐到对面看着软床上静躺的人儿。
整个飞机内部采用的纯天然色的装饰,而此刻的她犹如茫茫大海中的一抹泡沫,美丽而那么的不真实。犹如蔚蓝深邃的天空下的一朵白云,圣洁而遥不可及。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让他患得患失,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时光过的很快,也很祥和,尽管韩萱草醒来,她也只是静躺着,安静的如不存在一般。
直到飞机在法国某市的机场降落,墨孤月才去把她从床上扶起来。韩萱草全身柔若无骨般任由他搀扶着,懒懒洒洒的走下飞机。
专车早已在出站口等候,没走几步墨孤月再次把她抱进车里。
她软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身体,白色的衬衫也变得有些凌乱不堪,墨孤月有些无奈的扫她一眼,心情却没有丝毫的不爽,相反他竟然很享受她躺在怀里的这种感觉,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执判,就是这儿!”冷刀摇下车窗。
墨孤月透过车窗看着眼前那仅两层的袖珍小诊所,嘴角轻轻扬起一丝笑意,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浓缩便是精华!
抱着韩萱草走进诊所,一个年龄三十左右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上前来迎接他们。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礼貌十足的话语传来。
冷刀走上前去,把纯金打造的名片递给她,“请把这个交给韦什田韦医师。”
“稍等片刻!”女人看着闪闪发光的名片眼睛都瞪得快掉出来一般,一边点头一边往二楼跑去。
“执判,你休息下!”冷刀命一个保镖已经沏来一壶茶。
墨孤月的目光却落在墙壁上那副韦什田的签名上,把三十多种语言都凑到一张纸上,看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怪异,可是怪在哪里,他却还始终没有捉摸出来。
冷刀还没懂墨孤月沉默的意思,白衣女人已经从楼上下来,她一脸的歉意,把名片递还过来,“抱歉,韦医师说最近不看病。”
墨孤月淡紫色的瞳仁裹着惊诧扫向女人,“他要什么条件。”
“韦医师并没有说……”
“他没有说不代表他不要。你去告诉他,只要他治好我带来的病人,无论他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他。”有些狂妄的话语从墨孤月嘴里说出来,却像许诺一般的温和。
世界上的人不都是这个样子?见机行事,所以不得不说,他还是个挺会做生意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