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御,”至那以后,夜之御就从未回过人间,一直留在兰尔曼所说的世外桃源样的果园里。他寂寞地仰头看天,想起了一些短暂的回忆。
“兰尔曼,你把他怎么了?”他开口问。莲之沐就在他的身旁,他笑了笑,“他陷入了沉睡,廷也是。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因为他们知道了我的计划,但却要扬言与我作对,他们要把那个女孩带走。所以我擅自将他们的体细胞催眠了。再过几年,或许就会醒来。
“你会恨我吗?我让你最珍惜的女孩就这样从这里消失……”他忧伤地看着夜之御,他爱他。御是他最爱的人,是他最亲爱的弟弟。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保护他而已,只要冥王没有被彻底封印,眼前的这个人总有一天会死在他手里。他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把廷也伤害了,把凛推向了火海。
御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莲之沐知道自己伤他太深了,他离开,他不会再打扰他的生活。他可以恨他,可以来为凛报仇,只要他不要回到从前,只要他依旧爱着这个世界……
秋天,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孩做了约定,“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让你像花儿一样永远绽放……”。唯美的秋风容易被人遗忘,所谓的约定也不过是一场过往云烟。
“无言,花已落去,我今在此醉。为谁醉?为佳人而醉。为何醉?报以柔情相别。人去,情散,我愿在此静候,何时了?因爱而成的恨,约定纠缠的情……”
冥王死后,有了暂时的风平浪静。但是在那以后,这样的宁静还有可能继续吗?仇恨的边缘究竟是什么?是死亡与结束。但没有人曾注意到它。陷入仇恨的人们是可悲的,他们以为支撑自己活着的唯一力量只有仇恨罢了。
黑暗中,两个人正在说话。
“身体看来恢复得差不多了。”一把男声。
“是啊,托你的福,我没死……”
雪廖家里。
“恩?你说有人依然在大肆杀虐剩余不多的战斗家族?”莲之沐问。虽然很对不起衿,但是衿还是很高兴接纳了他们成为组织的一员,遗憾的是,御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的。根据各方面的资料提供,犯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有另一个男人。女人躲在黑色斗篷里,无人知道她的真面目。而那个男的据说也是戴着面具。看来是个很强的组合。”
“哦,那我们要去看看吗?”阿尔塞特很不在意地问。
“恩,去吧,我也很想知道那两位究竟是何方神圣。”衿依然没变,只是他的笑容少了。每天都投身于工作中,用无尽的疲劳麻木自己……
“好了,这里也清理完了。”女人的脸闪过一丝的后悔,看着眼前的血流成河,心中的犹豫越来越多,究竟自己做的是多还是错。这时另一个男人过来,察觉到她的心思,抬起手,将她搂在怀里。“怎么了?凛,你不是要报仇吗?你跟我定下契约,不就是为了继续活下来报仇的吗?你这个样子,让我很苦恼。”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溺爱。
“恩。”凛轻轻地应了一声,脑海里突然闪过夜之御的背影,有点怀念,但更多的是恨意。她离开怜月的怀抱,从斗篷里拿出了一张卡片E。“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地狱的滋味。”听她这么说,怜月笑了,笑得十分的开心。
等到莲之沐和阿尔塞特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外,就只有一张显眼的红色卡片。
“E?什么意思?这是挑战吗?”阿尔塞特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看是一场延长赛。有一张自然也会有接下来的四五张,我看我们要回去跟衿从长计议才行。恩?”莲之沐突然感觉到某股特殊的气息。
“怎么了?”阿尔塞特问。他倒是没太在意。
“没什么,也许是错觉吧。我突然感觉到御的存在。”他感到有点伤感。
回去以后,他们把卡片交给了衿。衿看着上面的数字也是一头雾水,他想了好一会。“恐怕是指仇恨吧,enmity。”
“仇恨?哈哈,你就真的那么肯定?”
衿没有理他的话,只是一个人沉默的好一会。仇恨,也许是她吧。但是……
一会,他又打开目前最新的战斗家族分布图。
“又毁了一个。现在像我们这样的异能者已经是少得不能再少了,目前组织也陷入混乱中。各种各样的案子都有,零零散散,多死了,就是不够人去处理。不过大部分的案子我都稍微看了一下,几乎都有个共同点,最终的犯人都说是受人指使,不然就是被控制的。也就是说,幕后还隐藏着一个主使者。”他从堆成山一样高的文件中取出一份,扔给莲之沐。“这个是比较棘手的,你们先把它处理了吧。这些卡片什么的,先暂时由我来保存。我想卡片的意思正如我所说的,是指仇恨。也许是对整个雪之都,也可能只是针对某类人,先不用太在意,只是敌人的一种小把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