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留着,下人们已经整理好,放在你们之前居住的房间里。”风瑾墨含笑说道,她的东西,他怎会让人随意乱动?
“谢啦,你和小铃慢慢抒发抒发离别的情怀,我去房间里看看。”上官若愚直接把女儿交给他,自己则打算出门一趟,先去把银票存起来,然后再来挪动行李。
上官白瞅瞅她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死抱着风瑾墨不肯松手的妹妹,一时纠结了,他是在这儿看着妹妹好呢,还是跟着娘亲比较好?
一犹豫,上官若愚的身影就彻底不见了,这下子,他也不用在矛盾,果断的选择待在这儿,看顾妹妹。
上官若愚摸着怀里那叠厚厚的银票,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垂上去了,“死了都有钱,有钱的日子好快活,钱是香的,钱是美的,我有好多钱……”
一首改良版的死了都要爱,被她唱出了滑稽的效果,可偏偏,某个女人还毫无自觉。
在街头七转八拐的跑进了一间钱庄,手掌用力拍了拍柜台:“掌柜的,存钱!”
她大声吆喝道,眉宇间尽是喜色。
“来了来了。”掌柜急急忙忙从内室跑出来,“姑娘,您要存多少银子?”
“嗯哼,”上官若愚把一叠银票往他面前一扔,动作要多豪气有多豪气,要多利索有多利索。
她现在可是有钱人!
掌柜仔细的数了数,艾玛,整整一万两啊,还是黄金啊!
脸上的笑愈发殷勤,眼前的女人在他的心里,就跟座移动的金矿似的,变得可爱极了。
“姑娘,请里面坐。”掌柜立即把人引到内室,又是端茶又是送糕点,伺候得不亦乐乎。
这年头,能一口气豪迈的拿出这么多银子的,那可都是土豪!
上官若愚很快就办理完了开户存钱的手续,这悦来钱庄,可是全大陆最出名的连锁银行,有朝廷做靠山,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银子会被坑掉。
拿着刚到手的存钱凭据,上官若愚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但当她漫步走过几条街道后,愉快的心情却荡然无存,眉头微微皱紧,她不着痕迹的扫过身后的人群。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好像有人正在跟踪自己。
但每当她转头去看时,却又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故意挑选了少有人行走的暗巷,然后利落的爬上墙头,蹲在上边等待着那些像老鼠似的一个劲跟踪自己的人出现。
“蹬蹬蹬。”安静的巷子里,忽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着粉色旗袍的少女,站在巷口,神情慌乱的向四周环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唔,是个陌生人啊。
上官若愚奇怪的拧起眉头,她没在记忆里发现有任何与这少女有关的记忆。
“嘿,美女,你这一路尾随我,是为了劫财呢,还是为了劫色?”身影跃下墙头,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部,她笑吟吟的问道。
少女猛地一愣,见鬼似的转过头来,那双大眼睛吓得仿佛随时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格外骇人。
上官若愚又开始琢磨,难道她的长相真的有这么可怕?
“喂,美女?”手指在少女的眼前来回晃动,像是要把她的魂儿给收回来。
“啊!真的是大小姐!”少女这才回神,惊呼一声后,就要向她跪地行礼。
搞毛啊?
上官若愚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谁能给她解释解释,为嘛这个跟屁虫在见到自己以后,就跪在地上向她磕头了?还有,她这一口一个大小姐,是在闹什么?
双眼细细的眯起,她也不急着叫起,而是认真的打量着这名陌生少女的神情,确定她不是在演戏后,才开始沉思。
难不成这具身体的身份,还是某家豪门的千金?
上官若愚是在七年前接手的这具身体,当时,她人已在边镇,并且三个月后查出怀有身孕,她曾仔细的寻找过这具身体的身份、来历、背景,却一无所获。
时间一长,也就当作是个无名户,完全没想到,会在今天,碰到貌似认得自己的人。
“那个谁,”她干咳了一声,“你先别急着磕头,说清楚,你认识我吗?”
“大小姐,您不记得奴婢了?”少女惶恐的抬起头来,但随即,她又恍然大悟:“大小姐这是又犯病了吗?奴婢是红莲啊,从小伺候您的贴身婢女,您仔细想想。”
她这半路出家的人,能记得她才怪!上官若愚颇感无力,原本以为这具身体是个没爹没娘没亲人的,可现在看来,完全和她认知里的不一样。
这一声大小姐,代表的,那可是十足的麻烦!小说里不常有吗?什么宅斗啊,争宠啊,攀比啊,光是想想,她就不寒而栗。
“抱歉,完全没印象。”她说得毫无负罪感,“总之,不管你说的大小姐是谁,都和我没关系,别再跟着我了啊。”
“大小姐,您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老爷呢?夫人呢?二小姐呢?这些您通通没有记忆了吗?”红莲吓得浑身哆嗦,天哪,大小姐她忘记了过去的事,这可怎么办?
“不记得。”上官若愚用力摇头,却在心里默默记下她提到过的这几个人。
“夫人她这些年一直很思念大小姐,要不是听说有和大小姐相似的人出现在京城,奴婢也不会出来碰碰运气寻找大小姐,没想到,真的被奴婢给找到了。”红莲用力磕头,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似乎在向老天爷道谢。
她这自说自话的习惯,是跟谁学的?
上官若愚倍感无语,手指用力揉搓着眉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安静的场所慢慢说。”
说完,她利落的转身,打算找个酒楼包个包间,仔细问问这具身体的家庭情况。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家人都找上门来了,她总不可能永远不承认,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摸清楚具体的情况,她可不想当一只无头苍蝇。
红莲愣愣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小姐似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但她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亦步亦趋的追了上去,却有始终和上官若愚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像条小尾巴。
“主子,人见面了。”繁华集市右侧清风酒楼的三楼包厢,着一席黑袍的暗卫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向倚靠着窗户的冷峻男人禀报。
“是吗?”南宫归玉凉凉的勾起嘴角,手掌中,把玩着一个白玉茶盏,眸光锐利,似透着几分讥讽:“好戏就要开始了,呵,没想到她竟真的会是当初的那个女人。”
有趣,果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