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她愈发恼怒,要不是这会儿动弹不了,她保证会扑上去,一口咬死这个可恶的混蛋。
什么孤傲,什么清冷,丫的,那通通是假象!这男人根本就是个腹黑的闷骚。
她那赤果果的恼怒,完全表现在了脸上,南宫无忧当即敛去面上外泄的笑意,又恢复了那副与世无争的淡漠表情。
只听说过女人变脸如翻书,这道理用在他身上,也是恰到好处。
“我们今后莫要再争吵。”他忽然开口,似叹息,似祈望,这段日子,她同自己置气,甚至说出要离开他的话,他通通都记得,每到深夜,那些画面就会冒出来,如利刺,狠狠扎进他的心窝,疼得他辗转反侧。
微凉的手掌缓缓伸出,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将她的指头用力包裹住。
“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好,莫要再与我那般生分。”他无法接受她的冷漠,那对他来说,比痛不欲生,更加难受。
也许,在黑暗中独行了太久的人,在握住过阳光以后,便会舍不得放手。
哪怕用尽一切,也想要将这束光芒抓住,牢牢的握在手里。
而她对他来说,便如那束光,是他这一生,也要紧握住的。
并不算甜蜜的话语,却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霸道,也有几分似脆弱的渴望。
她听在耳朵里,心里说不感动,说不动容,那是假的,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可这份如过去一样,脆弱而又小心翼翼的爱意,始终不曾变过。
他是皇子也好,是皇帝也好,对她的呵护,一如过去。
既然是这样,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心里的小疙瘩,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解开,她眨了眨眼睛,如黑曜石般闪烁着熠熠光辉的眸子,布满了浓浓的笑意。
南宫无忧心尖微颤,竟露出了一抹轻松之色,他方才在害怕着,担心着,她会拒绝他。
但好在,她没有那样做。
挺拔如松的身躯,微微弯下来,他隽秀的面庞,在她的瞳孔里无限扩大。
干涩的唇瓣上,有一个软软的物体紧贴上来,那吻,似鹅毛般轻柔,却又蕴含着无尽的爱意。
帝后重归于好的消息,并没有走漏,但东御宫里伺候的宫女,都能感觉到,皇上和皇后之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那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粉色泡沫,哪怕是旁观者,也能清楚的看出来。
南宫无忧在房间里陪了她一整日,替她喂米粥,替她润着唇瓣,明明是一国皇帝,是这南商国内最为尊贵,最为金贵的男人,却愿意为了她,心甘情愿的做这一切。
上官若愚感动极了,眼眶忍不住泛红。
“烫着了?”他用唇瓣尝了尝勺子里米粥的温度,眉头轻皱,温度恰到好处,应该不会将她烫伤。
可她怎会露出一副快要掉泪的模样来?
上官若愚无语的瞅着他的一番动作,心里那丝感动,瞬间化作天边浮云,消失得无影无踪。
擦,她刚还在想,这人的情商貌似有突破性的成长,看来,是她高估他了。
他的智商和情商,绝对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南宫无忧面露些许茫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换来她仇大苦深的样儿。
好在夜月及时的到来,化解了他的无措。
将瓷碗放置在床头,在为她仔细的掖了掖被角后,他才起身,走出房间。
“主子,这是解药。”夜月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红帽药瓶,递给他。
“他呢?”他淡淡的问道。
“额,似乎是被庄子里的名贵药材吸引,暂时没办法赶回来,这药是他用海东青送来的。”夜月解释道,只是心里有些不解,以单子旭的功夫,一日来往返一趟,应该绰绰有余,顶多是耗费点内力,可他怎会留在庄子,不愿回京?
南宫无忧眸光忽闪,猜到了单子旭避而不见的缘由。
呵,他倒是一如既往的机灵。
知道他故意刁难,为了不再受苦,为了不再被自己为难,索性用这种方式进行躲避。
上官若愚在服用下解药后,第二天,便能下床,她活动活动僵硬的筋骨,甚至在房间里乐呵呵做起了瑜伽。
高难度的姿势,最适合舒展全身。
“哐当。”当宫女打算送早膳进屋时,竟被她滑稽、古怪的姿势惊住,手里的托盘利落的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保持着劈叉姿势,并且双手高举在头顶的女人,机械的眨了眨眼睛,卧槽!现在流行进屋不敲门的?
“请娘娘恕罪。”宫女打了个机灵,立即跪地求饶。
上官若愚挥挥手,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裳,从地上起来,“不怪你,是我修炼武功太过入迷,没有发现你进屋了。”
她特地咬重了修炼武功四个字,为自己刚才古怪的姿势,做解释。
宫女这才恍然大悟,她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曾了解过武功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很轻易,就被她给糊弄过去。
“不过,下次你进门前,记得先敲门,另外,”话语微微顿了顿,她特肉疼的看着地上,被宫女打碎的瓷碗,尼玛,这些可都是古董啊!是具有收藏价值和升值空间的古董啊,心疼得快要碎成渣。
宫女不安的站在原地,难道皇后娘娘要治她失职之过吗?
“打碎宫里的东西,不得不罚,就罚你照价赔偿,你可服?”将心头的抽痛忍住,她故作大度的说道。
“奴婢服!娘娘仁慈。”宫女大大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赔银子,不是要赏她板子。
“嗯哼,”上官若愚得意的昂起头,“我这人就是善良,这是众所周知的,好了,银子拿来吧。”
她摊开手,开始讨要赔偿,选择性的忽视掉一个原则问题,就算要赔偿,这银子也该赔给宫中用品发放的礼部,而不是赔给她本人。
宫女也没意识到这一点,爽快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钱袋,掏出一个碎银子,恭敬的交给她。
“哎呦,不错啊,好好干,破财免灾,下回记得小心点,别再这么大意了,听到没?”上官若愚瞬间将银子秒塞进袖中,还不忘语重心长的提醒她。
宫女对她放过自己的仁义举动,很是感激,压根没有被她给坑了的自觉,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赚到了大便宜。
重新从小厨房送来早膳,上官若愚在吃过后,询问上官白的下落,听宫女说,他和小玲被安排在隔壁房,原本他们俩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休养的,却因为她的归来,只能将房间还给她,搬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