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了。”他从腰间抽出从风祁凡手中夺来的龙吟,缓缓的放在唇边。轻缓的音调从羽青日的唇无耻泄而出,树下,本来虎视眈眈的狼群竟然渐渐地不再咆哮。忽然静下来的时空竟然给人一种很和谐很安静的感觉。
羽青日没看到,在他拿出龙吟的时候,凌子墨的瞳孔忽然变得幽暗,表情也瞬间就变得有些凝重,显然,他之前都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想到,风祁凡对羽青日竟然信任到这种程度了,龙吟自古就是风国皇帝的所有物,是皇权的象征,比之玉玺而言,如果说玉玺是公然的权利,那么龙吟是私下里皇权的象征。凌子墨显然没想到羽青日竟是这么的得风祁凡的心,看来,就算这次出去了,以后羽青日对他来说也是敌人。
在男人眼中,尤其是他们这种男人而言,眼中看到的是权利和利益,脑中想的是怎样得到想要的权力和利益,而,所谓的情义,那是根本不存在的,至少,凌子墨是这样想的,而且,在这个世界,有这种想法的明显不是只有凌子墨一个人,相反,这样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凌子墨完全没想到,风祁凡竟然也是这种不伦俗套的人。
这样的风祁凡,要么就是完全不把权力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已经完全信任了眼前这个男人。
此时,羽青日完全没有心思计较凌子墨的心思,树下的狼群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甚至连头狼都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像是在体会自然的真谛,而羽青日只感觉体内的内力在不断的流失,终于,熬到了曲子的高潮,唇角吐出一个“走”字,就软软的倒在凌子墨的身上。
凌子墨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揽住羽青日的腰,脚尖轻轻地在树枝上一点,飞射而去,脸庞被风打得生疼,他甚至都不敢回过头去看一眼,衣衫被风打得猎猎响着,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带着这个男人离开这危险之地。
身后的狼群似乎已经开始骚动了,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现象。他的速度越发的快了,身体已经开始超负荷运转了,但是他完全不在意,一心只想着离开这里。
羽青日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凌子墨的身影。
“这是什么地方呢?”羽青日揉了揉饿扁的肚子,小声呢喃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半天他才醒过神来,身下的,明显就不是他家里软绵绵的大床,这房间也不是他的卧室,心底有些小小的发颤,对于穿越过一次的人来说,穿越已经不是一件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情了。
身下的硬板床,房间里简陋的设施,甚至没有半点多余的可以用来装饰的东西,足以说明,这一次他的运气不是特别好,这个家庭的条件不是特别让人满意。而且,从他醒来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人发现的情况来看,他在这个家里怕是并不受人重视的可有可无的角色。对于这个发现,羽青日表现得相当平静,毕竟对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家人的界限,就是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我不好,那么,很抱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项武功,羽青日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
最为让他不满意的就是,这又穿越了一次,要丢掉好多东西,比如风祁凡这个总是被自己气的说不出话的亦君亦友的家伙,比如风笑凡这个被他当成弟弟的人,比如司木和柳尘这些让人窝心的人,比如公子砚这个让人说不出来感觉的人,比如父母妹妹,比如师父师娘师兄,比如冠华居的人。以前在身边的时候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一下子就离开了,还极有可能以后都看不到他们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点不舒服的。
可是羽青日对于这些想得很开,离开了,那就算是无缘吧。总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他们身边的,这是定律,生老病死,上一世他就已经看淡了,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为了救人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也不知道凌子墨有没有活着逃出去,不过他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死了?明明感觉到自己不过是内力消耗多度而晕过去的,为什么就死了呢?不过,很快他就不纠结了,相信我,他绝对不是这么快就想通了,而是他已经发现了,他刚才这些想法是有多么的,额,荒谬。
“咦!”凌子墨拿着青菜和一只野鸡走进屋的时候就看到羽青日正仰躺在床上,眼睛瞪的溜圆,却不是很有神采,倒像是在怀念着什么,凌子墨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怀念的吗?
“咦!”听见了凌子墨发出的声音之后,羽青日有些惊讶,原来是这样的吗?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凌子墨有些担忧,明明他诊脉的时候是看出羽青日的脉象不是特别正常的,难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咦,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长得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这人就越觉得他和凌子墨长得真像。
“额。”凌子墨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用什么话来回他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羽青日一脸神经质的问,莫不是穿越到了平行空间,据说平行空间这个话题是完全受科学支持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凌子墨。”凌子墨没好气的报了名字,随后又有些担忧,该不是伤到了脑子了吧?这可如何是好,他只是武者,习武之人多少还是懂一点脉象的,羽青日的脉象不对还是瞒不了凌子墨的,但是他不会治病啊,万一羽青日真的是撞坏了头,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医好他。
“还真的是这样啊,连名字竟然都没变!”羽青日有些惊喜,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是不是可以回去找一下其他人?越想越觉得开心。
当然现在有些人的心情显然不是特别美丽,比如凌子墨。
“羽青日,你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到脑袋了?”凌子墨终于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持平静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什么,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原来有些人身上就是有一种能量,能够一点一点的侵蚀人的内心,让人不自觉得就把这个人列入他的逆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