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的验证,他再次领会到,蒋希恩对他的重要性,因此,他想得很清楚,一定要把她紧紧拴在身边才行。
当然,这些话,撕烂他的嘴,他也不会说出来的,所以,他扬开迷人的笑容对她道。
“也不是突然间向你求婚了,这是经过我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才意识到,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我想以后都可以跟你朝夕相对,跟你分享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事情,那你愿不愿意跟我甘苦与共?”
她定定地望着他,没说话,继而送上自已的红唇,以此传达自已的意愿。
“你要跟童大哥结婚?”方希贤接过喜贴,眼神复杂地看着对面的蒋希恩,“恭喜你。”
“谢谢。”蒋希恩微笑地接受对方的祝福。
“婚礼准备得怎样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哟。”掩饰心中异样,方希贤尽量以着自然轻快的口吻说着。
自从那次,她勾引童瑞轩不成后,两人仿佛达成一种默契似的,尽量避免跟对方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就算见面了,都只是跟对方点下头打招呼罢了,而那晚的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现在,她又交了新男朋友了,自然不再把童瑞轩再放在心上,不过,骤然听到他跟蒋希恩结婚的消息,心底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就是了。
“就等你这句话。”蒋希恩笑呵呵地看着她,“其实是这样的,我知道,你认识很多人,不知你有没有相熟的婚庆公司?”
没有结过婚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筹备婚礼的过程有多可怕,简直是一种折磨。
对于他们的婚事,童母是举脚赞成,而童父当然是反对的,不过,不知童母跟他说了什么,后来他没再继续反对,但也不表示赞成就是了。
长辈方面的问题,暂且解决,但还有许多锁碎的问题要处理。婚期日渐临近,受到的压力越大。
童瑞轩是一个公司的掌舵人,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因而婚礼的事多数落到她跟王虹身上。于是,问题就来了。
很多时候,同一件事两人所抱的观念都不相同,开始时,蒋希恩还忍让,可后来她发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虽然,她是我未来的婆婆,可这个婚礼说到底是我的不是她的,可她却样样都按照她的意思去做,我实在接受不了,如果这样下去,我宁愿不举办婚礼了。”
听着她大吐苦水,方希贤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抚她了。
“听你这一说,我真怕自已会有结婚恐惧症的。”
蒋希恩握着她的手,“给你一个忠告,除非你不想跟未来的一半结婚,否则,千万不要让你的婆婆插手你的婚礼。”
方希贤点了点头,“你不想再让她插手,所以,才想找婚庆公司的人帮忙?”
蒋希恩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昨天,因为婚礼场地的事,我跟她吵了一架,最后,我们决定,还是找个中间人主持婚礼算了。”
“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好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帮你找间服务水平一流的婚庆公司的。”
方希贤拍胸口保证,看了看时间。
“我还要赶回公司开会,有什么消息,我再打电话给你。”
“这顿我请客吧。”阻止了对方付账,蒋希恩表示自已还想多留在这里一会儿。
“那我先走了。”
方希贤离开后,蒋希恩本想去洗手间回来,就结账离开,才站起来,一条人影就来到她面前。
“怎么结婚了,也不通知我,让我替你高兴一下呢,表姐。”
说着,汤曼妮在方希贤之位所坐的座位坐下。
望了下突然出现的她,蒋希恩重新坐下,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
“就算我不通知,你不也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我这个人很讲礼仪,就算我想去见见表姐夫,之前也会先跟表姐你打下招呼,不像某人一样,在背后放冷箭的。”汤曼妮皮笑肉不笑地道。
“你这话,话里有话呢,看来,你从新加坡来找我,应该不会只想来恭喜我这么简单哟。”
蒋希恩脑筋飞快转动,推测着对方的来意,表面上镇定自若。
“看到表姐,你能找到那么好的归属,我真替你高兴。有时候,我会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命运,就好像坐在跷跷板两头一样,你高的时候,我就低,相反也一样。”
“表妹怎会有这种奇观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以前,当你是富家千金,过上令人羡慕的富裕生活时,我呢,就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之后,位置调转过来,我过上好日子了,你却要为温饱四处奔波;现在呢。”
“现在怎样了?”蒋希恩被她的话挑起好奇心似的,追问着。
“现在,你将要嫁入豪门了,我却被夫家赶出家门。”说到这里,汤曼妮望向她的目光,倏地变得锐利无比。
“为什么你非要跟我们过不去?你自已都要过上好日子了,为何还要置我于死地不可,你就这么看不过我好吗?没错,以前是我们对你不起,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再说,当年妈也留下一笔钱给你和姨妈,这些年来,你们也过得不错呀,至多也是没有当年那么富裕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损失呀。但你却害得我被赶出郑家,”
“别这么激动。”蒋希恩淡然一笑,“你说,你被夫家赶出家门,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你还跟我说,你们夫妇很思爱的,怎么才一个月的时间,就由幸福眇奶奶变成弃妇了?”
听着她嘲讽的口吻,汤曼妮怒目圆瞪。
“你还在装蒜,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去找风生,他又怎会说爸造假账骗他注汤氏,一气之下取消所有跟汤氏的合作,害得爸的公司破产,你满意了!”
“原来,表妹夫最终还是不念你们之间的夫妻情,大义灭亲了。”蒋希恩浅浅一笑,“我早就知道,他是做大事的人,之前,还担心他感情用事,舍不得你呢。”
“你这恶女人!你别得意,你害得我们一无所有,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汤曼妮气得对她大吼。
蒋希恩伸指放在嘴边,“别这样大声,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被人抛弃才安心吗?”
听着让她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的话,汤曼妮握紧拳头,令自已冷静下来,又听到她继续说。
“你说我害你们,你觉得自已很委屈对吧,你跟我来见一个人,见过她后,你就知道,你有今天这种下场,到底是谁害的。”
疗养院。
走进死气沉沉的医院,汤曼妮吞了口口水,总觉得这里的气氛好吓人,多呆一会儿,身上的朝气仿佛都会被吸走似的。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发现那边的老男人,一直盯着她看,不由打了个寒颤。
蒋希恩瞥了她一眼,冰冷的视线成功令她不再发问,乖乖地跟着她走,最后,两人来到某房间门前。
她礼貌式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汤曼妮在门外犹豫了下,也尾随她走了进去。
当走进房间后,一个人的背影首先引起她的注意。
那妇人背对着她们,脸朝着窗外,不知在看什么,看着她,汤曼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妈,我来看你了。”
这时,蒋希恩朝妇人走过去,听到她的话,那妇人却仿若未闻,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将心如从包包里拿出一袋,在来的途中买的糖果,然后,把糖果伸到妇人眼前。
“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还有话梅,棒棒糖哟,你要不要吃?”
闻到糖果的香味,妇人终于有反应了,然后,伸手去抢她手中的那袋糖果,“我的,我要吃。”
“好好,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蒋希恩却一下子收回那袋糖果,“不过,你要先吃药,才有糖果吃。”
张着嘴巴,呆滞地看着蒋希恩哄那妇人吃药,看着妇人像小孩子般舔着棒棒糖的样子,汤曼妮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妇人竟然是她那个高贵大方的姨妈。
“姨妈,她是不是病了?”
过了好一会儿,汤曼妮才找回自已的声音。
蒋希恩帮母亲梳头的手,顿了顿,嘴角一挑,道:“你看她的样子,像没事吗。”
“她,她病得很严重?”她迟疑地又问。
其实,姨妈的样子,与其说病得严重,不如说她像得了失忆症,因为,她好像完全认不出她来。
“医生说,她患了思觉失调。”帮母亲梳完头,蒋希恩又拿了盆水来帮她抹着脸跟手。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是否错觉,汤曼妮觉得当她问这问题时,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蒋希恩,突然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息。
把手中的毛巾丢进水盆里,蒋希恩转过头,直直地望着汤曼妮,她的眼神是那般冰冷,令她不寒而栗。
“之前,你不是在餐厅里,质问我,为什么我要那样对你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因为,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我可以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夺去我家的家产,但你们害得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仇,我一定要报!”
那时候,父亲突然去世,又因为姨父从中作梗,骗走了属于她们的家财,一夕之间,她们从天堂掉落地狱。
不过,再伤心难过,日子还是要过的,为了她,母亲咬紧牙关支撑下去,两母子于是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妈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以前的美好生活,不过,她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日子久了,妈总会面对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