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那家伙不会丢下她,自己先跑掉吧?
她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怎么这么久不听电话,不会是掉进马桶爬不起来吧。”
见他一直不肯接电话,她不由地咒骂他几句,下一刻,电话终于接通了。
“聂千云,你在哪里?就算你先回去了,拜托你也跟我说一声吧,让我像个傻瓜在这里等你……”
“你说够没有?”他不耐烦地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我的头好痛,你赶紧来扶我。”
“那你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自己在哪里!总之,你赶紧来接我。”
听着他的话,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你不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怎么来接你?你看看四周的环境,看看有没有指示牌什么的。”
沉默了下,才再次响起他的声音,“我好像在酒吧的后巷子。”
“知道了,我这就来。”
拿着电话,她急忙来到酒吧后巷,“我到后巷了,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
伴随着这话,就发现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只手朝她挥手,她快步走了过去。
“你被打劫了?”
看到半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他,她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他起来。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呀?”才靠近他,一阵浓烈的酒味便扑鼻而来,“都叫你不要喝这么多了,没听说过喝酒累事吗,看现在被人打劫了。”
“谁告诉你,我被打劫了?”在她的扶持下,他拖着疲软的身体,缓缓地步出后巷。
她脚步一顿,脸露讶然地望着他,“你不是被劫财,难道被劫色?”
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是不是气少我一会儿都不行?”
她撇了下嘴角,“好吧,开一下玩笑也不行。不过,才一会儿不见,你怎会跑来后巷,还搞成这样子?”
“我也想知道。”他的脸色玄寒得吓人。
刚才,在她离开后,马强就跟他说,以前在韩国的拍挡也来内地了,就坐在那边,问他要不要打招呼。
他心想,难得在这里遇到故友,不过去打下招呼又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就跟马强过去。谁知道,大家一见到他,就热情地敬酒,一杯一杯地灌他喝。
虽然,他不是千杯不醉,不过,平时的酒量也可以的,也不知怎地,刚才喝了几几杯酒后,意识就变得模糊,好像是喝醉了,再醒来后,已经在后巷里了。
“难道,是他们故意灌醉你,然后,把你丢在那里?不过,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听完他的话,她分析道:“是不是你以前也这样整估过他们,所以,这回他们才以牙还牙?”
他瞥了她一眼,他像会做这种幼稚的事吗?
不过,他也很想知道,为何马强他们要那样作弄他?
几天后。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钟笑莎火气十足的食指指着杂志封面,瞪着聂千云的眼睛阴郁得快要滴出水来。
聂千云瞥了眼桌上的杂志,不用细看,他也知道封面上的男主角就是自己,而女主角则是广告中的女主角祖儿。
“我没有非礼过她,我是被陷害的。”
“你是被陷害?可是祖儿却不是这样跟记者说的,她说那晚,你把她哄到酒吧后巷,然后想非礼她,她不肯就范,拼命推开你,才逃出生天的。”
“你不相信我吗?”他眉心拧成一道沟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3为爱牺牲
闻言,她也冷静下来,叹气道。
“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件事应该是那祖儿想借你上位,才会这样诬蔑你。不过,我相信你有什么用?现在被记者拍到这些相片,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记者将他压住她的动作,还有伸手去扯开她衣服的过程都拍下来了,而且,两人的样子都拍得很清晰,让他想狡辩那人不是自己也不行。
“那个,我相信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站在一旁的蒋希恩插嘴道,“昨晚,他被人故意灌醉了,丢在后巷,后来我去找他时,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试问这样他怎能去非礼那祖儿?”
听着她的话,钟笑莎立即要她将昨晚的事具细无遣地再说一遍。
“这样看来,这是一个预先布好的局。”钟笑莎再次拿起杂志,仔细研究着那几副相片。
“他们先是让马强故意引你过去,接着就在你的酒里下药,然后,就趁你昏错迷时,叫那个祖儿跟你拍下这些相片。
没错一定是这样,你看,这些相片中,你一直都是闭着双眼,证明这些相片是在你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拍的。”
蒋希恩兴奋地道:“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抓住这一点证明他是清白的?”
丢下杂志,钟笑莎无奈地笑了笑,“没用的,他们也可以说,当时他太过沉迷那种事,或者说他醉了,所以,神志不清醒下做出那种事。”
闻言,蒋希恩有些失望地道:“这么说来,不就没办法证明他是无辜的?到底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陷害他?”
钟笑莎望向他,“你是不是以前跟马强他们有什么过节,他们才会这样整你?”
他伸手揉了揉眉头,“应该没有,那时候,我们有四个成员,虽然我跟他不算是最好的朋友,但平时也没有什么矛盾,就算有一点磨擦,也只是很小的事,他没理由过这么多年了,才来找我报仇吧。”
双手合什,钟笑莎吩咐他,“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不过,最近你就不要再乱跑,乖乖地给我留在家里,知道吗?”
“发生这种事,我还能去哪?”想必这几天他家楼下,公司门口都有一大批狗仔队守着,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哪里都去不了。
“还有你。”钟笑莎抬眸盯着蒋希恩,“这几天,你给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不要再让人有机可乘。”
虽然,蒋希恩觉得有些委屈,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工资本就包括了要当受气筒的。
而且,说来她也要负一点责任的,如果昨晚她不是擅离职守,没有好好地看住他,就不会让那班人有机可乘,发生这种事情了。
钟笑莎不愧为金牌经纪人,办事效率很高,不出几天,她就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刚才,你在电话里说,已经查到是谁陷害我了?”
因为这件非礼事件,被困在家里几天的聂千云,一听到她已经查到幕后主使,立即雀跃不已。
蒋希恩端了杯红茶放在钟笑莎面前,然后站在他身后,静听她查到的消息。
“我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情牌才查到是谁陷害你的。”钟笑莎端起茶杯喝了口,这才说下去。
“之前,我不是问过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但你说没有,而且,你是我们明皇的人,敢跟我们明皇作对的人,在这圈内也没有多少个,所以,我就想,对方会不会不是圈内人。
我打听到马强最近炒股票亏了很多钱,也欠了银行不少钱,但奇怪的是,几天前,他居然一口气还清所有的债务,所以,我肯定他一定是收了什么人的钱来陷害你。”
听到这里,聂千云焦急地问:“那他说了,是谁指使他的?”
“张天。”钟笑莎一字一字地吞出。
“张天?”他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来。
“怎么,你不会连他是谁也不知道吧?”钟笑莎讥笑道:“你抢了别人的老婆,却连人家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
她这一说,蒋希恩也反应过来了,“你说张天,不会是那个香港钢铁大王张天吧?”
她突然记起,之前曾经听过同事李明明在耳边说过,那个什么钢铁大王前年娶了一个比他年轻二十岁的老婆的事,难道那人就是江雪芙?
“除了他还有谁。”钟笑莎冷哼了声,“以你的条件,想要怎样的女人没有?别的不说,就说圈内人,燕瘦环肥,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不反对。
偏偏你却去搞人家的老婆,这也没关系,又不是过一辈子,玩玩的话,也随便了,问题在于你居然去搞那个财大气粗的张天的老婆,简直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呀你。”
“我对雪芙是认真的,我不是玩玩而已。”他严肃地纠正她的话。
钟笑莎瞪眼骂道:“你该不是脑子进水了吧,你还想跟那女人玩真的?你是不是想前途尽毁才开心?总之,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傻话!”
见势头不对,怕两人一言不合,会吵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蒋希恩立即岔开话题道。
“钟姐,那现在事情要怎么解决?既然知道,是那张天搞的鬼,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他那里入手?”
钟笑莎深吸一口气,压下胸间的怒火,才道。
“在查到是他搞的鬼后,我已经找过他了。我故意吓唬他说,我手中有他的犯罪证据,如果他继续再搞千云的话,我就把证据交到警方手中。
而他也答应了,只要千云以后跟他老婆一刀两断的话,就放过他,毕竟他也是有名有面的人,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被戴绿帽的事。”
“你真的握有他的犯罪证据?”聂千云眸光一闪。
看了他一眼,钟笑莎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沉默了下,才回答他,“我骗他的。”
闻言,蒋希恩不禁睁大眼睛望着她,就听到她解释般道。
“之前你们不是被人囚禁在冰库吗,警方一直查不到是谁干的,我们也一直以为是圈内人做的,不过,当我查到这次的事件,居然是张天在背后策划的,我就有个想法。
既然这次的事情,是他干的,有没有可能上次的事也是他做的?于是,我就试探他,果然他一听到我提到上次的事情,就心虚了。、
说真的,如果我心中真有证据,早就让他交出那晚的相片,还千云一个清白了。”
“竟然是他干的!”
蒋希恩表情犹如生吞了个鸡蛋,哽在喉咙不上不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满地骂道。
“他是不是有病,得罪他的人又不是我,干嘛也把我牵扯进去。”
听着她的话,聂千云别开脸,避开她投诉的目光。
钟笑莎咳了下,等他们都看向自己时,说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祖儿的经纪人那边我也跟他商量过,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查清真相,也愿意配合我们。经过我们商讨的结果是,千云你站出来,跟大众道歉,说那晚你是喝醉了酒,是在不清醒的状况下才做出那种事情。”
“不行!”聂千云一听,立即反对,“我不会为没有做过的事情道歉,如果,这样站出来承认的话,那么,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听他这一说,钟笑莎真是不知好笑还是好气。
“什么叫做不知怎样做人!你是古代人还是笨蛋?我叫你这样做,当然帮你按排好一切了,这么多年来,我有害过你吗?
总之,解决了这次的事件,你就休息一下,等人们淡忘了这次的事情后,公司就会帮你安排几个表演项目,让你重新出发。
还有一件事,你立即给我跟那个江雪芙分手,从此不准你们再来往,你真的觉得寂寞的话,也可以找个女朋友去拍拖,不过一定要对你的事业有帮助的才行……”
“我不会道歉,也不会跟雪芙分手。”他截断她的话,重新申明立场道。
“你!”钟笑莎气得用力捶打着桌面,“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既然为了一个女人,一个烂货而自毁前程!你可知道,公司为了栽培你化了多少心机跟金钱?你有今天的成就是谁给你的!”
面对她的指责,他脸色镇定,一双眼睛明亮清澈,语带感激地道。
“我很感激公司对我的栽培,尤其是钟姐你,对我疼爱有加,无论公事,私事你都处处为我打点,我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你是居功至伟,我真的很感激你。
不过,雪芙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辜负她。其实,跟她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有觉悟,终有一天,我要在事业跟她之间作抉择的,当时我就答应过她,不会放弃我们这份感情。”
眯细眼睛,跟他对望了眼,钟笑莎哈然大笑。
“想不到我钟笑莎一手培养出来的艺人,居然是个情圣,宁要美人不要江山!妙,妙极了,我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所谓的情圣,今天终于可以大开眼界了。
你真的宁可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自毁前途?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真要跟她在一起,不但你的演艺事业会玩完,张天也不会放过你们,相信在华人的地方,你们再也无立足之地。”
“我想清楚了。”他一脸坚决。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阻止你。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今天所作出的抉择。”
“谢谢钟姐,你这几年的教诲。”
聂千云站起身,朝她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推门走出了办公室。
4理想主义者
呆望着他离开,蒋希恩一时间还没从震慑中回过神来,半晌后,她才喃喃自语道。
“不会是真吧!他真的为了江雪芙,自此离开娱乐圈?对了,他走了,那我不就又失业了?”
虽然,助手这份工作不轻松,尤其当聂千云的助手,他的工作被按排得密密麻麻,作为助手的她,自然日子也过得不辛苦。她也曾想过要辞职不干,不过,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而且,她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这份工作了,除了跟着聂千云可以见到许多大明星外,这份工作还可以学到许多事情,比如待人处事,比如一些幕后制作等,她都很有兴趣。
不过,聂千云说不干了,也是说她不但失业了,还失去一个学东西的好机会。
人生最悲哀之事,莫过于你才找到一件感兴趣的事情,却发现再没机会接触它了。
“你不会失业。”听到她的话的钟笑莎,转过身对她道。
“啊?”她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这两个月也没有放过假吧?趁现在千云不在,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之后,他的事还要拜托你。”
蒋希恩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听钟笑莎的话,仿佛聂千云还会回来似的,可是他刚才明明说过……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般,钟笑莎轻柔一笑道。
“说起来,这几年来,他都没有好好地放假休息过,所以,才会一时想歪了。现在就让他放个长期,充充电,想清楚什么才是他想要的,当他想通后,自然会回来的。”
望着她的笑脸,蒋希恩不禁在心中吐糟,你会不会太过乐观?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钟笑莎凭什么这样笃定,聂千云一定会回来?
虽然,公司有安排宿舍给蒋希恩,不过,最近,聂千云接了不少工作,每天差不多工作十几二十个小时,连带地,她这个助手也一样,根本没空回宿舍睡了。这些天,她干脆搬来这里的客房睡了。
现在,聂千云跟公司闹翻了,她自然要搬走。
“不好意思,这回连累你失业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的蒋希恩,走出客厅,望着她手中的行李,聂千云语带抱歉地道。
打量了下他,见他完全没有一丝为前途担忧之色,又回想之前在办公室时,钟笑莎跟她所说的一番话,不由暗叹。
“你的样子,好像有话要跟我说?”他一手托着下巴问。
见他主动把话题打开,她也不客气地问。
“虽然,我这样问,好像有点八卦,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真的要为了江雪芙,而退出娱乐圈?”
“怎么,你也觉得,我这样做很傻?”他笑着反问她。
“这种事情,也很难说傻不傻的,只要当事人真的觉得值得的话。我只是好奇,你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有没有跟她商量过?
就算你愿意为她不要江山,那她呢?她肯不肯为你不做张太太?还有那张天,他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不想你们在一起,你觉得他肯放手?”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用懒散的语调道:“到底你是收了钟姐多少钱,才会这么卖力来说服我?”
“喂!”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想说就算,反正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她好心提醒他而已,他不领情就算了。
“你不会这样就生气吧?”见她真的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他连忙叫住她。
她脚步顿了顿,本来也只是装装样子,见他挽留,她也见好就收,转过身,在沙发上坐下,望向他。
“如果你不想我过问,关于你跟江雪芙的事,那我就不过问,毕竟这是你的私事,不过,在这一刻为止,我应该还是你的助手,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打算,应该不过分吧?”
他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你也说得对,有些事情,我应亲自向你交待一下的。接下来,我应该会放一个悠长的假期,到处去看看这个世界。说真的,自从进了这个圈子后,我就觉得自己完会跟外面的世界脱节了。
虽然,平时我们之间总是吵吵闹闹,不过,我真的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你是一个称职的助手,所以,如果你真的想继续当助手的话,我可以跟钟姐说一声……”
“不用了。”她打断他的话,抬高下巴道。
“我这个人从事什么职业都是很称职的,不过,当助手这种的话,还是算了,我可不是什么人的助手都有兴趣当的。说真的,当你的助手两个月,比当护士半年还累,难得现在解放了,我才不要继续自讨苦吃了。”
闻言,他似乎很开心地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就知道,你暗恋我,你真会演戏,平时装作对我粗声粗气地,其实,心里爱死我了吧?”
她没好气地斜睨了眼他,“自恋狂。谁暗恋你呀,是你暗恋我才对吧。”他哈然一笑。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是那么感性的一个人。”她感叹地道。
“虽说,感情是没有理性的,不过,能做到像你这样,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真是没几个人可以做到。”
“你确定是在称赞我,而不是在取笑我?”他戏谑地道,却惹来她的白眼。
“这样说吧,这些年来,为了出人头地,我拼死拼活地工作,不敢有一丝松懈,虽然,我的努力也算有所回报,名利双收,不过,我却觉得累了,腻了。
我会进娱乐圈,除了它可以令我名利双收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喜欢唱歌,也想当演员。但当我真正成为一个演员时,我却发现,无论是戏里戏外,我都是一个戏子。
那种感觉真的很糟,有时候,当我照着镜子,我都不知道,镜里的人是不是真实的自己了。就在我很迷惘的时候,她出现了。虽然,她已经是人妻,道德上我们是不应该在一起的。
但我真的很想跟她一起,我很想尽情地,轰轰烈烈地去爱一次,不是演戏,而是真实地去爱一次。我总是想,如果人生当中,没办法谈一次能让自己不顾一切也要去谈的恋爱,那就太遗憾了。”
听着他的话,她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半晌后,笑了笑道。
“原来,你不是情圣,而是理想主义者。”
他伸手摸了摸鼻尖,正想说什么,手机这时却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江雪芙打来的,他连忙按下接听键。
“亲爱的,我好想你哟,你呢,想不想我?”
听着他用那种细声软气的口吻讲电话,蒋希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真是肉麻死了。
“我先走了。”跟他打了下手势,她识趣地拿起行李先行离开。
关门前,她看了眼还在跟江雪芙讲着电话的聂千云,那俊美的脸上溢满柔情。明明都是跟心爱的人讲电话,但此刻的他,跟演戏时他的表情,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对了,现在的他,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浑身散发着恋爱的气息,是演戏时所没有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爱?
关上大门,她走向电梯,脑海里却浮现起,刚才他跟她所说的一番话,他说,如果人的一生中,未能轰轰烈烈地爱一次的话,会是一种遗憾。
忽地,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庞浮现眼前,然后,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她伸手捂着胸前,原来,自己竟然如此想念那人。
香港红磡火车站。
蒋希恩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了,却依旧没见到方希贤,想了想,她掏出手机,拨通对方的电话。
“希贤,你在哪里?”
“心如姐,你的车到站了?你再等我一下,我就很快就到了。”
本来想对跟她,如果她有事未能来接车的话,就不要赶来了,她自己坐车回家就好,不过,听她这样说,只好继续等下去了。
都怪今天早上她一时激动,才会打电话给方希贤告诉她,自己决定回来的决定。
昨天,听完聂千云一番话后,一直困扰着她的事情,仿佛突然间想通了。
自从见过童格,听到他提到李咏荷后,虽然表面上她不承认,但内心其实很介怀。
她明白,就算这回不是李咏荷,也有另外一个女人,或者说,她也觉得自己无法留得住童瑞轩这男人吧。
他太优秀,而她却太平凡。条件相差如此大的他们,怎能厮守一生?基于这个理由,所以,她黯然地逃走了。
然而,昨晚,当她看到聂千云为了爱情,为了捍卫所爱的人,而不顾一切的勇力,她震撼了,被感动了。
像聂千云那样,有着大好的前途,都有勇气为爱而豁出去,而她呢,却未战先逃。他做得到的事,她为何做不到!
枉她以前口口声声说有多爱童瑞轩,不过是被他父亲说一番话,就退缩了,当爱的逃兵。
说得好听,是不想让童瑞轩为难,不想看到他一无所有,其实是她自卑,胆小,不想他日后怨恨自己。
于是,她决定不再逃避,回香港,她要跟他一起面对,为他们的爱情做点事情。
天无绝人之路,她相信这只是上天给他们的一个考验而已,只要两个人一条心,终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心如姐。”忽地,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起头看去,就看到方希贤向她招手。
她拿起行李,脸带笑容,朝方希贤走过去。
5意乱情迷
跟方希贤吃完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坐了一天的车,蒋希恩也懒得收拾行李,到浴室洗完澡后,就早早上床了。
关灯之前,她又打了次电话给童瑞轩,不过,他的手机依旧打不通,也不知怎么回事。
真是的,就算不接听电话,也回她一个短信呀。
早上一上了车,她就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告诉他,自己回来的消息,原以为很快就会收到回信,殊不知等了一天,他也没回。
明天,她就去他公司找他,跟他说清楚,打了个哈欠,她关上灯,沉沉睡去。
“不会吧?”
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时,阳光已经晒进屋里了,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时钟一看,居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足足睡了快二十个小时,难怪睡得浑身骨痛,她伸了伸懒腰,走进洗手间。
梳洗完,坐在客厅里,两眼呆然地望着地面,神志还完完全清醒过来。
就在她就要再次去找周公之际,一阵门铃声钻进耳畔,惊醒了她,吓得她整个人跳了起来。
她定了定神,这才发现那是有人按门铃。站起身,朝门口走过去。
因为神智还有些不清醒,她也忘记看一看门外的人是谁,就把门打开了。
当看到站在门外的人的样子时,她两眼猛地睁大,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娇呼,“瑞轩。”
接着,双手张开,向前扑上去,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缠着他不放。
童瑞轩没想到她会如此热情地欢迎自己,被她的冲力带动,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想不想我?”
“想,想死你了。”
“是不是真的?我才不相信,如果是真的,你怎么不回我电话,现在才出现?”她嘟着嘴巴控诉道。
“我有事到外地一趟,今天回来才知道你回来,你想知道我有多想你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他嘴角略扬,魅惑的眼睛溢满思念,激动,低下头,掠夺的唇瓣覆上她的唇。
蒋希恩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就是腰上的重量,低头一看,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他整个身体和自己贴得紧紧。
她愣了愣,抬眸,就对上一张熟悉而英俊的脸庞。
看着童瑞轩的睡脸,她呆了呆,发现他眼下有黑黑的一层阴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抚上那两个黑眼圈。
贪恋的手指从他紧闭的眼睛,向下滑动,经过笔挺修直的鼻梁,来到微张着的,诱人的红唇上。
忽地,昨晚的一些片断自脑海浮现,她不由得用手捂着眼睛,天!昨晚,他们也太激动人了吧。
居然一见面,就像天雷勾动地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连话也没多说一句,就直接从门口滚到了床上,然后……
“你的脸好红,在想什么?”忽地,耳边响起一把魅惹人心的声音。
“你醒了?”放开手,她就对上一对含笑的眼眸。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在她唇上亲了记,“你还没回答我,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没有什么?”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让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在想昨晚的事?
“你是不是在回味昨晚的事?”他嘴角轻勾,绽开一抹坏坏的笑意问。
被说中心事的她,脸色泛红,嘴上却道:“哪有,人家哪有,我要下床了。”
望着她羞赧的模样,他哪会不明白,自己猜中了,正想再跟她温存一会儿,却被她一把推开,再次爬起身,就看到她已经下了床,拿着衣服,朝洗手间跑过去了。
一手托着下巴,望着她诱人的身体线条,他顿觉得下半身又有种胀满的感觉。
在洗手间的房门关上后,他才懒洋洋地翻转过身,在床上翻滚着,半晌后,他才卷着棉被坐起身,想着事情。
“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蒋希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抬眸才发现,她已经梳洗好,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你饿不饿?我下楼去买早餐,你要吃什么?”她边梳着头发问。
他转头看了看时间,原来已经八点多了,“什么都好。”
说着,他下了床,走进洗手间。
等他梳洗完,穿戴好,走出客厅时,她已经买好早餐回来了。
“我买了油条,瘦肉粥,还有肠粉,过来吃吧。”她把买来的早餐倒在碗里,分成两份。
在餐桌旁坐下,他拿起一条又脆又香的油条,咬了口,然后,又喝了口粥。
“我都忘记多久没吃过油条了,真的好怀念。”
“喜欢就多吃点。”她笑道:“这家店的油条,虽然比别家贵点,但他们的油都是新鲜的,不是地沟油,可以放心吃。”
她也拿起一根油条吃起来,就听到他问。
“你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自从她回内地后,两人之间的联系都是靠电话,短信等维持的。
开始时,两人每天至少通一次电话,慢慢地,电话变少了,改成短信,最近,连短信也很少发了,变成发邮件,次数也有两天一个短信,变成一个星期一封邮件。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她开玩笑地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回来突击检查下,看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除了那女人外,你还有没有金屋藏娇。”
闻言,他眼中闪过一丝诡谲之色,很快地变得平静无波,微微一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平静地道。
“幸好我一直很乖,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先听着吧。”她嘟了下嘴巴,汤匙在碗里搅动了几下,才道:“这次回来了,我不想再走了,你说好不好?”
一抹讶异自他脸上闪过,“在外地过得不习惯,还是你老板对你不好?”
“开始时,是有点不习惯,不过,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唯有适应力超强。”她朝他眨了眨眼,笑道:“我那老板是难服侍一点,人倒没什么,不过。”
“不过?”
“他辞职不干了,所以,我也失业了。”
他点了点头,“是不是他非礼那个女艺人的事,所以,被公司雪藏了?”
虽然,他平时也不太注意娱乐新闻,不过,聂千云非礼女艺人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而且,又是她上司,所以,他想不知道也不行。
“事情不是那样的,他是被人陷害的。”
听到他也误会聂千云,她不禁替他辨护起来。
“一切的事都是张天搞出来的,上次,我跟千云人锁在冰库,还有这次的事,因为他嫉妒千云,恨他给绿帽子他戴,才会搞出那么多事情来。”
听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他喃喃自语,“换作是我,也会这样教训他。”
“你说什么?”他说得细声,她听得不清楚,他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胆子太大了。”
她凝眸低笑,“你不觉得他很浪漫,很有男子气概?”
“不觉得。”他不屑地道:“没错,看上去他这样做是很有气概,但所有的浪漫都是建筑在一定的经济上,当然,聂千云有的是钱,不过,别说我小看他,他那人除了会唱歌演戏外,还懂什么?
男人最重要的事业,如果没有事业,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他跟公司闹翻了,名声也被搞臭了,根本无法再在娱乐圈立足,出到外面的世界,我真想不到他可以做什么。
先别说坐吃山崩的问题,时间一久,激情过后,他就会发现自己做了多蠢笨的事,到时,他一定会后悔今天所做的抉择。”
听着他的话,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地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见状,他看似神情不变,黑瞳里却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唇角微微上扬。
半晌后,她再次抬起头,望向他,带着深情的眸光。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回来?我回来,并不是因为失业,而是我想你了。看到聂千云那样,我就觉得自己当初太过轻易投降了,明明我那么爱你,为何却因为你爸的一番话,而轻易放开你?
我后悔了,什么分开一年时间,让你去解决问题,明明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没理由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去解决,我却躲开什么也不做,所以,我回来了,我要跟你一起面对。”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很想问他,自己觉悟得会不会太迟,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害怕听到他否定的回答。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似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头轻轻的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让我知道,原来我不是孤军作战。其实,几个月前你说要离开时,我很想开口让你留下,不让你走,因为我怕你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你却回来了,还跟我说这番话,我真的很能欣慰,这次回来了,就别再走了时。”
听着他的话,虽然他的语气轻淡,却饱含浓烈的情感,震动着她的耳膜,使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微红了眼眶。
而当他又说了句,“我爱你。”她再也按捺不住地,扑过去抱住他,“我不走。”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回抱住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却听到她问。
“不过,我留下来,真的可以吗?伯父他……”
“他回美国了,所以,你不用顾虑他,再说,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让他们发现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他大派定心丸道。
6决意留下
从童瑞轩怀内抬起头,蒋希恩晶亮的眼眸凝望着他,欲语还休。
回望着她,然后他从她眼里读到什么似的,抿了抿嘴巴,道:“有一件事,我不知你知不知道,就是上个月,我已经跟李咏荷订婚了,这也是爸会放心回去的原因。”
闻言,她的心像被针狠狠地刺了一记,疼到她眼泪几乎要涌出来了。
离开香港前,她已经知道,他们会订婚的事,不过,她还是心存晓幸,希望自己赶得及回来阻止他们,不过,现在一切都迟了。
“我跟她订婚,只是一种形式,她于我只是一颗棋子,我心里最爱的人只有你,我答应你,我会尽快找到爸的把柄,然后,就会跟她分手,到时,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再在一起了。”
看到她难过得眼泛泪水的样子,他心里也难受,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抚道。
“可是,还要等多久?”只要一想到他的身边还有别的女人,想到他也会像现在这样温柔地吻着她,蒋希恩就心如刀割。
“我会尽快的。”
回望着她哀伤的眼眸,他怔了怔,心里其实也没底,却不想让她失望,但紧紧地抱着她,如此回答着。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沉默了下,她抬起头,直直地望进他眼底。
“什么事?”
“我不准你爱上她,你不能对她那么温柔,不能跟她做出,我们所做过的事,你答不答应?”
听着她的要求,他愣了愣,心道,这不就是要他连手也不能碰李咏荷一下?
“如果,她让动对我做出那种事呢?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正常的身体健康的男人,可受不了女人主动的挑逗的。”他开着玩笑。
可惜她不懂欣赏他的幽默感,板下脸道。
“如果,你心中只有我的话,如果你对她没有任何感觉的话,就算她在你面前脱光衣服,大跳艳舞,你也不会有感觉的,难道你会对着一只猪发情吗?”
闻言,他不由噗嗤一笑,“亲爱的,我从来没发现你有这么毒舌的一面呢。”
如果让李咏荷知道,蒋希恩把她比喻成一只猪的话,肯定会气得跳脚吧。
蒋希恩扬了扬秀眉,“你还没回答我,你答不答应?”
“答应,我当然答应。”他立即从善如流地道。
见他答应了,她这才满意地笑了开来,“乖了。”
其实,她又怎会不明白,就算他现在答应了也没用,她又不能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跟那个女人做什么事,她都不会知道的。
再说,男人的誓言,如果做不到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不过,就算明知道他做不到,但能让他哄哄自己,说一些让自己听了高兴的话也好。
别说她自欺欺人,人有时候就是要懂得如何哄骗自己。
既然决定留下来,跟童瑞轩一起打这场仗,蒋希恩觉得有许多事情要重新规划过,比如工作的事。
虽然,童格之前给了她一笔钱,之前当聂千云两个多月的助手,也存了些钱,根本上她可以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再作打算的。
不过,她没打算动用童格的那笔钱,总觉得用了的话,就是对他们这段感情的蔑视,所以,她想尽快再找一分工作。
离开香港时,方希贤曾经说过,一个世伯想请护士,于是,她就打电话约她出来,打听下对方还招不招人。
“你真的决定留下来,不走了?”方希贤听完她的打算,兴奋地问。
“在外面几个月,我还是觉得香港最适合我。”蒋希恩道,心里却想着如何把话题引到想说的话题上,“不过,我想先找份工作。”
方希贤问:“你不回诊所吗?”
“诊所那边,我不打算回去了。”
当初她走得那么急,丢下辞职信就走了,肯定给他们造成不少麻烦吧,试问她还怎好意思回去?
“对了,之前你不是说,你有位世伯想招人,不知他现在还缺不缺人呢?”
“哦,你走了没多久,他就请了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了。”
“这样呀。”蒋希恩有些失望。
“其实,除了护士外,你有没有考虑过别的职业?”方希贤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
“别的职业?”蒋希恩愣了愣。
说真的,自从毕业后,她就一直从事护士的工作。期间不是没想过转行,不过,当护士虽然辛苦,但福利跟工资都不错,所以,这么多年了,虽然她总是抱怨,却从没想过转行。
再说,除了当护士,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对呀,你有没有想过转行?”方希贤端起咖啡,喝了口道。
“其实,公司最近收购了一间药店,你也知道,对于医学方面的事,我根本一窍不通,正头痛要找谁帮我忙。不过,你回来的正好,有你帮我看着药店的话,我就无后顾之忧了。”
听了她的话,蒋希恩暗叹,方氏真是什么生意都有兴趣呀。
“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生意,我怕不能帮到你什么忙。”
“其实,你也不用做什么的,其他的事都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只想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看着店就行。”方希贤道。
“我明白了。”蒋希恩想了想,“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我真的怕自己无法胜任,到时辜负你的期望。”
“你行的,我对你有信心。”方希贤笑道。
蒋希恩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却在看到从门外走进餐厅的人时,脸上的笑容一敛,注意到她的异样,方希贤转过头看去。
“真是冤家路窄,去到哪里都遇到这种小人。”方希贤轻蔑地道。
这时,仿佛感应到她们的视线似的,汤曼妮抬眸看向她们这边,当看到蒋希恩时,杏目圆瞪,眼神里带着嫉妒与敌意。
蒋希恩毫不退缩地跟她对视,眼中毫无波澜,两人透过眼神在空中交战着,最后,以汤曼妮先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她就这样就跑了?”见汤曼妮就这样离开,没有发生预期中的打斗,不,唇枪舌剑场面,方希贤有些失望。
“你那么想看到我跟她在这里吵闹吗?”蒋希恩没好气地白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方希贤一眼。
“哪有。”方希贤吐了下舌头,装可爱道:“跟这种人在大庭广众吵,可是自贬身价的行为呢。”
蒋希恩看了眼面前的蛋糕,却没胃口再吃了。
“对了,你跟童瑞轩现在怎样了?”方希贤状似不经意地问。
听到她的问题,蒋希恩心跳漏跳了半拍,表面上却强作镇定地问,“什么怎样?”
方希贤偷瞄了她一眼,想从她脸上的表情,猜测她真正的心思,可惜端详了片刻,始终无法摸清她心中所思,只得开门见山问。
“你回内地这几个月,还有没有继续跟他联络?你知不知道,他已经跟李咏荷订婚的事?”
沉默了下,蒋希恩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跟他……”方希贤思索着如何措辞,却听到蒋希恩道:“我们是朋友,就算做不了夫妻,也可以当朋友的。”
“说得也是,在这种时代,分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可以当朋友的。”方希贤干笑了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蒋希恩歪头看着她,总觉得她有点古怪。
方希贤摸了摸鼻子,“也不是什么事啦,就是我之前有遇到童瑞轩跟汤曼妮到酒店走出来。”
“你说什么?”蒋希恩惊愕地望着她。
“就是上个月,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我去见她,就看到汤曼妮跟童瑞轩在酒店出来,虽然,他们是分开走的,不过,看他们的表情,我肯定他们之间有奸情。
现在,你跟他分手了,我才对你说。其实,像他那种一脚踏几船的男人,幸好你没再跟他一起,否则,你以后一定会为他哭得死去活来的……”
蒋希恩望着方希贤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却无法定下心来听她说什么了,直到对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方希贤关切地问。
“我的头有点痛,不如我们走吧。”蒋希恩伸手扶着额头。
见状,方希贤连忙让侍应结账,然后,跟她一起离开餐厅。
到了家楼下,蒋希恩却婉拒方希贤陪自己上楼。
目送方希贤的车离开后,蒋希恩才转身走进门口,手机又响了起来,跟之前几次一样,她只是看了眼来电显示,就掐断了电话。
走进电梯,她就发现家门口站了一个人,脚步不由一顿,有瞬间,她想从这里逃走的冲动。
未等她将想法付诸行动前,童瑞轩已经发现了她,两人四目相接,定定地互望着对方。
“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半晌后,他打破沉默道。
“不想接就不接。”她冷漠地答道。
皱了下眉头,他踏步向前,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但被她闪开,他愣了愣,愕然地望着她,他有直觉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事了?”
望着他那无辜的表情,她的眼神变得阴冷,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你自己做错什么事,自己不知道,还要我提醒你?”
7奸人陷害
听着她赌气的口吻,他明白她是气疯了,而且惹她生气的人非自己莫属。
他皱眉沉思,究竟自己哪里惹到她了?难道是有关之前,他接受记者访问,因为记者问他有关跟李咏荷的婚事,他说的那番话?
“是不是因为那篇访问?你不要相信上面的报道。你也知道,现在我们跟李家两大集团联手开发M。C项目,这可是城中大事,而我作为这个项目的执行者,记者要来访问我,我也无法拒绝,大家都知道我跟咏荷的婚事,所以,他问我爱不爱她,难道我说不爱吗?”
听着他的话,她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恼火了。
“够了,你到底最爱谁,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你不用一一向我解释,我又不是你的谁。”
说罢,她绕过他,走向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见他跟着自己身后,也要进门,她转身挡住门口,不让他进门。
“你还是走吧,免得让那些狗仔队发现你来找我,我倒是无所谓,但你回去后,怎么向她们交代呀?”
酸溜溜的语气,明显是说着反话,注意到她提到‘她们’一词,他眸光一闪,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他用手挡着门,不让她关门,直直地望进她眼底。
“你不是因为李咏荷的事生气,那又是因为什么?你说出来,别藏在心里气坏自己了。”
闻言,她瞪目圆瞪,原本没打算说的话,一下子说了出来。
“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听你说谎,我不要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耍了一回又一回,我受够了!”
说罢,她用力要将门关上。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然后,用力推开门,走进屋内,铁青着脸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怎能随随便便就说分手!你说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她也不甘示弱地吼回道:“你骗我什么?之前,你说你是被汤曼妮设计陷害,才会跟她发生关系,其实全部是假的,你跟她根本就一直有来往,你不用否定,她什么都告诉我了。”
说罢,她紧张地盯着他的脸,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慌乱,虽然只是一刹那的神色,可从他的反应来看,她知道自己猜测没错。
当听到方希贤说看到他们到酒店开房时,她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她不相信他会那样对自己,她希望一切只是误会,所以,刚才,她故意说是汤曼妮全部告诉自己了。
其实,她所说的话也不全是说谎,虽然,汤曼妮没有跟她说过什么,不过,之前在餐厅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就透露了一切。
“原来是真的。”她苦笑了笑,伸手指着门口,“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事情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上前想要抓住她,却在她的冷冽的目光下收回手。
“我都是被迫的,那次她不是在我的酒里下了药,然后,拍下我跟她的床照发给你吗?第二天,我醒来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时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爱的人只有你。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她那么卑鄙,事后,她居然拿着那些相片威胁我,如果,我不跟她一起的话,她就拿那些相片给李咏荷,还要告我强JIAN。”
听到这里,蒋希恩原本愤怒的神色,被担心所取替,想到汤曼妮的性格,她会做出那种事一点也不奇怪。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你这样一脚踏几船……”她咬着唇,说不下去。
虽然,明白他的苦衷,不过,一想到他居然背着自己跟汤曼妮一起,一想到自己要跟几个女人分一个男人,她就郁闷死了。
一份感情如果多了一个人,已经够复杂了,现在又多出一人,简直超过她的底线了。
将她变了又变的脸色看在眼底,抢在她说出什么绝情的话之前道。
“汤曼妮的事情,我会解决掉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她绝对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蒋希恩怔了怔,“你要怎样解决?你不是说,你有把柄在她手中?”
“我这个人最讨厌,就是被人要胁。之前,因为毫无准备才被她要胁了,不过,这段时间我委曲求全也不是白过的,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摆脱她的钳制。”他笃定地道。
望着他胸有成竹的笑容,她明明应开心,他不用再受汤曼妮控制,不过,她却高兴不起来,还有种莫名的倦怠感跟厌恶感。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回去吧。”
可能看到她真的累了,他也没再逗留,伸手想抱一抱她,却在她反射性避开而作罢。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离开她家,来到他的车旁时,就收到汤曼妮的电话。
“亲爱的,你在哪里,怎么这么久也不接电话?”汤曼妮嗲声嗲气的声音响起。
平时也算受落的声音,如今听在耳里只觉刺耳之极,面色不善的俊脸泛过一抹厌恶之色。
很想质问她,为什么在蒋希恩面前乱说话,不过转念一想,对方肯定不会承让,就算承认也会说出一些让他心烦的话,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我有事忙,你找我什么事?”
听出他的不耐烦,她语气一改,“也没什么,想问你今晚会不会过来?”
“不了,我今天有事忙。”
“那好吧,你也不要忙太晚了,要保重身体哟,明天见。”
挂断电话,他上了车,将手机丢在车头,却没有立即把车开走,而是趴在车头,闭目沉思。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一股烦躁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他有种想要破坏一切的暴戾冲动,讨厌目前这种仿佛被绑住了手脚的困境,可惜他暂时找不到出口。
蒋希恩的回来是他的意料之外,原以为她会按计划一年后再回来的,到时他就会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好,偏偏她却在这种时候,在他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回来了。
他有想过,哄她离开香港,那样一来,她不会妨碍自己的计划,也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了。
为什么她要在这种时候回来,为什么不过一年才回来?如果等他把问题都解决后再回来,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总裁,外面有两个警官想要见你。”
听到秘书的话,童瑞轩手中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她。
“警察?他们有什么事找我?”
“他们只说想是廉政公署的人,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现在在外面等。”秘书道。
童瑞轩沉吟了下,顺手关掉电脑,吩咐她先出去招待一下他们,他则打电话给律师。
在律师的陪同下,童瑞轩跟警员回到廉政公署。
“童先生,今天我们请你回来,是想了解一下,有关你所持有的华茂电信集团股票一事。根据可靠的情报,你涉嫌利用内幕消息进行交易,未知对此你有何解释?”张警官问道。
坐在童瑞轩身边的陈律师一听他的指控,立即道:“张警官,这是一项比较严重的指控,请问你们有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以证明我当事人,获取内幕消息后进行交易?如果没有的话。”
“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又怎会请童先生来这里?”张警官截断他未完的话道。
“这是童先生上星期大手买入华茂电信集团股票的文件,这支股票从他买入的那天开始,直至今天,股价升了两成,从账面看来,他净赚两百万元。”
“就只能证明,我当事人眼光独到,再说,童先生一向都有买卖股票,而且交易的金额比这更大的都有,如果你们单凭这些证据就想控告他,未免有点儿戏了。”陈律师看完那份文件道。
张警官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一派镇定的童瑞轩脸上。
“童先生,你是当事人,这件事你有没有做过,自然心里有数的。既然我们今天能请你来,肯定是有证人可以证明你利用内幕消息交易的。不过,童先生是著名的商人,品行也良好,如果你肯自首的话,我们可以替你向律政司求情,你觉得呢?”
童瑞轩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笑道:“平日看电视剧,说廉署的咖啡很好喝,一直就想哪天有机会可以亲自来尝尝呢。”
“如果,童先生喜欢喝的话,可以常上来坐坐的。”张警官皮笑肉不笑地提议道。
“这个不好吧,一直来这里,我可吃不消呀,我们言归正传吧。”童瑞轩笑嘻嘻道,仿佛没注意到旁边陈律给他打的眼色。
“没错,我的确是曾经大手买入这支股票,不过,我并没有在上面获取到任何利益,相反地,我还亏了手续费呢,所以,如果我真的有什么内幕消息,又怎会这样?”
听到他这番话,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见他们一头雾水,童瑞轩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给出答案。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收到消息说,我有内幕消息,不过,那个线人的料不怎么准呀。之前,我是因为华茂电信的主席跟我们童家有点交情,他们集团要上市,我碍于人情才会捧场认购些股票。
不过,买了股票的第三天,我就转让给了一个朋友,因为他说想认购这支股票却抽不中,所以,我就把手中的股票都转让给他了,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查。”
闻言,陈警官脸色一变,让手下立即去查,没多久就有消息回来,证明童瑞轩说的是真的。
“陈警官,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吧?”童瑞轩笑呵呵地问。
8棋高一着
陈警官站起身,“当然,既然证明只是一场误会,我们没理由再留童先生的,多谢你跟我们合作。”
童瑞轩潇洒的一摆手,“这是作为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对了,你们这里的咖啡真的不错。”
“谢谢赞赏。”陈警官回以一笑。
走出廉政公署门口,童瑞轩脸上的笑容一敛。
“刚才麻烦你了。”他伸手跟张律师握了握手。
“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因为一切都尽在童生你的把握之中吧?”张律师话中有话道。
两人相视而笑,之后就分道扬镳。
同一时间,童诺言办公室内。
“我知道了。”童诺言重重地将电话放下,面色玄寒得吓人。
接着,他又拿起电话,拨通某组号码。
“是我,立即过来我这里,有话要跟你说。”
几分钟后,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一会儿后,房门打开,一条身段婀娜的人影走了进来。
“你找我什么事?”来人踩着五寸的高根鞋走到办公桌前,娇俏的脸上带着些许不安。
童诺言抬起头,锐利到使人心寒的眼神直刺向她,“是不是你向他通风报信?你心软了?”
被他犀利的眼神瞪视着,她怔了怔,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见她一脸不知情的模样,他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了。
“你还装蒜?我刚收到消息,他竟然没事。”
听着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她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他冷笑反问:“这不是要问你自己吗?你告诉我,他已经入了几百万的货,所以,我才找人托高股价,然后,再到廉署去举报他。结果呢,他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沉下脸,“难道,你以为是我告诉他,你设局害他,所以,他才可以脱险?”
“是不是你心中有数,这个计划只有你知,我知,如果不是你的话,他怎会预先将手中的股票全部放了?”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汤曼妮高声道:“如果,我真要那样做,当初我何必答应跟你合作?”
“谁知道,当初你会跟我合作,不过是因为嫉妒,不甘心被他玩弄,但恨的反面就是爱,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舍不得他,不忍心看他坐牢,才通风报信。”
“我没有。”她眼中闪过一道怨怼的光芒,“从决心报复他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回头,就算他跪在地上求我原谅他,我也不会心软的。”
早在九年前,她就喜欢上童瑞轩了。
那时候,他还是蒋希恩的补习老师,她总是借机会亲近他,可惜他都无动于衷,反而跟那个又笨又胖的表姐拍拖了。
后来,她知道他收了姨父的钱就抛弃了表姐,说真的,当时她不但不觉得他哪里做错了,反而认为这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钱的话,哪有男人宁愿选择一个丑女,而不要她这个美女?
她一直都认为,如果情况逆转——当她有钱,而表姐没钱的情况下,他一定会选择自己,而非表姐的。
多年后,他们再次重逢时,他摇身一变,变成有钱人,而她跟表姐的情况也跟当初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有钱的人是她,穷的是表姐,结果呢,他还是选择跟表姐一起,却对她不屑一顾。
不甘心一而再输给表姐,她使计跟他发生关系,还将两人的床照发给表姐,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拆散他们。
之后,表姐走了,离开香港,于是,她就乘虚而入,主动跟他好。谁知道表姐又回来了,而且还跟他和好如初,这叫她情何地堪?
这也罢了,如果对手只有表姐的话,她还可以忍耐,她从来就没把对方放在眼底,只要她略施小计,就可以赶走她了。
殊不知她还没出手,童格却出手了,他不但赶走了表姐,还要童瑞轩娶李咏荷,为此,她跟他大吵一架。
“我也没有办法,他是我爸,我不能逆他的意,他要我娶她,我只能娶她,除非你想我一无所有。如果你是爱我的,你应该谅解我,站在我这边才对。
你也知道,现在我跟大哥争S。H集团的继承权,他有冷雍容跟老婆的外家在背后支撑,但我只有孤身一人,如果有李家在我背后支持我的话,我的胜算会大许多的。”
当时,他对她说,他娶李咏荷只是权宜之计,她只是他夺权的筹码而已,他爱的是她,让她放心。
其实,她也明白,以自己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想嫁入童家是痴心妄想,以童瑞轩的身份就要配像李咏荷那种女人,可是她不甘心。明明她是如此的爱他,明明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他说,想要争赢童诺言,她就为他当间谍去刺探军情,他说不想让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她就乖乖地当他的地下情人,结果呢,他却另娶他人。
一想到从今以后,站在他身边,接受众人祝福,跟他生儿肓女的人是另一个女人,而自己却只能躲藏在暗处,永远都见不了光,她就恨,恨得要死。
她恨李咏荷可以跟他明正言顺地一起,但更恨的是他的狠心,还有那个任人作贱的自己。
就在她最迷惘的时刻,童诺言出现了。
“我知道,你跟童瑞轩的关系,之前那几次所布下的局,他都能顺利避开,都是因为你在背后给他通风报信对吧?不过,可惜无论你对他多好,帮了他多少忙,现在他要娶的人并不是你,而是李咏荷。
我真的替你不值,你这样全心全意为他,但他呢,却只会利用你而已。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不,在他的心里,他最爱的只是自己,因为李咏荷能帮他,跟我争夺继承权,所以,他就娶她。
而你呢,无论你再在背后帮他做多少事,他都不会放在心中,因为你在他心中只是一颗棋子,一棋用完即弃的棋子,当他真的完成目标时,肯定会一脚就踢开你,但李咏荷却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享尽荣耀。
跟我合作吧,像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你应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而且,你帮我就是帮自己,如果他变得一无所有了,李咏荷那种大小姐还会要他?”
因为这番话,她决定跟童诺言合作。
他们知道,童诺言喜欢炒股票,于是就设下一个局。由她跟童瑞轩透露‘内幕消息’,让他大手买入股票,然后,当股票升值后,再向证监会跟廉政公署举报他,利用内幕消息买卖股票。
本来,这个计划可谓天衣无缝,她也明明亲耳听到他叫股票经纪人帮他大手入货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偷偷卖掉股票的。
“这件事情,我会去查清楚,再给你一个交代。”
迎上童诺言不信任的目光,汤曼妮抛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
“你没事吧?我收到消息,你今天被廉署的人带回去问话,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当大门打开,童瑞轩走进来,汤曼妮就飞扑上去抱着他,紧张地问。
任她抱着自己,然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他才回答。
“没事,只是他们本想控告我利用内幕消息交易,不过,反被我耍了他们一回。”
“幸好你没事,否则,我真的内疚死的,如果不是我怂恿你认购那股票,你又怎会被廉署的人查。”她一脸愧疚。
“不过,那天,我明明听到你认购了股票的,而且,这股票明明会赚钱的,你怎会那么早就转手了?”
“你很想知道?”他呵呵低笑,手指点着她的鼻子问。
“当然。”
“也许是好心有好报吧,就在上星期,孙雷因为炒股票亏了,还欠了银行一笔钱,所以,我就卖掉那些股票,借钱给他还债了。原本,这几天看到股价一直升,我都有点心痛的,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才明白什么叫因祸得福。”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差一点说漏嘴的她,连忙住嘴。
“你还以为什么?”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收到什么消息,才会及时卖掉那股票。”
闻言,他扯唇一笑,一抹诡谲之色自眼底一闪即逝。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李咏荷打来的,于是,他推开她,站起身,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不用去听,只看他的表情,她就猜到打电话来的是肯定是李咏荷了,恼怒地咬着唇,将胸间升起的妒意压抑下去。
“抱歉,我要先走了,咏荷要我陪她去看电影,明天我再陪你吃饭。”他在她的脸上亲了下,然后,匆忙离开了。
关上大门,他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门外静心细听屋内的动静,果然,没多久就传来一阵打碎东西的声音。
听到想听的,他才举步离开,俊脸上有着明显的愉悦之色。
回想起,刚才在里面,他当着汤曼妮的面接听李咏荷的电话时,她那种敢怒不敢言,明明气炸了,却假装大方的表情,他差点忍耐不住,大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