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给出反应了。
坦白说,这当然不是他的真心话,他才不要她去找别的男人,会这样说,不过是想试探下她的反应,看看她会否真的离他而去。
或者,他早就知道她是不会走的,才会故意这样说,来显示自己的大方罢了。
而他这种心思,她也看出来了,才会有此一问。
“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要我走的话,这样试探我没意思。”
她有些烦躁地道,不过话才出口,注意到他脸色瞬间变了变,才意识自己话说得重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他摇了摇头,“你说得对,我并不想你走,不过,又怕这样说的话,会让你觉得我这是在恃恩而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直到我伤愈为止,可以吗?”
对上他不安的眼眸,她暗叹了口气,何曾见过他如此示弱的一面?扯开一抹笑容道。
“你是因为我才伤成这样,我有责任留下来照顾你的,不过,等你出院后,我就真的要走了,这样可以吗?”
他连忙点头,又想到什么似地望着她,“那你这几天要住在哪里?”
“等会儿,我到附近找间酒店住下。”她说出早就想好的打算。
“不要去住酒店这么浪费钱了,你住我的公寓吧。”他皱了下眉头道:“反正我这几天也否在家,你就当帮我看家好了。”
仿佛害怕她会拒绝似的,他立即拿起电话就叫孙雷过来接她。
见状,她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他的安排。其实,她这次带来的钱并不算多,来纽约本就是意料之外的开支,不过当时为了帮王美娴,她也顾得不那么多了。
现在,平白无故要离下来几天,她本还在为住宿费而头痛的,他肯主动提出让她到家里住,她当然是求之不得,哪里还会拒绝。
孙雷一下班,就开车来医院了。见童瑞轩没什么大碍,跟他汇报了公司的事情后,就送蒋希恩到童瑞轩的公寓。
“这是公寓的钥匙,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把她送到家门口,孙雷还有约会,就不进屋内坐,随口叮嘱了她几句,就开车离开了。
开门步入屋内,她站在玄关打量了下屋内的格局。
跟西式的外观不一样,屋内的装修很有新中式风格,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大气感。望着价值不菲的家具摆设,泪水在她的双眸里打转着。
大面积的碎花墙纸,粉红碎花的田园布艺沙发,加长的贵妃座等,这些都是以前她跟他说过的‘梦想屋’的摆设。
还记得那时候,两人准备结婚,讲到婚后两人的房子装修问题。那天,她拿着一本杂志跟他讲述以后结婚后,要怎样装修,买什么家具。
当时,他在看着财经杂志吧,听完她说的一大堆话,又瞄了眼那本杂志,只说了句,“太俗了,又不是拍戏。”听到他这种评语,她可不依了,两人就此展开了一场关于审美观的讨论呢。
没想到那时候口口声声说俗的他,居然偷偷把公寓布置成这种样子,口不对心,她无声地对不在现场的他说了句。
咬着嘴唇,将泪意硬是逼回去,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然后,把自己的行李,放进客房里。
童瑞轩的伤看上去严重,实际上只要休养得好,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这个星期以来,蒋希恩都地尽一个朋友,一个护士的责任照顾他,眼看他渐渐康复,她不只一次想跟他商量离开的事,可每次当她开口想说什么之际都被他打断了。
她明白他的心思,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起以前两人开心的日子,借此想让她回心转意。
人心肉做的,看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为了她,差点连命也不要了,再者,她都爱了他差不多十年的时间,说她一点也不动心是候的。
两个不同的自己总在耳边叫嚣着,一个在说服她,原谅他,重新接受他;但另一个自己却道,不能回头,也没理由回头,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个李咏荷,而她现在的男朋友是聂千云。
明天,童瑞轩就要出院了,今天离开医院前,他再次暗示,让她不要再到好莱坞找聂千云,留下来跟他一起生活。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双手烦燥地揪着头发,她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端起面前的威士忌酒,她仰头一口就喝掉,重重地将酒杯放在吧台上,她挥手让酒保再来一杯。
突地,不经意地一瞥,一道似曾相识的人影掠过眼底,她眨了眨眼睛,再望向舞台那边,刚才站在舞台边的女人却不在了。
难道是她眼花,认错人了?转念一想,觉得很有可能,那人怎会在纽约呢,那些娱乐杂志都说她是凶多吉少了。
又喝了杯威士忌酒,突然内急,她站起身,步伐有些踉跄地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一会儿后,从洗手间出来,洗了把脸后,精神不少,看了看时间都不早了,心想是时间回去了,明天还要到医院接童瑞轩出院呢。
“不要,放开我,救命!”
当经过拐角之际,突然听到有一把女声高呼救命,她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下,要不要走过去看看。
听到有人被侵犯,蒋希恩第一个反应是想前去看看怎么回事,不过,转念一想,这里不是她的地头,而且她又只是一个人,如果不小心惹祸上身的话,恐怕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再说,在酒吧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女子被袭击侵犯不是新鲜事,所以来这种地方喝酒,如果不能为保护到自己的安全的话,最好就不要去,说得难听一点,如果你明知道会有危险,还要来这里喝酒的话,那就后果自负了。
想到这里,她举步就要走开,却在听到那女人情急之下用粤语求救的话,她不禁脚步一顿,那女人也是香港人?
想到对方是同乡,蒋希恩不禁犹豫了下,别说她有种族歧视,只是明知道自己的同乡遇险,却袖手旁观总是说不过去的,最后她还是决定上前看看状况再说。
蹑手蹑脚走上前,探头一看。只见前面走廊里,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黑人,正把一个东方女子按在墙上施暴。
“不要,好痛!放开我!”
女子又哭叫着上衣已经被黑人扯破,露出白晰的胸脯,头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两手用力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黑人,但两人体形太过悬殊,黑人根本纹丝不动地继续压在她身上。
突地,女人的脸转向蒋希恩方向,当看清楚对方的样子时,蒋希恩只觉轰的一下脑子变得空白,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她想也没想地,两手抬起放在角落里的消防器,冲上前去,用力地举起消防器扑向黑人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直到男人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冯颖芝,快跟我走!”见黑人晕了过去,蒋希恩丢掉消防器,一把拉过还在发呆的女人,朝防火通道方向跑去。
从后门离开酒吧后,蒋希恩拉着冯颖芝上了一辆出租车,眼见酒吧被远远地甩在后头,才吁出一口气,转过头对上冯颖芝困惑的眼神,不由朝她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
“你是冯颖芝吧?不认得我了?我是蒋希恩呀,以前读中三时,坐在你身后的同学,你记不记得?说起来,我们都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听着她的话,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了遍,冯颖芝这才认出她是谁,脸上有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是蒋希恩?你真的变了很多,如果不是你叫我的话,真的认不出你来。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小胖女呢,想不到现在你竟然变得这么苗条,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都十几年了,哪会不变。”蒋希恩感叹地道。
“不过,你倒真的没怎么改变,除了依旧是那般漂亮外,跟读书时相比,你变得成熟些,更有女人味了,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听着她称赞,冯颖芝的嘴角敛出一道淡淡的笑痕,而这笑意里却蕴含着某种苦涩的味道。
她伸手对着车内镜整理着仪容,又听到蒋希恩问。
“之前看报纸,好像说你参加旅行团,在印尼发生车祸失踪了半年的,我真以为你出事了,没想到会在纽约这里遇到你的,对了,你既然没事,怎么不回去?”
“我——”
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一抹诡谲之色,见她脸露迟疑,蒋希恩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不应该问的问题,连忙岔开话题道。
“对了,你住在哪里?刚才都忘记问你了。”
见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冯颖芝松了口气,报了一间酒店名,于是,蒋希恩便叫司机先到那酒店去。
之后,两人没再提酒吧的事情,各自诉说了分开后,所经历过的事情,当听到蒋希恩过两天就要离开纽约时,冯颖芝就约她明天抽空一起吃顿饭,当作多谢她今天相救,她也欣然答应。
来到病房门前,正想推门而入时,却听到里面响起一把女声,蒋希恩手中的动作一顿。
“我真是低估了你,虽然人在医院,都可以决胜千里,联合其他董事否决了我的议案。”
“你太过奖了,不过,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你的一部分功劳在里面,如果你不是如此急进,想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我赶尽杀绝,让大家都看不过眼你的所作所为,他们岂会站在我这边反对你呢。”
“你别以为真的赢了,这回是我太过轻敌,下次你不会这么幸运的!”
伴随着这话,房门被大力拉开,一道怒气冲冲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差点跟蒋希恩迎面相撞在一起。
“是你!”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蒋希恩时,汤曼妮明显愣住了,接着,冷笑了下,不可一世的傲慢睨着她。
“我就在想,明明都受伤住院了,怎么他还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原来有人惜心照顾呢。难怪,他不带李咏荷过来纽约了,原来是想在这边金屋藏娇呐,不过,别说我不提醒你,做小三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让李咏荷那只母老虎知道的话,她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汤曼妮鄙咦地瞥了蒋希恩一眼,踩着高根鞋,扭着腰走开了。
莫名其妙!瞥了眼远走的汤曼妮,蒋希恩推开房门,走进房内,就看到童瑞轩正站在床边喝着茶。
听到她进来,他抬起头跟她对望了眼,从他的眼神,她知道他应该听到,刚才汤曼妮在门口跟她的一番对话。
“你收拾好行李了?”收回视线,她随口问道。
“本来要收拾了,不过,被那女人进来一闹,都差点忘记了。”
放下茶杯,他拿出旅行袋,放在床上,接着开始收拾东西。
“我来吧,你去洗手间换衣服。”她走过去,接手继续收拾。
看了她一眼,他拿起衣服,转身就走进洗手间换衣服了。
当他换好衣服出来时,她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窗边等他了。
“我们走吧。”
她对他说,顺手拿起行李袋,不过,他却伸手从她手里拿过行李袋,笑道。
“让我来吧,这种粗重活应该由男人做的。”
见他抢着要拿行李,想到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她也就任由他拿了,接着两人离开住了几天的病房。
“说真的,我还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他语带感叹地道。
“你不说,我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住院呢。”她打趣道。
“我不是喜欢住院,只是怀念这几天,跟你在这里朝夕相处的日子罢了。”他望着她的眼神,仿佛在埋怨她怎能么如此不解风情。
扬了扬秀眉头,仿佛看不到他的控诉,她岔开话题道。
“对了,我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了。”
闻言,他俊逸的脸庞顿时染上一抹黯然,黑水晶般的眼瞳闪烁着清冷而失落的光泽。
“到了最后,你还是要离开?我还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你会改变主意的。”
见到电梯门打开,她率先走进电梯里,见他呆立原地不动,她连忙按着按扭,“你不进来吗?”
抬眸看了她一眼,他才举步走进去。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她也就不用顾忌地道。
“我明白你对我的爱意,也很感激你对我的爱,不过,我们是不可能的。或者,你会觉得我太过决绝,不过,两个人之中,一定要有一个人比较理智才行。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不顾一切留下来,我跟自己说只要两人相爱,就什么都不用理会了。假若我们还是小孩子,甚至我们再年轻几岁的话,也许我真的可以那样做。
可惜,事实上我们已经长大了,你已经有老婆,无论你对她的感情如何,你都是有妇之夫,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我也有了新的恋情,他也很爱我,我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你不想伤害他,所以,你就伤害我了?”童瑞轩激动地道。
面对他的质问,她垂下眼眸,眸底染着一丝雾气,微吐了气息,半晌后,才再次抬起头看着他。
“那你想我怎样?像汤曼妮说的那样,当一个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小三?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再口口声声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让我成为千夫所指的坏女人。”
双手不禁握紧拳头,又松开手,他深吸呼了口气,才道。
“给我一年,不,半年的时间,只要能成功拿下S。H集团,我就有把握跟李咏荷离婚,到时我一定会迎娶你的。”
听着他的承诺,她却毫无喜悦之色,嘴唇翕了翕,却没有说出话来。见她不反对,以为她接受自己的按排,他不禁喜不自胜,伸手想要去牵她的手。
这时,电梯门却打开了,有两个人走了进来,而蒋希恩也趁机走出电梯。
“等会我们一起到酒店庆祝一番,吃了这么多天医院的饭菜,我的嘴都淡得出鸟来了。”
来到停车场,他走到自己的爱车旁,一手拉开车门,把行李袋扔进后车座道。
“不好意思,等会我约了朋友叙旧,不能陪你吃饭了。”她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你约了朋友?”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怎么没听你说过,在纽约也有朋友的?”
“是中学读书时的同学,昨天才在酒吧遇到的。”看了他一眼,她又道:“这是女士们的派对,谢绝男士参加。”
嘴角抽搐了下,他无言地盯着她,他又没有说过要去吧。
她扬了扬嘴角,如果自己不先开口,天知道他不会说要跟着去?
不过,听到约了她的人是女人,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踩下油门,把车驶离医院。
跟冯颖芝相约的地方,是纽约某间会员制的俱乐部。俱乐部的会员,都是非富则贵,每年的会员费就是五十万美元了。
蒋希恩不是这里的会员,到了门口才知道只有会员才准允入内,正要打电话给冯颖芝,就有一名金发绿眼的性感美女服务员走上前来带她入内。
自从当了聂千云的助手,蒋希恩也出入过不少这种穷奢极侈的会所,所以,当走进俱乐部,看到那装修得美轮美奂的大堂时,才没像土包子一样出丑。
“冯小姐就在里面,你请进去。”来到包厢门前,服务生推开房门,对蒋希恩做了请她进房的手势。
“谢谢。”蒋希恩跟她点了点头,便举步走进去。
踏进门口,就看到一个背对着她,身穿蕾丝长裙,配以简单的发型和精致珠宝的女子站在房中央,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她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你来了。”
笑颜如花的冯颖芝在灯光映照下显得肤白似雪,就算身为女性的蒋希恩一看,也不禁为其优雅而性感的气质所迷。
“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认得我了?”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冯颖芝嫣然一笑道。
蒋希恩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今天很漂亮。”跟昨晚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似的。
“谢谢,坐下再说吧。”冯颖芝笑道,接着两人对面而坐。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了这里的招牌菜,你看看还有什么想要吃的?”说着,把菜牌递到蒋希恩面前。
接过菜牌瞄了眼,看了看上面的价格,蒋希恩还没吃就觉得饱了,这也太坑爹了吧!
“那个我什么都吃的,你拿主意吧。”
见她没意见,冯颖芝就叫服务生先上菜,等会不够再点别的。
没多久,服务生就推来冯颖芝所点的菜,她所点的都是粤菜,不过跟蒋希恩以前在餐厅里所见的有些不一样,这里的菜看上去比较精致,就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你试试,这里煮粤菜的大厨手艺不错,在纽约来说算做得不错的。”冯颖芝推荐几菜这里的招牌菜道。
“这道生爆肚尖,糖醋排骨,还有炒田螺都是大师的招牌菜,在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这种味道的。”
蒋希恩很喜欢吃糖醋排骨,不过,无论在外面的餐馆,还是自己煮都不怎么好吃,没想到一尝这里的,竟然好吃得停不下来。
见她吃得尽兴,冯颖芝也笑得开怀,席间两人继续昨天没说完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桌上的饭菜都吃光了。
服务生收拾着餐具,两人就走到房间里并排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继续聊着,直到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单独相处时,冯颖芝才将话题引到今天相约见面的目的上。
“其实,今晚我约你来这里见面,除了多谢你昨晚相救外,还想请你帮一个忙。”
蒋希恩早有预感,冯颖芝约她到这种地方见面,应该不只是为了跟她叙旧这么简单的。
坦白说,换作是她,如果被朋友看到自己那般狼狈不堪的样子,就算心智再强大,叫她第二天就再跟对方见面,总有些尴尬吧,更别说像冯颖芝表现得如此热情好客,其中应该另有所图的。
不过,冯颖芝一直不说,她也就装作不知情罢了,现在一听果然如自己所料,她也就释然了。就不知道,冯颖芝是想让她不要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还是别的事情了。
“我打听到你认识杜天泽先生,我有事想跟他见面,希望你能够替为引见。”冯颖芝揭开谜底道。
“杜天泽?”不会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吧!
以为她一时间想不出对方是谁,冯颖芝便说得更清楚些。
“我知道你有一个好朋友叫王美娴,杜天泽就是她的老公。”
伸手抹了抹脸,蒋希恩一时间不知如何跟她解释才好了,斟酌了下用词,她才开口道。
“大家朋友一场,本来你开口了,我是应该帮你这个忙的,可惜你来迟了。如果在几个月前,或者我还能帮你这个忙,但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冯颖芝试探地问:“你跟王美娴闹翻了?”
皱了下眉头,蒋希恩迟疑了下,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清楚。
“本来,这是别人的家事,我是不应该说出去的,不过……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静静地听她讲着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冯颖芝不无感叹地叹息道:“原来发生了这种事情。”
“就是这样,就算我肯帮你们引见,只怕会弄巧成拙。”蒋希恩遗憾地道:“真不好意思,帮不上你的忙。”
冯颖芝眯起秀目,轻轻摇头笑了笑,沉默了下,再次启口。
“我知道,这样也许是有些勉强人所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就当是我欠你这个人情,日后只要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托的。”
对上她坚定的眸光,蒋希恩脸上露出几许迷惑不解的神色。
“为什么你非要去见杜天泽?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这次跟冯颖芝重遇,总觉得她身上有很多谜团,比如她怎会失踪半年之久;明明她并没有死,为何不回国;还有,看她现在的谈吐打扮,怎么看怎么像那种高高在上,有权有势的人士了。
最令她想不透的是,她一个良家妇女,怎会想到要结识像杜天泽那种黑社会老大。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会越危险,我不想把你牵涉进来。”冯颖芝看着她的眼睛,闪烁着深邃精灿的亮光。
越听她这样说,蒋希恩好奇心也就越重,不过,理智上她也明白好奇害死猫的道理,沉吟了下,才道。
“如果,你坚持要这样做的话,那么我试试吧,不过,事先声明,我不保证一定成的。”
“我明白,谢谢你。”冯颖芝欣喜地握住她的手道。
“不过,我没有他的电话,也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他。”蒋希恩抓了抓头发道。
“他的电话号码我有。”冯颖芝登场就给了她,杜天泽的电话号码。
拿着杜天泽的电话号码,蒋希恩不由地看了冯颖芝一眼,既然她都有他的联络方式,干嘛不自己打电话约他,反而叫她介绍?
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蒋希恩苦笑地道。
“虽然,我是有他的电话号码,不过,如果以我的名义约他出来的话,恐怕他不肯应约。”
闻言,蒋希恩更加不明白了,“难道,你之前已经跟他见过面,因为发生了某些事,你们之间有误会,所以,他才不肯见你?”
冯颖芝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想了想,她并有选择性地解释道。
“这样说吧。我干爹想跟杜天泽的老大合作做生意,不过,对方开出的条件太过苛刻,谈判破裂了,所以,我们就改变策略,转而跟第三把手的杜天泽合作。不过,如果以我的名义约他出来谈的话,只怕他不方便出来应约,所以,才想借你的名义约他出来。”
原来如此,蒋希恩忽地想到什似而睁大眼睛,瞪视着冯颖芝道。
“你的意思是说,以我的名义约他来这里见你,目的是不想泄露你们见面的机密?那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让我这个外人参与其中,会不不太妥当?”
事后,为求保密会不会杀她灭口的?一想到这里,蒋希恩就很后悔今天来见冯颖芝了。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跟杜天泽的老婆又是好朋友,所以,其他人应该不会想到,你约他见面是另有内情的。”冯颖芝笑嘻嘻地道。
“我信得过你,不会把今天的事情乱说出去的,只要今天的事情不泄露出去,你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了,为了今天的见面,我特地以你的名义交了这里一年的会员费,这房间也是以你的名义订的。这是会员卡,以后你来纽约的话,随时都可以来这里玩。”
###第158千方百计留下她
望着冯颖芝硬塞进手中的金色会员卡,蒋希恩哭笑不得地道:“这算是报酬,还是掩口费?”
“你喜欢怎样都行,最重要的是你肯收下。”冯颖芝意味深长地道。
瞧了瞧手中的卡,再看了看她,蒋希恩有种上错贼船的感觉,不过,现在知道也太迟了。
蒋希恩轻叹了口气,“其实,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折现,而不是要这个。”
闻言,冯颖芝啼笑皆非,她早就知道蒋希恩的接受能力非比寻常,前一刻还有些抗拒,下一刻就已经想通愿意接受她的条件了。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蒋希恩也不多废话,立即拨通杜天泽的电话,按照冯颖芝所教的话跟对方说了。
杜天泽在接到她的电话,开始时有些愕然,不过,在听了她的话后,稍微迟疑了下,就答应了这次的见面,她感觉到他应该早有预感冯颖芝会约他见面了。
放下电话,蒋希恩又问道:“你刚才说这里是以我的名义订的,不会要我付帐吧?我可没有钱。”
冯颖芝盯着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一会儿后,才问:“你是不是很不够钱用?”从刚才开始,她已不只一次提到钱了。
“钱什么时候都不够用的。”蒋希恩嘟着嘴,“不过,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要向你借钱,这世上一涉及到金钱,许多关系都会变质的,虽然,你设局害我,不过,我暂时还想跟你继续做朋友的,所以,你不要给钱我。”
“……”冯颖芝望着她,搞不清楚她是否在开玩笑。
“好啦,现在饭吃过了,电话也打过了,应该没我的事吧,我可以走了吗?”蒋希恩故意看了看时间,“我明天还要搭飞机,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想早点回去收拾行李。”
也知道蒋希恩是不想过问,她跟杜天泽的事情,冯颖芝便站起身,送她出房。
“回国后,有机会的话就约出来再叙叙吧。”
“好的,你知道我的电话,打给我。”
童瑞轩是被一阵声音吵醒的,茫茫地睁开蒙胧睡眼,习惯性地看了看桌头柜上的电子钟,原来才早上七点半左右。
本想还再睡一会儿再起来,反正未到时间上班,头才沾上枕头,刚才吵醒他的声音又响了。
到底是谁这么早在屋内走来走去?忍无可忍地,他掀开棉被,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出房一看,却看到蒋希恩戴着围裙在炉子前煎着东西。
“你醒了?快去刷牙,等会有早餐吃了。”
把煎好的太阳蛋上碟,转过身将碟放在桌上的蒋希恩,看见他站在那里,便对他道。
童瑞轩于是走出洗手间,洗梳了番,出来时就看到桌上摆满了早点,有炒面,瘦肉粥,煎蛋,居然还有一碟糖醋排骨等,真是色香味俱全。
“这么早就这么丰盛呀。”闻到食物的香味,他食欲大增,加快脚步来到桌旁,拉开椅子跟她面对面坐下。
“这个糖醋排骨,昨天我在俱乐部试过一次,觉得不错,就回来试着做,你帮我试试,看看味道怎样?”她夹了块到他碗里,然后盯着他试食。
“甜酸适中,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醋排骨,可以满师了。”他给着评语。
“是不是真的?”
她开心地也夹了一块尝了尝,不错!不是她自夸,味道虽然没能把昨晚那碟排骨学个十成十,也学了个八九成似的。
“不过,还可以更酸一点,糖可以少下一点。”她拿出手机,将心得记下来,“千云一定也会喜欢吃的。”
听到她提到聂千云的名字,童瑞轩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注意到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有着责备跟埋怨的意味,她挠挠后脑勺,有些心虚地道。
“吃完早餐后,我就要去机场了,这几天麻烦你了。”
“你要去找聂千云?”他冷冷的咬牙切齿道:“我以为,大家已经有共识了。”
共识?什么共识?茫然地望着他,昨天她什么都没有答应吧,由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自讲自话罢了。
见她不说话,他益发浮躁起来,用力地将碗筷放下,狠狠地盯着她,仿佛她是爱情骗子,欺骗了他纯洁的心灵。
“你怎可以这样对我?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而且,你也答应过要给我时间的,为什么你现在却反悔?”他愤怒地咆道。
“你别激动,医生说过,你的伤还要好好静养的,不能太过激动。”见他用手捂着胸口,一副痛苦的样子,她连忙劝道。
“你都要走了,都抛弃我了,就算我痛死,你真的会在乎吗?”他红着眼睛道。
对上他泫然欲泣的眼眸,她暗叫救命,要不要这么煸情?又不是拍偶像剧,给她来这一招。
“你先听我说,我一定要去找他的,因为,我要去跟他说清楚,你不是说要让我等你一年吗,那么,我就给时间你处理好,跟你老婆的事情,只有我们各自处理身边的感情事后,才能无牵无挂再在一起吧。”她以着哄小孩子的口吻道。
“你是说真的,你过去不是要跟他好,而是跟他谈分手的事?”他求证地问。
当然不是,不过她当然不会这样回答,而是微笑着点头,仿佛在说是这样没错,看了看时间,她站起身。
“我是时候出发了,等我走了,再见。”
“等一下,我送你去机场吧,这时候很难叫出租车的。”他抽起桌上的纸巾,抹了抹嘴道。
本想拒绝他,不过,见他已经走进卧室换衣服了,她只得作罢。
高速公路上。
“怎样?是不是爆胎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走了一半路途时,突然走不动了,童瑞轩下车检查什么事,等了好一会儿,蒋希恩探头出车窗问。
“不是,没有爆胎,我检查下车头。”童瑞轩看过四个车胎都没事,于是走到车头去检查。
又等了几分钟,眼看快要迟到了,蒋希恩焦急地推门下车,走到他身后问,“知道哪里出问题吗?”
他把车盖放下,语带遗憾地对她道。
“我也找不出问题在哪,看来要找拖车来才行。”
“不会吧!那我怎么办?”她瞠目结舌,这里是高速公路耶,就算她想找辆出租车也找不到呀,难不成让她走路去机场?
“对不起,我本想送你去机场,没想到反而害你去不到了。”他愧疚地道。
望着一脸无辜的他,她差点就暴粗口了。
其实他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她赶时间去机场,车子什么时候不坏,偏要在高速公路这种鬼地方来坏,就是要她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太可恶了!
不过,她也知道,就算质问他,他也不会承认的,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问,转过身,跑到一边,对路过的车摆出搭顺风车手势了。
童瑞轩冷眼旁观她等去拦截车辆,不过,却没有哪辆车愿意停下来载她的。
过了十几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劝她不要白费心机了。
“美国的冶安不好,现在没有谁肯载陌生人的,就算有人肯停下来载你,你就不怕他们是坏人?不如你就跟我在这里等拖车的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