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轻轻的瞥向了卡丹的方向看见卡丹没有注意这里发生的事情,便放心的更随着侍卫走了过去。侍卫看着手里的人皮信,脸色既惊讶又惊喜,趁着卡丹没有注意到这里,将人皮信放在了怀里,对卡丹说道:“卡丹使者,真的麻烦你了了,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卡丹表面上客气,可是心里早已经厌烦,而且又有一些害怕。”
回到御书房,莫安欲言又止,等到湮颜吩咐侍卫全都出去以后他才说道:“找到刺客了没有?”
“回皇上,刺客没有搜到,但是我们找到了这个!”莫安从怀里拿出从宫殿里面搜出来的人皮信说道。
“这是!”湮颜惊讶的看着莫安手里的信震惊有些不敢相信。
“皇上,这是我们刚刚从卡丹使者的寝宫里面搜出来的,这是娘娘父亲的人皮信!”莫安说完没有掩饰住脸上的震惊,有些缓慢的接过了莫安手里的檀木盒子,打开以后工整细化的人皮纸张,狂野不羁的字迹在半透明的纸张中若隐若现!
纸张透过阳光照耀显现出水晶一样透明的颜色,美丽的外表中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腥的味道,只是回想起当年的一幕幕竟然是这样的感伤与残忍,原来时过境迁有些事在心里无论如何也是改变不了的。
我拿着美丽的半透明的灵烟赠送的美丽石头回到湮国,那个时候父皇刚刚登基不久,皇叔已经逃亡了伍兹国,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派人暗杀我,我被灵烟一家人救起的时候已经失忆,两年的养育,两年的相处,等我回到湮国的时候皇叔已经去世,湮絮的母后竟然是我的亲生母后,母亲看到灵烟送给我的玉石,让我告诉她从哪里得来的,如果早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那我宁愿灵烟一家人没有救我。
母亲为了保全湮絮,竟然将玉石拿给了父皇,说用宝藏来换去湮絮的性命,残忍的父亲竟然对母后严刑逼供,夜半我曾经偷偷潜入过父皇的房间,父皇伟岸的身躯竟然颓废了不少,我能看出父皇脸上心疼的神色,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心疼还要如此对待母亲!
那次偷窥我最终还是被父亲发现!
或许真的是血浓于水吧!我问父亲“为什么父皇这样心疼,是因为母亲吗?”
父皇笑了笑,“颜儿,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倘若江山和你母后只能二选一的时候,父皇只能选择江山!这是你父皇不可推卸的责任!”
想那是我不明白父皇的话,但是当我再次遇见灵烟,我面对了同样的问题的时候,我知道我终究坐不到如父亲那样的残忍,灵烟的一颦一笑早已经驻扎在我的心中,不管时光如何转换,曾经的往事还是痛彻心扉。
母后在强大的酷刑之下依旧坚持着保护湮絮,母后柔弱的身体,却拥有着坚强的意志,至死都要守护湮絮的安全!
母后是风光大葬的,举国同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皇的泪水,在皇家墓园,父皇一身白衫,没有了皇服的包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俊美的不可方物!
父皇站在墓前一天一夜,眼角的泪水被凌冽的寒风吹尽然后慢慢的消失,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印痕。回宫以后湮絮便被关了起来,我去过关他的皇宫,他害怕的防备着我,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如同母后一样,无法对这个幼童制之不管。
从湮絮那里离开以后,我没有回自己的宫殿,而是去了父皇那,望着整个湮国最高大最雄伟的建筑发呆,最终走了进去。
“父皇,我求你放了湮絮!”我向父皇说道。
父皇的面容冰冷,转而说道:“颜儿,我现在所有的一切未来都是给你的,你是着湮国未来的国君,怎么能留着一个祸害在自己的身边呢?”
“孩儿想要完成母后的遗愿!”湮颜说道。
“不可能!”父皇毫不退让!
“我知道宝藏在哪,我用宝藏来换湮絮的一条命!”湮颜说完这话的时候能够感受的到父皇身上的怒气,父皇没有依旧答应!
那时是寒冷的冬天,北国凌冽的大雪在窗外飘扬。房屋墙角,青松树上,到处附上了厚厚的积雪,雪像是停不了似的,一直飘落下来,随时都有加大的可能。
御书房外,我孤单的站着……
积雪落在我的头上,脸上,肩上,然后布满了全身!
我知道父皇一直透过御书房的窗户看着!
我不知道我如何从御书房外面昏倒过去的,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湮絮已经居住到了皇子居住的宫殿,虽然没有锦衣御食但是也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他了!只是从那天起我生了一场大病,御医说这病会伴随我一生!
病好已经,父皇让莫安来找我,我知道,父皇是想要那个宝藏的地图!其实那哪里是什么宝藏,只是古蓝国的一个附属地,那里的人安居乐业,与世无争,地上到处都是稀奇的玉石,山上都是珍贵的草药我单纯的想着,父皇要的只是那里的东西而已,可是那一场残忍的屠杀,那个细心抚养了我两年的男子,我亲眼看着他被残忍的将自己的人皮给活活撕裂下来可是他看着偷偷潜入进监劳的我没有任何的愤怒,生气,他只是笑着对我说“我没有责怪你,只是你以后帮我照顾灵烟好吗?这辈子我是回不去了!”
湮颜看着他血祭斑斑的身体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在监劳弥漫着血腥味道的地方,湮颜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终究只是一个孩童!
父皇了将人皮制作成了信送到了古蓝国,古蓝国的国君并没有理会,古蓝国早已经传出了他们一家救了湮国太子,古蓝国国君始终以为这是一场骗局!
当他在古蓝国城门下被杀害的时候,我奋力赶去,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我亲眼看着灵烟的母亲倔强的与他一起负死,我也亲眼看着躲在一旁的灵烟颤抖的身体,可是我偷偷的躲了起来,我害怕灵烟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
等我在派人寻找的时候灵烟已经不见了,我像是疯了一样苦苦寻找,那时候到处都有士兵,到处都在战争,她一个女孩能去哪里?可是她消失了,丝毫没有任何的预兆就消失的彻底!
往事在湮颜的脑海中穿梭,回忆,凌乱的片段渐渐的被重组,渐渐的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过去!
“皇上,这个东西该如何处理?”一旁的莫安将湮颜从回忆拉回现实。
湮颜看着手里的人皮信,将信又交给了莫安,说道:“将这个东西,悄悄的放在灵烟的房间里面,记住这件事情绝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至于刚刚搜查的那些侍卫,厚葬了吧!给他们的家人多些钱物!”
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明,天已经快亮了今天的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一夜未睡的湮颜,穿好朝服准备上朝,一切都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异常!
我起床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样子白白的惹人心烦!
春雨多了几分柔软,不如冬雨来的爽快一些!
“公主,今天比前些天凉了不少,可要多穿些衣服才好,怎么又从这里看起雨来了?”小奴关心着说道。
“是啊!小奴说的不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艾艾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紧跟其后的还有凌风。
“怎么这一大早的都往我这里赶。”我笑着问道,“今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呢?”
“姐姐我们哪里还能睡得着,今天一大早朝堂上便闹翻天了,皇上拒绝了古蓝国使者的要求,说除了两国互不侵犯,还有一国发生战争另一国绝不参与这两条同意以外,其余的全都拒绝了。”艾艾大声说道,恐怕我听不到似的!
我笑了笑,卡丹没有了威胁湮颜的东西,现在湮颜又何必要听从卡丹的吩咐呢,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湮颜该将东西还给灵烟了吧!我心里想着……
身在宫殿的灵烟将宫殿里面所有的东西摔打在地上,眼角的泪迹还没有擦干,手里抱着一个檀木盒子,里面装着的便是灵烟父亲的人皮信。昨晚皇宫来了刺客,皇宫里面吵杂声一片,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安静下来,央乐却抓住了一个黑衣人,她苦苦寻找的东西竟然轻而易举的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崩溃。
就在刚刚,朝堂上传来消息,湮颜拒绝了古蓝国的要求,她生气的将所有的东西摔烂以后无助的摊倒在地上,是上天怜悯她吗?知道湮颜会拒绝,所以才会将信轻易送到她的手上对吗?如果信现在没有在她手上,而湮颜为了湮国拒绝了卡丹,她不敢想像……
她对湮颜的恨又加上了几分,变得更加的浓烈!仇恨的怒火已经将灵烟掩埋,她小心翼翼的将檀木盒子放好,手里接过来了央乐吩咐御膳房做好的莲子粥端了过来,玉白色的小瓷瓶中,灵烟用指甲轻轻的勾起一丁点的粉末,指甲里的粉末清扬的倒入碗中,灵烟纤细的手指优雅的拿起小勺轻轻的搅拌开来,一切缓慢的做好以后,带着央乐从容淡定的向御书房走去。
湮颜安静的坐在了窗台上,看着曼珠的繁华或者是忧伤,内心无限的悲寄。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莫安看着满脸忧伤的上官殷说道。
湮颜转过身满目的沧寄中好像寻找到了一幕曙光:“快请她进来。”湮颜高兴的说道。
“听说昨天来了刺客,皇上没有事情吧!”灵烟跟在莫安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脸上带着无尽的心疼,莫安看着灵烟的样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不亏了皇上竟然为了娘娘这样做,他也的却没有见过湮颜想现在这么开心过了。想到这里他不仅多看了灵烟两眼。
灵烟有些诧异,今天的莫安有些不同寻常。
“臣妾叩见皇上。”一进御书房灵烟便请安说道,犹若的身体搭配上楚楚可怜的脸色看上去憔悴不已。
“灵烟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竟然这样的难看?找御医瞧过了吗?”湮颜看着面前的灵烟,心疼的说道,继而想到莫安已经让人将人皮信交给了灵烟或许就是因为灵烟见那个东西伤心过度才会突然的变成了这样子的吧!湮颜想到这里,心里的愧疚不免又多了几分。
“颜,我没有事情!”灵烟像个平常女子呼唤自己的夫君一样对湮颜撒娇的说道,“我听说昨天有人悄悄的潜入了这里,我担心了皇上一夜,一早皇上去上早朝我才现在来,怕耽误了颜的朝政。”
听到灵烟说是因为担心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开始慢慢浮起微笑,假如爱是守护,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情的话,他真的就像这样与灵烟相守一生。
灵烟从湮颜的怀里出来,将央乐手里的莲子粥端了过来,说道:“颜,这是我亲自吩咐御膳房熬的,你来尝尝吧!我刚刚就听御膳房的人说你今早什么东西还没有吃呢!”
湮颜看着灵烟手里的莲子粥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猜疑,反而说道:“灵烟,你来喂我好了!我刚刚批阅了这么多的奏折手指早已经酸了!”
情人间的低语,莫安早已经带着所有的宫女太监走了出去,房间里面开始陷入了旖旎暧昧之中,春光乍现。
淅淅沥沥的春雨像是没有尽头似的飘飘扬扬的下了三天,上官殷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遍地的酒瓶,凌乱的衣衫,脸上的青色的胡渣让上官殷看上去长老了许多,假如不是对他太熟悉,根本就看不出来他还是上官殷,平常的优雅从容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颓废!
湮颜不禁拒绝了古蓝国甚至还放出消息说什么曼珠与湮清打算修的百年只好,湮颜以为暗中这样做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吗?可是湮颜小看了上官殷!
满屋子的酒散发出来的浓烈的问道,让每一个进来的人止不住的恶心,山关德治趁着夜色走了进来,看着坐在角落里面还不尽的喝酒的上官殷,脸上不禁生气,还有一丝决绝。
上官德治心里浮现了想要决绝的种子。